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
凉亭这边。
“所以,现在少夫人没事,只是昏迷了?”
听完诺里斯他们的话,江北这才松了口气,然后问道,“那少夫人什么时候能醒?”
诺里斯喝了口茶,沉默了几秒,“不确定。”
江北愣住了,“什么叫不确定?”
“不确定是……就算是我,也不知道她到底什么时候醒来,也有可能……”
醒不来。
最后三个字,诺里斯没有直接说出口。
但在场的几人都清楚了。
大长老本来是松了口气的,知道自己并没有害死虞归晚。
可是在听到虞归晚有可能醒不来时,他脸色再次难看了几分。
“是我害了虞小姐,如果我没有将那份东西交给她,她或许就不会……”
北野煦低着头,“大长老,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也有份害了老师的,毕竟,那份东西是我亲自交给老师,也是我带老师去找你的。”
诺里斯无奈地看了过去,“小丫头现在只是昏迷,她既然开口了说不会骗臭小子,那就一定会言出必行。”
他目光落在大长老的身上,“你刚才说,是你交了一份东西给小丫头,那份到底是什么东西?还有,到底是谁给你的?”
这话一出,江北江西他们都看了过来了。
大长老本来是很沮丧的,听见这话,他恍惚了一下,然后说道,“是老爷子。”
诺里斯蹙眉,“他不是死了吗?”
“老爷子在去世之前,就将盒子交给我,还留下了一句话。”
大长老将北野老爷子留下的那句话,跟诺里斯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诺里斯沉默了半晌,“你们老爷子怎么会知道这份东西一定会到小丫头的手里?”
大长老也想不明白,但多多少少也了解虞归晚的性格不是那种见死不救的。
她既然知道了北野家其实是被北野凛这个逆子给荼毒了,才会做出这么多让人嗤之以鼻,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事情,肯定会来搭救北野家的。
江西拿着茶杯,没喝,“幸好少夫人留了后手,不然的话,只是靠我们三人恐怕很难从牧青余的手中活下来了。”
他昨晚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了。
江北看了过来,“这么惊险?”
“不止惊险。”江西放下茶杯,解释道,“你都不知道,昨晚在森林里的时候,我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那个牧青余就结了个什么印,我整个人都动不了,别说是反击了,任人鱼肉还差不多。”
“那个时候,我感觉我这辈子就交待在那儿了。”
听完他的解释,江北的脸色难看了几分。
东南西北几人当中,江西的身手是最好的。
如果连他都没有还击的能力,那就真的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等死了。
诺里斯叹了口气,“我是差点没被那小丫头给吓死了。”
他差点以为她也献祭了自己。
牺牲他一个人不就好了吗?
她又何必多插一脚进来呢?
幸好最后,她什么事都没有。
他没死,牧青余也死了,一切都结束了。
江北有些不解,“按照诺里斯先生说的,那少夫人应该没事才对啊,那为什么她还昏迷了呢?”
诺里斯闻言,停顿了几秒,才开口,“她应该是遭到了反噬。”
“反噬?”
他瞥了一眼几人,“不然你以为不付出点代价,牧青余这么容易就能被干掉啊?”
众人:“……”
……
几天后。
江聿怀从厨房出来,手里还端着个托盘,上面放着的是他亲自炖的鸡汤。
虞归晚虽然昏迷了,但还是能吃点流食。
所以,他这几天都会亲自炖一些汤水,或者是营养粥。
江聿怀正打算回去房间里喂虞归晚喝汤。
就在这时,江西从外面进来,连忙开口,“爷,夫人和公孙夫人已经来了,这会儿正在诺里斯先生那边。”
江聿怀脚步微顿,“好,我知道了。”
他没多说什么,端着托盘就进去房间里了。
江西站在原地看了会儿他的背影,转身就离开了。
如今,没什么事情能比虞归晚的事情还要重要。
反正林暮笙和秦语微那边有诺里斯在。
她们想知道的事情,诺里斯肯定会跟她们解释的。
回到房间里。
江聿怀先把托盘放下,“妈她们过来了,待会儿估计会来看看你。”
他说着,走到窗台前,将窗纱拉开,又将窗户推开,然后调整了下盆栽的位置,拿起喷壶喷了喷水。
“今天的阳光很好,外面的温度也不高,如果我们在京城的家里,你应该会喜欢待在花房里的。”
江聿怀放下喷壶,转身回到床边,在椅子坐下。
他定定地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女生,随即抽了张湿纸巾,仔细地擦干净手,“我知道你想回京城,等这边的事情结束后,我们就先回基地一趟,爸和爷爷肯定很想见见你。”
“到时候,等见完面,我再带你回去京城。”
江聿怀拿起汤碗,舀了勺汤,轻轻地吹了吹,然后小心翼翼地喂她。
“管家拍了花房的照片,里面摆了不少新品种,京大那边送过来的,我看着颜色都挺好看的。”
“对了,我已经让人在花房里摆了张软榻,到时候等我们回家了,我就每天带你去晒太阳。”
他拿起手帕,轻轻地擦了擦虞归晚的唇角,目光温柔地看着她的脸。
“晚晚,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你揪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