云娇娇嘴巴里都可以塞进一个鸡蛋了。她看着眼前那小的都快拿放大镜看的玻璃瓶子，就算装到水满则溢的程度，也就是一两左右，这要是酒的话，都不够农村老头“吱喽”一口的，还有一联黄豆粒大小、软乎乎的从来没见过的玩意儿。
她仔细数了数，三十粒，数量听着挺多，但是加到一起估计跟玻璃瓶子里的液体差不多的分量。
云娇娇一脸狐疑看着顾胜昔：“二百块你其实是在卖瓶子吧？”
其实这是最普通的滚珠香水分装瓶，顾胜昔买的是最便宜且平凡的款式，某宝一块钱一个，买它就是因为看着普通价格还便宜。
但是在云娇娇眼里依然是高大上的奢侈品。
顾胜昔指着分装瓶说：“我这个可不是苏茉的那种会有副作用的……呃，液体。”
毕竟要准备利用这颗棋子，所以顾胜昔十分善良的没把“尸液”两个字说出来，她恐怕云娇娇听见以后再也无法直视任何液体类化妆品。
她实在是个好人。
“可这也太贵了，苏茉的效果那么好一瓶玉颜液能顶你这个三瓶，才五十块钱。”
“对呀，所以她捅出的娄子才需要你付出更大代价才能挽回，这就叫做便宜没好货，好货不便宜。”
云娇娇：我真的会拴q，这位姐姐您是不是对便宜的定位有点偏差？
蛤蜊油九毛钱一盒，猪排骨九毛五一斤，你这个还没鼻烟壶大的玻璃瓶子装点水，又弄三十个捏巴捏巴不够一口的豆子一样的玩意就卖我两百块钱，姐姐你心这么黑，晚上睡觉的时候闭得上眼吗？
顾胜昔对于她的大惊小怪嗤之以鼻，后世还有花三千块割了双眼皮三十万都补救不回来的大冤种呢，这算啥？
“我说了，我这个见效慢但是肯定有效果，事情都讲个你情我愿，你嫌贵可以不买。”
云娇娇其实在帝都已经去了几家医院，甚至藏匿在小胡同里的那种不知道是不是大夫的大夫她都看了，可是要么就是查不出原因治不了，要么就是信誓旦旦的说药到病除可是她又不敢让这种人看。
她就是靠着细皮嫩肉和自己的好性格才挤走了顾涓涓，她不能用自己的脸去冒任何风险了。
也是实在没办法才孤注一掷回来找苏茉，没想到本是一趟简单的求医之行，却像是一脚踩进烂线里，越缠越多不说，她的面子问题一点都没解决。
顾胜昔嘴角一丝微微的笑，狡黠里带着笃定，哪里像是个十七岁的少女，明明是个千年老狐狸成了精！
云娇娇很想扭头就走，可是她害怕自己一旦傲然离开，可能就失去最后一点指望了。
“可……可我没有那么多钱了。”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就明白，在这场谈判里，她已经失去主动权，彻底成为人家砧板上的肉。
然后她听见一个懒洋洋的声音：“钱不够不怕，咱们都是亲戚，你可以提供给我类似于之前在你家里那样有用的情报来抵偿。”
“真的？”云娇娇高兴的问出口的刹那顿时明白了，这才是顾胜昔的目的！
她心里不由得增加了几分懊恼，整个过程她一直都是被牵着鼻子走的那一个！
偏偏她现在知道了也还得按照顾胜昔说的去走。
因为顾胜昔说了，那个去皱的精华水是有保质期的，最长只能两个月，过期之后不但不会去皱反而对皮肤有害无益。
简而言之，对方摆明就是吃定她了。
云娇娇愤怒无力的同时心里也稍微安定一些，顾胜昔的态度从另一个角度去理解，就是她提供的东西必然会对自己的皮肤有帮助。
否则她不会这样笃定。
云娇娇现在心里的愤怒在渐渐消退，为数不多的理智也开始回笼，她是属于那种有点脑子但不太多的人，所以能屡屡占到便宜，只不过是因为此人并无大恶且极端自私，为了自己可以牺牲掉能牺牲的一切。
现在她的脑子又开始转，于是跟顾胜昔讨价还价：“我能拿出钱买你的东西，或者是去我姑姑那搞你要的消息，都需要钱和背景，可是你看看我的脸，如果卢赞看见我现在这个鬼样子，肯定会一脚蹬了我，所以你能不能帮我想个办法，暂时让我的脸看起来恢复一些？”
看到顾胜昔讥讽的笑，她赶紧加了一句：“我现在就有你需要的情报。”
顾胜昔咧开嘴，笑得愈发嘲讽，看看吧，如果不是自己有利用价值，云娇娇是非常乐于看见自己倒霉的。
春节那次回京，她只不过是恰好需要顾胜昔的配合上位而已，如果没有好处，她会配合着云海岚眼自己被钱慕尧糟蹋。
“说来我听听，要是真有价值的话，我心情好了说不定还能帮你想想办法。”
“就是听说顾涓涓现在在北边过得很凄惨，姑姑叫姑父帮忙把她弄回来他又不肯，两个人大吵一架之后我姑姑好像找了个人过来对付你……”
云娇娇离开的时候很高兴。
因为她只付出一百块钱加一条消息就拿到了顾胜昔价值四百块钱的东西。
实际上是价值八百多块钱。
维生素E软胶囊并不贵，那一瓶水则是顾胜昔二级资源优化后的泉水，算是某种程度上的灵泉吧，口服会改善体质和肌肤，涂抹也会起到一定修复作用。
这八百块基本都花在六胜肽紧致精华乳液和一盒小众品牌的牛油果遮瑕面霜上，顾胜昔依旧是商城购买了连个小瓶子，改头换面之后拿给云娇娇，擦上之后效果立竿见影，喜得云娇娇简直要摒弃前嫌跟她义结金兰。
顾胜昔只有一个字：滚。
“以咱们两个的关系，提钱伤感情，提感情伤钱，所以要么是有用的信息，要么是足够的钱，至于其他咱们两个还是免谈了吧。”
顾胜昔盯着云娇娇骨碌乱转的眼睛，一改之前的慵懒，森然说道：“当然，你可以信息造假，只是一旦被我知道我这边就会同样提供造假的化妆品，反正我不靠脸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