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吁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
临走之前,贺燿将自己这边的人都召集过来,一块吃顿饭。
贺燿和赵子政作为领导,肯定了在这次为期数年的行动成果,尤其是对卢全良,给予了高度肯定。
同时,马风龙的价值也被提起数次,算是高度认可。
卢全良全程傻呵呵地坐着,时不时灌上一杯酒。
马风龙倒是意气风发,大有借势乘风而起的意思。
卢全良和马风龙都带了几名手下,也算是让领导认识认识自个儿手底下的精英人才。
只不过最该来的管仲卿却再也来不了了,不免让人有些唏嘘。
客套话说完,马风龙自个儿还抱着酒瓶子说:“当初第一次见管仲卿的时候,就一个想法,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你们知道吗,见到我之后,看见我如同看傻逼似得。
让我掏出钱包,留了几张钱和身份证,就给我扔了。
当初就觉得,这是个什么样的混蛋?
相处的久了,发现,真tm是个好人。
他是那种,认定你是兄弟的话,那真会掏心窝子给你看。
每次战斗的时候,他都是第一个冲上去。
就那生猛的架势,足够把对方给吓傻了。
可惜了,最后一战了,老管却没有挺过来。
我还寻思着等打完这一仗之后找他比划比划呢,以报当初刚来时候的鄙视之仇。
不过现在看来,是没有机会了!
想想,我还真tm是个牲口。
敬老管!”
一杯60°的烧刀子下肚,就感觉一团火滚进了肚子里。
人家夏天都喝冰啤酒,可是管仲卿就喜欢喝烧酒,凉的还不行,就得温的。
用老管的话说,这气温再高,你还能高过60°啊!
咱喝成60°,这自然不就感觉凉快了吗?
以前这话成为了人家茶余饭后调侃老管的常用语。
只不过现在,成了怀念老管的常用语。
感觉身上燥热起来,马文龙一把将汗衫扯下,一股凉风袭来,带走周身燥热。
“老管说得果然没错,舒坦!”
卢全良醉眼惺忪地跟贺燿说:“贺总,要说牲口,还tm是我牲口。
其实,老管的老娘三个月前就已经死了。
他就剩下这么一个至亲了。
眼看着大战在即,为了稳定人心,我没有告诉他。
贺总,你说,我是不是特别牲口?
我tm的就不是个人!”
酒是真情水,不管谁喝了,心里边的话不用问都会叽里咕噜往外倒。
马风龙是这样,卢全良也是这样。
贺燿知道卢全良说的是真心话,不过等明天早上酒醒了之后承不承认,那就不好说了。
不过这个时候,却是可以问一些真话。
贺燿:“你媳妇的手术做了,还是蛮成功的,样子应该能够恢复到烧伤之前的百分之九十。
你闺女也很好,现在已经会说话了,不过还不会叫爸爸。
我还录了一段视频,回头发给你。”
卢全良:“谢了贺总。
有这,我这命就没有为你白拼。”
贺燿:“出来这么长时间,想不想回国?”
卢全良睁着迷蒙地双眼,皱着眉头看着贺燿,说:“回国?”
贺燿:“对,回国。”
卢全良苦笑一声,说:“回国?回国干嘛?当你的眼中钉肉中刺吗?
你忘了我是怎么出来的吗?”
贺燿:“这些都好解决。
只要你愿意,我可以把你弄回去。”
卢全良:“算了吧贺总,我是没你聪明,但是也不至于傻。
我相信你现在所说的是真的,我想回国你确实能把我弄回去。
但是,回去之后呢?我干什么?
还跟在你身边?
那会不会有人戳着我的脊梁骨说,你看看那卢全良,臭不要脸的,竟然给杀了他大哥的人办事!
会不会有那种死脑筋还会调查我?
你会不会怀疑我是不是有二心?
贺总,我在这里,好歹能帮你盯一摊事,没在国内,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说法,我什么也懒得想。
但是回去之后呢?
咱俩就是仇人,或者说,我就是你的一个麻烦。
何必自找麻烦呢?
再者说了,我走了,东吁这摊子谁来盯?你不还得找人?
所以呀,贺总,你放心,东吁这摊子,我帮你盯着,出不了什么乱子”
贺燿:“你真是这么想的?”
卢全良:“贺总,我怎么想的其实真无所谓。
对于咱俩来说,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不是吗?
好了,贺总,我累了,眼皮都抬不起来了。
我先睡了。
仲卿,仲卿!老管!
md,又死哪儿去了!
一点儿眼力价都没有!
快,快送送贺总!
送,送送贺总……”
卢全良的声音越来越小,不一会儿的功夫,已经呼噜震天响了。
卢全良的心里苦,贺燿是知道的。
如果换成是他站在卢全良的位置上,他不一定能做得比卢全良更好。
都说一命二运三风水,卢全良运气是有的,估计家里边的风水也不错。
只可惜,命不好。
荣华富贵享得,却过得死活不如意。
这边的事情孙东红很快就知道了,本来刚做完手术,是需要在医院静养的,不过她强烈要求要来南诏。
贺燿见他态度坚决,也就没有阻拦,安排专机,将她送到了南诏。
不过还是提醒卢全良,两人见面还行,不过孙东红一定要留在医院,要不然一旦伤口感染,那可就麻烦了。
刚说完卢全良命不好,结果转头,孙东红又死心塌地跟了过来。
这是命不好?
就是一个臭混子,烂命一条,有个女人能够这么死心塌地跟着还不够他卢全良美的?
不错了!
气氛已经到那儿了,贺燿也喝了点儿酒,第二天早上气得有点儿晚。
起来的时候就差不多十点了,下午还要赶回南诏,时间上其实并不富裕。
本来准备在路上对付吃一口就得了,结果刚出门,就见赵子政已经等在门口。
“贺总,您醒啦!”
贺燿:“直升机准备好了吗?”
赵子政说:“准备倒是准备好了,李部说了,这架武直在您返回南诏之前,都由您随意调度。
不过,有个人想要见您。”
贺燿:“谁?”
赵子政:“东吁第二特战局局长,敏昂来。”
“敏昂来?”
“是的!”
贺燿想了想才想起这位是谁。
现在的他还不出名,顶多称得上一句后起之秀。
不过本来之后他会升迁的很快,并且最后一步登顶,获得了东吁的军权。
但是现在,他的成名之作,东吁北部叛乱,彭家声被迫出走,东吁北部名义上正式接受东吁官府的统治这件事好像被贺燿给破坏了。
也怪不得人家账主子会找上门来。
不过贺燿对这位东吁未来的掌权者并没有多大的兴趣,说:“就说我下午就要赶回南诏,下次有机会的吧。”
赵子政有些为难地说:“贺总,这次的事情其实东吁方面挺配合的,老早就把军队从老街范围内撤出去了,要不然的话咱们也不可能这么迅速拿下老街,指不定还打到什么时候呢。
您要是不想见的话,那我就去见一见。
但是我得跟您这儿拿一道圣旨,咱们对待东吁官府方面,态度如何,能给他们多大让步。”
贺燿一笑,说道:“明明是他们自己的战力拉胯,见同盟军得到了重武器,怕打不过,现在倒是成了他们手里边的筹码了。
行,冤家宜解不宜结,以后还得处下去。
先看看他们是以东吁的名义来跟你谈的还是以个人的名义来跟你谈。
如果以东吁的名义,那得好好说道说道,那是关乎到两国之间的经贸往来,咱们一家做不了主,得多方协调。
先定下个大调来,合作是肯定能合作的,我们也愿意合作,就看合作到什么程度。
至于说是以个人的名义来,那就更好办了。
听听他们想要什么,只要不太过分,给他们就是了。”
赵子政说:“贺总,话虽如此,但是咱们还有一家银行可是在人家的地盘上呢。
他们这次在正面战场上折了面子,肯定是要从其他方面找回的。
所以,我觉得,他们肯定会拿银行方面开刀,说不准就想要拿点儿股份。”
贺燿:“银行是咱们在东吁的根本,他们想动这个,那就是准备掀桌子。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掀桌子得了,反正咱们在东吁账户上也没有几个钱,他想冻结让他冻结去。
如果是想增加几个税收的话,只要是不太过分,那倒是可以谈谈。”
赵子政:“贺总,那我明白了,破点儿小钱免点儿小灾可以,至于别的,就让他不要想了。”
贺燿:“对,就是这么个意思。
行了,我先走了。
你处理完这边的事情也赶紧回国,得把大家伙召集起来开个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