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燕衡，他们更愿意将注意力放在几个竞争力比较大的皇子身上，至于燕衡，哪怕现在皇上再宠他，没有实权，等他们夺得大权以后，燕衡还不是只能任他们摆布？
而宋荨双的目光也一直落在燕衡身上，期盼着对方能看自己一眼，可是直到宴会结束，燕衡的目光都不曾看过来，而是一直关注着怀里的小狐狸。
宋荨双气得咬牙，同时又觉得奇怪，小说里似乎并没有写燕衡有一只如此宠爱的小狐狸啊。
当然，也可能是她没注意看，毕竟那本小说大多数都是在写男女主，反派是到后期笔墨才多一点的，而后期反派早已经成了皇帝，可能那只小狐狸在此期间死了也不一定。
回去的路上，燕衡坐在马车里。
马车空旷，从外表看上去！朴实无华，实则内里装饰精美极了，软塌卧垫柔软精巧，他看着趴在一旁的小狐狸，忍不住开口问道：“音音平日里可以变成人吗？”
韶音看了他一眼，“可以，怎么了？”
燕衡，“既如此，音音为何要总是以狐狸的姿态出现？是变成人以后有哪里不舒服吗？”
韶音心想，一开始变成狐狸是因为如果进宫的话，变成人可是很麻烦的，如果是以狐狸的形态，那会方便很多，后来则是因为习惯了。
但是燕衡突然提起这个，韶音总觉得对方的目的没有这么单纯。
燕衡见她不再回答，便轻笑一声道：“音音倒是打的好算盘，求我帮忙时便变成人形的模样来哄着我，不需要我时便将我随意丢弃在一旁。”
韶音脑海里莫名想起了燕衡最近每天晚上在帮完她以后又重新去洗冷水澡的事。
凡人身体脆弱，虽说燕衡后来一直有在练武，身体素质不算差，但也经不住长时间的冷水浸泡。
一时间她心中有些愧疚。
她的情期其实也勉强能熬过去了，但是明年总不能还用这种法子。
不过明年的事明年再说，现在操心也没用。
而眼下燕衡又问了她一个问题，“音音是来找我报恩，那若是报完了恩，音音是不是会离开？”
不知道是不是韶音的错觉，燕衡在说后面那句话时，眼底闪过一抹令人心惊的偏执与黑暗。
韶音来不及多想，只是下意识点了点头。
而几乎是在她刚点完头的一瞬间，燕衡脸上的阴沉一闪而过，似乎还有些狰狞。
可是很快，他又恢复成之前那副温柔的模样，只是声音低落了很多，“音音不可以不走吗？”
韶音听着这话犹豫了一下，因果了却那日，便是她飞升之时。
她对飞升有些很强的执念，一旦可以飞升，她可能并不想再多等几十年。
而在她的沉默中，燕衡似乎也知道了她的回答，
他脸上的笑容几乎都要维持不住了，心脏一阵阵钝痛。
一瞬间，他在想开口问，音音就不能多陪陪他吗？在她漫长的生命当中，他存在的时间对她来说也只是弹指一瞬。
他甚至不敢要求太多，只希望对方可以陪伴他这一辈子。
气氛一瞬间有些安静，两人都没有再开口。
燕衡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她，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但是韶音却能察觉到她不开心。
她不太敢去想燕衡为什么不开心，或许真的像系统一开始说的那样，对方确实喜欢上了她，但是眼看着飞升在望，若是让她为了燕衡推迟飞升，那应该是不太可能的。
毕竟燕衡在她心里，只是一个需要报恩的对象，其他的，应该就没什么了。
韶音在心中告诉自己。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似乎又恢复了从前的状态，韶音因为情期勉强熬过去，现在晚上已经不需要燕衡来帮忙了，也很少再变成人形。
只是燕衡最近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种糕点，口感极佳，韶音吃着觉得味道不错，因此没拒绝对方的投喂。
她这几天待在王府里，目光怔怔地看着手上的符箓。
那已经消去大半了，意味着她和燕衡的因果即将了却。
她心中却没有多开心，反而有些沉重。
这天晚上，燕衡进宫许久没有回来，她心中有些忧虑。
可是她留在燕衡身上的术法并没有出现什么异常，那就证明他现在并没有什么危险。
原本燕衡往常入宫是无论如何都要把韶音带上的，最近不知道为什么，他似乎不太希望她出府，所以燕衡外出的时候，也很少再带上韶音。
但是韶音没有察觉到，只当燕衡比较忙。
突然，她听到外面传来动静。
“……冷水……府医……”
什么？韶音皱了皱眉，燕衡出事了？
还不等她跳出房间，燕衡很快被下人扶着带来了卧寝。
燕衡进入房间，借着明亮的烛火，直直地对上韶音的眸子。
“出去。”燕衡扭头，声音低哑地对着邢七道。
邢七一愣，随后担忧道：“主子，您这……”
燕衡淡淡地看了对方一眼，邢七一顿，随后反应过来，带着身后的人散开。
被邢一提着过来的府医刚到就听说王爷不需要他了，邢七让邢一把府医送回去。
府医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又再度飞了起来。
“哎哟哟，你慢点啊，我这把老骨头哟……”
韶音距离门口有点远，没有听到门口发生了什么，只是隐隐听到有人在说话。
她朝着门口走过去，就看到燕衡正站在门口，周围空无一人，只有要燕衡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那里，他情况看上去似乎不太好。
“你怎么了？”韶音看着燕衡低着头，她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
“无事。”燕衡声音有些低沉，和平常不太一样。
但是韶音却单凭着声音听出了他的情况。
燕衡不对劲，他的反应有点像她情期时候的样子。
她张了张嘴，“燕衡，你是不是……”
燕衡忽地抬起眸子看向她。
他的眼神极暗，很炽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