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婧到了。
贺衍之和顾青城亲自去了车站将人带回了警局。
审讯室。
马婧坐在审讯椅上,散发着颓然的气息,脸上的伪装早就去掉了,肤色蜡黄,眼底青黑,吊着一双大大的眼袋,头发凌乱,一直低着头,不敢直视贺衍之两人。
“17号,驾驶这辆车牌尾号为6633的白色轿车的人是你吗?”
“是。”
“去了金盛别墅3号的人是你吗?”贺衍之把监控画面接下来的图片给马婧看。
“是。”
“这套茶具也是你带过去的?”
“是。”
“马婧,你跟乔望飞或者段贵有仇吗?”顾青城言语犀利地问道。
马婧扣着自己的手指,半晌才回道:“没有。”
“那你为什么要带这套茶具去别墅,茶具是谁给你的?”
马婧对此闭口不言。
贺衍之也不着急,开始说一些他们查到了的信息:“你在关家做过住家保姆,一年前因为工作失误被辞退,你有把柄在关嘉手上?这个月15号,你去了相遇咖啡店,关嘉也去了,你们见面说了什么?”
面对一连串的问话,马婧越来越紧张,手上的动作也越来越频繁。
“我们查到你多了一张存款150万的银行卡,哪来儿的?可别说是你赚的。”顾青城又说出一项铁证。
审讯室里逐渐凝固的气氛让马婧撑不住了,开始交代自己所犯下的罪行。
那套茶具是关嘉交给马婧的,因为关嘉知道乔望飞对花生过敏,且特别爱喝茶,车也是关嘉找人借来的。
曾经,马婧在关家做保姆期间,因为一次疏忽导致关嘉的母亲身受重伤,赔了前半生赚的积蓄才了事。
如今又因为此事遭到关嘉的威胁,马婧不懂法,只是觉得如果这件事留了案底,她就找不到好工作了,加上关嘉答应给她一笔养老钱,她便铤而走险,答应了帮关嘉做事。
一切都是关嘉早有准备,马婧只是按照安排替换茶具,拿钱走人。
顾青城叹了一口气,为马婧感到不值得,她答应了帮关嘉害人,才是真的害了自己的后半生。
“好了,多谢你的配合。”贺衍之收起桌上的笔录资料说道。
——
贺衍之喊道:“林灵,立刻查一下乔望飞的妻子关嘉在什么地方,齐天、于飞跟我去抓人!”
“是!”
警车在中心大道上呼啸而过,朝着关嘉的住址而去。
关嘉似乎早有心理准备,一点也不担心警察上门,此时正在家里悠哉悠哉地品酒。
贺衍之他们来的时候,关嘉还来给他们开了门,甚至说着让他们进来喝杯水。
贺衍之神色严肃,厉声道:“不用了,关女士,看样子你应该知道我们为什么来找你了,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面对银手镯,关嘉丝毫不慌,将手伸出去被扣上,她微抬着下巴,挺直脊背,仿佛高傲的女王一般,走出了家门。
回到警局,关嘉被带进了审讯室。
“你指使马婧替换了乔望飞别墅里的茶具,准备用浸泡过花生提取物的茶具令乔望飞过敏致死是吗?”贺衍之问道。
“是的。”关嘉对此供认不讳。“可惜他没死成,不过另一个死的也不冤。”
关嘉对于乔望飞没死这件事还是很遗憾的。
顾青城问出了他的疑惑:“为什么?”有什么深仇大恨需要杀人?关嘉也不是蠢人,难道动用法律作为武器不是更好吗?
“没有为什么,他该死。”关嘉显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顾青城正色回道:“他不管犯了什么罪,你都不应该杀人!当法律是摆设吗?赔上自己的人生值得吗?”
耳边仿佛又响起了伍书意的叹息声,关嘉微微垂眼,道:“确实不值得,不过段贵的死也不算是意外,想来警察也有所怀疑吧。”
贺衍之闻言若有所思,问道:“你知道什么?”
“我准备对乔望飞下手的消息暴露了,乔望飞他知道,却将计就计,甚至约了同样过敏的段贵道别墅去,到了约定时间,却故意在酒吧鬼混,等出事了才出现。”关嘉把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
警方在案发后,也监察过乔望飞的日常行踪,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今日听关嘉的话,看来背后还有不少的故事。
顾青城接着问:“你有相关的证据吗?”
“有。”关嘉说的很笃定,“我有录音和照片,就放在我家里。”
“具体位置?”贺衍之问道。
关嘉回答道:“主卧的衣柜里有个保险箱,密码是···”
“好的,我们知道了,会尽快前去搜查。”顾青城说道,“同时也希望关女士在好好想想,然后将事件原委交代清楚。”
贺衍之和顾青城从审讯室出来后,就安排了余点点跑一趟关嘉的住处。
不想半个多小时后,余点点打来电话,那边余点点喘着粗气,说道:“贺队,乔望飞在关嘉的家里翻找东西,正准备撬保险柜,被我抓住了。”
贺衍之正在想啥时候去把乔望飞抓回来呢,这人就送上了门,便道:“做得好,把人带回来。”
——
这是乔望飞第二次来到警局,却是被铐着手铐带回来的。
贺衍之道:“又见面了,乔先生,里面请吧。”
那种看犯人的充满威慑力的眼神,让乔望飞有些怂了,老老实实地被余点点带去了审讯室。
贺衍之拿着笔录本,端着一杯水,走了进去,坐下来道:“先说说吧,你为什么要翻别人的东西,还撬保险柜?怎么,你想偷点什么东西?”
乔望飞是个色厉内荏的人,面对贺衍之这种态度强硬的人,往往就张扬不起来,但是小心思还是不少。
面对问话,乔望飞选择了扯皮撒谎:“那是关嘉的房子,我和她是夫妻,我只是想找个东西,因为不知道放在哪儿了,才翻了翻。”
贺衍之哼笑了一声,语气中充满了不屑:“你觉得我是傻子吗?”
“当然、当然不是。”乔望飞讪讪地说道,还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还是我来跟你说说吧。”贺衍之拿起桌上的证物袋,按下里面的录音笔,乔望飞的声音就传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