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晋一进城便直奔小时坊的家中,然而当他踏进府门时,预想中的热烈相拥并没有发生,因为家里的三个女人都不在,作为诰命夫人,她们均被蒋太后召入宫参加永福公主的婚宴去了。大少爷徐康就不消说了,甚至连还没满周岁的两个女儿亦被如意和吉祥抱入宫凑热闹去了,因为蒋太后指名要见见这两个小可爱。
对了,嘉靖已经给徐府两位千金赐名了,费如意所生的女儿叫徐熙颜,吉祥所生的女儿叫徐熙蕴,幸好一字之差,要不然大小s就凑齐了。
出公差大半年,满怀热忱地回到家中却没见着妻儿,国公爷很受桑,幸好,细心的谢小婉安排了月儿在家守候,于是乎,国公爷满腔热情和对家人的思念都让这美婢承受了。
月儿这小蹄子似乎又丰盈了些,抱在怀中就像一团温软的棉花,这让大半年没开荤的徐老爷舍不得松手。
良久,月儿才满心喜悦地从老爷结实的怀中挣脱了出来,红着俏脸道:“老爷,吉时快到了,还是赶紧梳洗更衣进宫吧,听说皇上昨天就盼着你了,结果等了大半天没等着人。”
徐晋点了点头,在月儿的服侍下梳洗,然后换上了朝服国公朝服。
在此值得一提的是,徐晋这套国公朝服跟驸马都尉的朝服样式差不多,不过却更加拉风,主要是头顶上的梁冠是八梁的,比驸马梁冠还要多一梁,而且后面还插了雉尾,而驸马的梁冠后面是没有雉尾的。别小看这根小小的雉尾,有和没有的身份差天共地,因为只有国公级别才有资格插这个,综观整个大明,有资格插雉尾的屈指可数,十根指头也算得过来。
给徐晋穿戴好这套繁复的国公朝服后,月儿这个胆肥的小蹄子双眸都要放出光来,不由分说便踮起脚尖在老爷英俊的脸上偷袭了一口,喜滋滋地道:“我家老爷是全天下最俊俏的。”
徐晋大言不惭地点头道:“言之有理,本老爷也是如此认为的。”
月儿顿时咯咯地笑得花枝乱颤,这对正处于“深度饥饿”状态徐老爷绝对是个考验。徐晋吞了吞口水,以极大的毅力把目光从美婢的身上移开,转身往房间外行去。
“参见靖国公爷!”徐晋刚行出徐府大门,锦衣卫北镇抚使金彪便跨步迎上前行礼。
徐晋微愕道:“老金,你怎么来了,皇上呢?”
金彪恭敬地道:“国公爷请放心,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现在皇上正在午门外等候国公爷呢!”
徐晋不由吃了一惊,皇上竟然出宫迎接自己,得,估计那些吃饱了撑着的言官又要不消停了。不过话又说回来,自己这次“死”而复生,不仅捞了个国公当,还被封了太保,家里妻子儿女都有封赏,好处占大了,眼红的官员自然不在少数。
“走吧!”徐晋大袖一挥,急急忙往午门而去。
小时坊距离皇城并不远,徐晋很快便赶到了午门,果然远远便见到了被侍卫太监簇拥着的朱厚。这小子身穿明黄滚龙袍,头戴翼善冠,正神色欣悦地往这边望来。
君臣两人目光相接,一切尽在不言中!
徐晋快步走过金水桥,扑通的跪倒在地,朗声高呼:“臣徐晋,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徐卿平身,回来就好,呵呵,回来就好!”朱厚趋步上前扶起徐晋连声道,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徐晋心中暖洋洋的,他也听说朱厚在得知自己的“死讯”后竟然当场晕倒了,说来或许矫情,但徐晋此刻还是觉得自己所有的付出都是值的,至少目前是这样。
徐晋是个穿越者,他的骨子里没有所谓的忠君思想,亦没有诸葛孔明那种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觉悟,他只知道嘉靖以真诚待自己,自己便报之以真诚,嘉靖以国士待自己,自己便以国士报之,仅此而已!
假如有朝一日还是逃不开兔死狗烹的宿命,徐晋绝对会毫不犹豫地为自己,为家人去勇敢打破宿命,当然,徐晋希望这永远不会发生,一直与嘉靖“兄恭弟谦”到生命的终点。
“劳动皇上出宫相迎,臣不胜惶恐!”徐晋站起来“诚惶诚恐”地道。
嘉靖不以然地道:“徐卿为朕领兵冲锋陷阵,险死还生,朕只是出宫相迎算什么,当年太祖还出城三十里迎接中山王呢,他日徐卿若替朕收回河套平原,朕定出城五十里迎接徐卿凯旋!”
徐晋苦笑打趣道:“都说习得文武艺,货与帝王家,如今看来,臣这条命都得货给皇上了。”
嘉靖煞有介事地道:“这个是必然的,所以说徐卿这条命也是朕的,没朕允准,你可不能死,若再发生坠海这种蠢事,朕绝对饶不了你!”
“臣领旨!”徐晋大声道。
嘉靖哈哈一笑道:“得,不跟你鬼扯了,今日皇姐出嫁,驸马还在等着朕呢,走,朕带你去见见永福的驸马,嘿嘿,绝对比你英俊,气质也不差!”
徐晋眼中闪过一丝古怪之色,微笑道:“是吗,迄今为止,除了皇上之外,臣还没见过比臣更加英俊之人。”
嘉靖差点便一头栽入了金水河中,一指徐晋笑道:“徐卿的马屁功夫越发见长了,脸皮亦是刀枪不入,佩服,佩服!”
徐晋一言双关地道:“估计驸马的脸皮应该比臣厚!”
嘉靖帝愕了一下,不明白徐晋怎么突然扯到驸马李纯身上了,还似乎语带讽刺的……难道徐卿是酸了?岂有此理,这家伙果然在打朕皇姐的主意,幸好,朕的皇姐今日要出嫁了,嘿嘿,徐卿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朱厚若有深意地瞥了徐晋一眼,然后便下令摆驾奉天殿,继续接下来的迎亲流程。
徐晋被嘉靖这一眼瞥得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不过,若是他知道嘉靖此刻的想法,估计要啼笑皆非了,况且今日,永福公主是绝对嫁不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