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什么都要有基本功”温恬道:“你对小提琴、吉他、钢琴这些感兴趣吗?”
“书上看过,没见过”季三强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那这样,我问问你爸认不认识乐队的人,先带你见识一下,再决定学哪个。”
“学音乐?”
“不然呢?”
“老师说搞音乐不正经,在古代那叫下九流,努力学习考上大学才是正途。”
“放他娘的罗圈屁”温恬激动的一个激灵站起来,“你们老师这话才叫误人子弟。
所有人都考上大学,那正途不得挤死啊!”
就像后世那些不值钱的大学生,培养十几年,大学毕业只能卖三千一个月。
还不如按自己兴趣来,想搞什么搞什么,又不是搞不起。
“……”
“不懂那么多”温恬想了想问,“你喜欢唱歌吗?”
“当然喜欢”季三强立马兴奋起来,音调都跟着高了几个度。
“真喜欢?”
“嗯!”季三强真诚点头。
“不对啊!”温恬狐疑道:“我怎么从来没听你唱过啊!”
“之前不是一直没遇到好听的歌吗?”季三强有些不好意思,“之前也胡乱唱过几句,被老师骂了,就没再唱了。”
“有审美”温恬竖起拇指,这里的歌实在是难听,“我刚才给你的歌不错吧?”
“特别好听。”
“那你先学着,学音乐的事我们先打算起来,但还是那句话一口吃不成胖子,得一步一步慢慢来。”
“知道了!”
“还有,学习也不能松懈,还记得我之前说的话吗?”
“记得”季三强道:“不学文化课,以后做电工看不懂图纸……学音乐应该是看不懂乐谱。”
“对,但又不完全对”温恬道:“等你学某样技术到一定程度时,大家比的就不再是技术领域,而是更广阔的学识。
比如古代人学写诗,平仄韵律学的再好,没有学识做支撑,写出来的诗就像是拿尺子测量出来的木板,毫无生机。
专业技术能将你带到一定高度,想要往更高的地方走,就需要用到学识了,所以文化课不能丢。
退一万步说,就算你成不了大师,只成了个玩音乐的,那你也得考得上音乐学院。
音乐学院对文化课也是有要求的,明白了吗?”
“明白了!”
两人坐在沙发上把剩下的几首歌听完了,季三强还觉得不过瘾,又从头发。
温恬也觉得很久没听到好听的歌了,也坐着听入迷了。
季明泽从楼上下来时,两人正听完一首摇滚歌,停顿片刻后竟然开始交流起感想来。
“我觉得这个人没有把中年人回头看《十七岁》的感觉唱出来。”
这首歌温恬改了歌词,要表达的意境是一样的,人到中年回望十七岁,有对那时勇敢的骄傲,还有对十七岁青春逝去的感怀。
cd里唱的确实差了点意思,但还是好听的,主要是歌好。
只是没想到季三强对音乐会这么的敏锐,温恬颇为赞赏的点点头,“那你说说看,应该是什么感觉。”
“……”季三强想了想,“我觉得十七岁应该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的感觉,少年人就应该有干天干地的劲头。”
这话很符合季三强,而且也正是这个年龄该有的,这么处理倒也许会更好。
“你小子行啊!不仅会说诗词了……”
温恬还想再夸张,余光瞥见季明泽眸色幽幽的过来,立马住了口。
他还穿着方才的t恤,领口锁骨处还留着她咬过的痕迹,擦着边露了一点点。
大有一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性感。
脑子里立马浮现出他方才裸露着身体,肌肉喷张青筋暴起的样子。
温恬心尖一动,脸立马烧了起来。
怕出丑,温恬强撑着看向他的眼睛,脑海里那双水色粼粼,又欲又野的眸子。
温恬:……
冷静点。
他什么样子你没见过,你是开过荤的,不是几十年没见过男人的尼姑。
别怂!
支棱起来。
有时候心理建设只能在心里做做,是没什么大用的。
再对对上他的视线时,温恬还是怂的垂下眸子。
“几点了?还不睡觉,明天不上学吗?”
明知道季明泽这话是说季三强的,温恬却心虚的跟着颤抖了下。
抬头看了眼挂钟,居然已经十一点了。
想起自己十分钟就回房间的保证,居然已经违约了足足一个半小时。
他能憋着这么久才下来找她,已经很不容易了。
难怪会生气。
温恬求饶的看向他。
两人的互动实在是太奇怪,季三强看得一头雾水。
平常这种事情,温恬肯定会站起来反驳季明泽,说听几首歌的事情,至于这么上纲上线吗?
谁知季三强等了半天都没等到温恬说这话,非但没等到,还在温恬脸上看到了从未有过的类似‘害羞’的表情。
季三强:……
这是……什么情况?
他眼睛花了?
还是听歌听神经错乱了。
可惜没等他搞清楚,就收到了季明泽警告的眼色。
还是别搞了吧!
季三强讪讪点了头,“我这就去睡。”
怕cd有什么闪失,都踩上楼梯了,还是折回来从dVd里取出来装好带走了。
这可是个宝贝。
怕被教训,季三强走后,温恬放下抱枕战战兢兢站起来,“那个……我困了,睡觉吧!”
本着做戏做全套的原则,温恬还配合的打了个哈欠。
目光一直黏在她身上的季明泽,看着她跟个兔子似的跑过自己身边,唇角压都压不住。
是年纪小的原因吗?
她是怎么做到这么可爱的。
真的是……
温恬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溜烟跑回房间钻进被子里,为了装作已经睡着的样子,甚至拿被子蒙住了头。
饶是这样,还是在心里祈祷,晚点上来、晚点上来……
实在是被季明泽再折腾她,爽是真的爽,身上疼也是真的疼……
只能说自己身体孱弱,吃不消,根本吃不消。
只是……有时候祈祷是没有用的。
两分钟不到,季明泽就回来了,在床头站了一会儿,好像还笑了。
温恬正在心里吐槽,有什么好笑的。
啪!
灯关了。
世界回归黑暗。
月光穿过半透不透的窗帘,落在温恬露在外头的半张脸上,如水般柔软冰凉。
料想的被掰过身去的事情没有发生,而是被季明泽很轻的凑过来抱住。
很暖!
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