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吧，我娘和嫂嫂也不是外人。”
褚琪这般说着让褚夫人有些恍惚。
她这才意识到好像褚琪已经很久没叫她娘了。
而是一直叫的母亲。
反而在宋夫人面前， 她亲热的称呼着娘。
一想到这个，褚夫人差点绷不住，她震惊的望着褚琪，眼底都是不敢置信。
“琪琪，我可是你娘啊，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现在闹成这样，我也不想的，但戈儿不在我身边，我才只能找你。”
“祖父不是已经让爹将华珍送回华家了吗？”
褚琪的语气有些淡漠，仿佛谈论的是陌生人的事情一般。
这让褚夫人心一梗，“话虽如此，可你爹看她的眼神并不清白。
你祖父远在九洲，我们要是回了京都，事情就不好说了。”
“你回京都以后不是还有弟弟啊？”
褚琪不认为她是能让自己受委屈的人。
即便褚戈不帮忙出头，想必她也会去华家闹。
一个在褚家站稳脚跟的褚夫人，和一个庶女，她相信舅舅会如何选择。
“琪琪，话不是这么说的，倘若你爹质疑要让华珍死，再将她养在外面当外室。
只要华珍不承认自己的身份，我如何能奈何得了他们？”
褚夫人抹着眼泪，“你我都是女人，我知道那天是我冲动了。
想必现在你也更能理解我的感受，不如这样，我让她留在九洲，交给你如何？”
“你疯了？”
莫说除褚琪，就连宋夫人和姜绾都觉得褚夫人疯了。
为了自己的幸福，居然让褚琪来接这个烫手山芋？
“琪琪，你先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
褚夫人对上宋夫人愤怒的眼神，忙不迭的解释道：
“也并非让她成为谁的妾室，只是让她暂时留在九洲。
华家那边我自会交代的法子，我也是不想让她和我们一起回京。
如今他们两个浓情蜜意，或许冷一冷相公就能放下她了。”
褚夫人坚信褚父对华珍只是新鲜感，时间一长，她又怎么会记得华珍是谁？
“那么褚夫人想让她待在什么地方？”
姜绾微微挑起眉梢，代替褚琪问出这个问题。
她已经能感受到褚琪特别的难过。
“留在王府可以吗？”
褚夫人也知道这个要求有些过分，于是弱弱的说：
“将她放在最偏远的小院就行，我们回京以后，我会让华家尽快派人来接她走。”
“留下来勾搭王爷还是勾搭我男人？”
褚琪忽然嘲讽的开口，句句刺人，“你担心她抢走你男人。
就不担心她抢走你女儿的男人？为了你的幸福，你还真是豁得出去！”
“琪琪，你先别生气，也并非一定要将她放在王府的，就让她住在褚家也行。
只是你爹和祖父那边，得你帮忙说说。”
褚夫人心底无比的惶恐，养尊处优这么多年，她头一次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太过于愚蠢。
这世上的女人，谁愿意自己的男人被抢走呢。
“母亲，此事我爱莫能助，你知道的，绵绵身体不舒服，我要照顾她。”
褚琪并没有顾忌所谓的母女情分，对于华珍，她是一刻都不想和她有任何联系。
“绵绵不是有奶娘吗？”
褚夫人轻声嘀咕着，宋夫人这么好脾气的人都没忍住。
“那奶娘能和自己的亲娘比吗？”
她阴阳怪气的说道：“倒也是，怕是有些亲娘还不如奶娘。
一心只顾着自己，根本就不顾儿女的幸福。”
“我……”
褚夫人被宋夫人怼的面色难看，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可对上褚琪那冷漠的眼神，她便知道，这个女儿大抵真的和她远着了。
她们之间或许有了无法跨越的鸿沟。
“褚夫人，咱们暂且不论别的，华珍是你侄女，只要你说一句话，随行的人真能眼睁睁看着这样不伦的事情？”
姜绾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说到底你是想降低风险而已。
作为褚家的当家夫人，我不信你拿捏不了一个小小的姑娘。”
更何况华珍在家只是不受宠的庶女，除了那些小女儿的手段，她还会什么？
被大家接二连三的羞辱，褚夫人愤怒的看向褚琪。
“琪琪，你就这么看着娘被欺负吗？”
“母亲，还请回吧。”
褚琪淡漠的望着她，眼底没有夹杂任何的温情。
“好好好，你当没我这个娘，我就当没你这个女儿！”
褚夫人气狠狠地指着褚琪，愤怒的表情有些扭曲。
大抵是如今的褚琪这么公然的反抗她，挑战了她的威严。
“母亲说笑了，褚家永远是我娘家。”
褚琪不痛不痒的话让褚夫人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软绵绵的，让人心里闷得慌。
“春桃，送客。”
姜绾知道褚琪心底不爽快，直接让春桃将人送走。
褚夫人失魂落魄的离开，宋九璃气恼的替褚琪打抱不平。
“这人真是的，就一点都没替二嫂考虑过吗？
就华珍那样不安分的，放在那个男人身边不是祸水啊？
咱们宋家虽说是一屋子好男人，可女追男隔层纱，保不齐她用什么阴损的招式。”
宋九璃话糙理不糙，褚琪擦了擦眼角的泪珠。
“对不起娘，我母亲她……有些神志不清。”
“傻孩子，你同我道什么歉啊。”
宋夫人心疼的揽住褚琪，“我心疼你还来不及。
你们三个人，都是我闺女。”
“娘。”
褚琪依偎在宋夫人怀中，仿佛找到了属于母亲独有的温暖。
姜绾则递给宋九璃一个眼神，让她不要瞎说话。
免得再让褚琪伤心。
好不容易哄好褚琪，宋夫人又开始和他们聊起楚楚出嫁的嫁妆问题。
知道素素和盛毅之前的事情以后，褚琪不太赞同的说道：
“她当初这么对璃儿，我觉得嫁妆还是不能给的她丰厚，免得助长她的野心。”
或许是经历过华珍的事情，所以褚琪对于这种想要插手别人家庭的人零容忍。
“这个我心里有数。”
宋夫人叹了口气，“既然答应你妹夫的，也不能做的太难看啊，是吧？”
“娘，你们也别替我委屈啦。”
宋九璃知道她们都是心疼自己，她没心没肺的笑笑。
“盛毅答应过我好好过日子的，而且素素一嫁，也彻底没了和盛毅的任何机会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