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逐渐进入白热化阶段，崔听潮看向旁边快要晕过去的宋安燃，有些无奈地开口道：“喂，这里没几个人认识你，你要不要把你那个口罩摘了？”
“这么热还捂着，你也不怕自己中暑。”
宋安燃没摘口罩，倒是把帽子和墨镜摘了，他把围巾往下面拽了拽，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这个体育馆怎么这么热啊？”
“人家要在下面打球，能不把暖气开足吗？”崔听潮从兜里掏出纸巾递了过去，看着宋安燃额头密密麻麻的汗珠，吐槽道，“你们华晋的舆论压力真大，这也能管你。”
艾星渊点头附和道：“还好没打算去你们华晋。”
“……”宋安燃哽住，默默擦汗水，“谁让你们把队伍名称取成‘华晋的都做不队’？”
再加上宋安源那小子不带脑子地宣传，现在大半个学校都知道宋安燃加入了一个叫做“华晋的都做不队”的邪教组织，和立阳的人一起打败b市英才高中，拿到了一个金库茶论坛的线下冠军。
立阳立阳立阳。
要是他再频繁出现在“立阳”的地盘内，他老师就该找他约谈是不是真的要转学去立阳了。
他们拌嘴的功夫，肖云深进了个三分球。
往下两排的观众瞬间欢呼起来。
“我总觉得，我们仨不是来应援的。”崔听潮看了一眼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又看了看无动于衷的艾星渊他们，“早知道把宋安源交过来了，他那里道具可齐全了。”
“你要是这么说的话。”宋安燃撇过头来，“我现在叫他过来，你怕不怕？”
“……可以，但没必要。”被死去的记忆突然攻击，崔听潮果断拒绝，“但是我感觉我们不喊点什么，不太得劲。”
艾星渊凑过来一个脑袋：“那我们等会看到进球了，就大喊‘立阳加油’怎么样？”
这办法好，这办法行啊。
他们说话的这个功夫，下面传来了进球的声音，艾星渊想都没想，站起来大喊道：“立阳加油！”
崔听潮震惊。
在其他人震撼的眼神中，崔听潮一把将艾星渊摁了下来：“你喊什么？！”
“这不是进球了吗？”艾星渊也不明白为什么其他人这么看自己，他有些忐忑地开口，“怎么，我喊错了？”
“……是对面进的球啊。”崔听潮扶额，“完了，我们仨现在真的成奸细了。”
全身上下长满了嘴都说不清的程度。
中场休息。
肖云深走到场边，冲崔听潮他们这个方向喊了一声。
崔听潮环顾四周，再次确定肖云深是在和自己打招呼之后，小跑到了前排：“咋了？”
看着崔听潮空空如也的手，肖云深欲言又止：“你空手来的？”
“嗯呐。”
“你来看比赛，也不说给我带瓶水？”肖云深不可置信地看着崔听潮，还顺便看向了艾星渊，有几分交友不慎的痛心疾首，“他俩也没带？”
“……中场休息不是十五分钟吗？”崔听潮在脑海中把道歉的话想了好多遍，最后还是选择简单挽回一下，“我现在去买，你要喝什么？”
“随便。”肖云深靠在前排的栏杆上，一副我倒要看看你能给我整个什么来的看戏表情，“你买什么我喝什么。”
行，这可是你说的。
崔听潮转身就走，三步并作两步地上了台阶，直接出门了。
艾星渊戳了戳宋安燃的肩膀：“他们吵架了？”
“应该没有。”虽然宋安燃也不知道崔听潮为什么突然离开，但他能看得出来，肖云深并没有生气，“万一真的打起来了，我们去劝架，你拉肖云深，我拉崔听潮。”
分工明确，是他们四人小队的一贯传统。
自动贩售机里面的运动饮料已经售空，她只好跑到外面的小卖部去买，回来的时候却被几位不认识的女生拦住了去路。
“你叫崔听潮是吗？”
“嗯，我是。”崔听潮警惕地看着对方，“有什么事情吗？”
“你和肖云深是什么关系？”为首的女生看了一眼崔听潮手里的那一兜子饮料，皱眉道，“你离他远点，不懂球还来看比赛，不觉得丢人吗？”
崔听潮有些无语，她歪了一下脑袋：“我和肖云深是什么关系，你可以去问他本人，至于不懂球来看比赛……有什么规定说不懂球不能来看比赛吗？这么喜欢考考别人，不如下学期开学考试的题目你来出好了。”
“麻烦让开。”
崔听潮面色不是很好看，她出去买水本来就浪费时间，现在还被人拦这么一下，心情就更不好了。
见崔听潮根本没被吓到，为首的女生厉声道：“如果我们不让呢？”
“那你们应该去打听打听，我在普通班的时候，没少打人。”崔听潮脸上在笑，眼神却冷得可怕，“你们也不想在这大喜的日子，被人揍一顿吧？”
她说完这句话，快步走进了场馆，也没人敢上前拦她。
肖云深还靠在观众席前面等着，看见崔听潮大步走来，脸上的笑容还没展开就因为崔听潮的低气压而迅速消失。
“怎么，有人触你霉头了？”
“没。”
崔听潮从塑料袋里拿出运动饮料递给肖云深，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从里面掏出来一排旺仔牛奶。
恰好，方才堵住崔听潮的那些人从门口进来，正在往这边走。
崔听潮拆开包装，将一盒旺仔牛奶塞到肖云深的手边：“不是说我买什么你喝什么吗？喝。”
你们不是不想让我给肖云深买喝的吗？我还偏偏就叛逆，我买什么他就得喝什么。
虽然不知道缘由，但肖云深下意识开口道：“我手脏，不能碰吸管。”
“啧，毛病。”
在那几个女生想要吃人的眼神中，崔听潮将牛奶戳开，重新递到肖云深的手边。
肖云深一大口就喝了个干干净净，将空盒子递给崔听潮的时候还补了一句：“少喝点这些饮料，太甜了。”
“……”
崔听潮将空盒子扔进塑料袋，转身就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
她无视了自己背上扎人的视线，将旺仔牛奶分给艾星渊和宋安燃。
“看什么看？”崔听潮嘬着吸管，翘着二郎腿和生气的女生们对视，“不服你们也喝。”
艾星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摆出同款姿势，冲那些人龇牙。
“就是，不服你们也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