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世贤这个宁族长,当的一点威严也没有。
在自己的地盘,多次被这无名小辈无视,根本不将自己放在眼里。
有道是:人不求人一般高,人若求人矮三分。
与赵希瑞赔礼道歉半天,没搭理回应。
宁世贤摸不准这人的态度,又转向看似好说话的姬玉瑶。
虽面上不显贵,可能得沈云奇的称赞举荐,这两人肯定有非比寻常之处。
语气也恭敬客气,“姬姑娘,小女之事,还请您费心,事成之后,必定重谢!”
姬玉瑶顺杆子往上爬,明媚地笑着,问了一句:“除了幻虚秘境的名额外,还有什么重谢?”
宁世贤短暂一怔,即刻回神,说道:“老身不才,宁族库房还有一些珍宝,若姑娘喜欢,可随意挑选。”
姬玉瑶两眼放光,真诚问道:“真的?随意挑选?”
“嗯,钱财至宝乃身外之物,均可失而复得。可人命只有一条,只要能救得了小女之命,这些都可赠予姑娘赏玩。”
“行,宁族长这气概,小女子服气!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必定尽力施救小姐。”
“那老身在此先谢过姑娘了!”说着就弯腰深鞠一躬。
姬玉瑶急忙上前扶起宁世贤,“诶诶,宁族长请起,这八字还没一撇,行如此大礼,怕是折了小辈的寿数了,不妥不妥。待我看过小姐的病症,心中有了定夺,到那时再谢也不迟。”
“好,多谢姑娘。”
这时,正好付恒奇他们从屋内出来。
那哥三儿一脸垂头丧气,都不待细问,也知他们肯定无计可施。
可宁世贤却是不放过任何机会,急切起身迎上付恒奇,便问:“付公子,如何?有无对策?”
果然就见付恒奇摇头,“宁族长,小姐这脉象实在难以琢磨,小生无能为力。”
“老身明白了,付公子请先下去歇息,老身会安排人送尔等回去。”
过后便不再理会付恒奇,由着下人侍卫们带他们出去。
宁世贤又去请姬玉瑶前去会诊,姬玉瑶起身往小姐闺房走去。
谁知身后跟上来赵希瑞、沈云奇和冯静容,他们也一起进屋。
其实姬玉瑶喜欢单打独斗,一个人行动,所得一人所享。
姬玉瑶回看一眼,没多说,径直进去了。
这些人有点家底,与他们交好,也不错。
一跨进门,屋内空气污浊,气味混杂。
窗户关的严严实实的,不透一丝风气。
隔着纱帐,隐约见床上躺着一个人形。
屋内很静,那床上之人的气息,很微弱。
不言其他,姬玉瑶几个跨步来到床前。
撩开纱帐,就见一个面色煞白、形容枯槁的小姑娘,躺在被褥里,奄奄一息的模样,很是可怜。
姬玉瑶端坐下,手指搭上小姐的纤纤手腕,探寻她的脉息。
须臾间,面色一惊,神色越发凝重。
姬玉瑶有些惊讶,这姑娘的脉象与母亲的如此相似。
表象看似气数已尽,可若有似无地有股绵长之气吊着,不死不休。
沉默不语,姬玉瑶缓缓起身,沉着眼,走到一边坐下。
接着赵希瑞上前,为宁小姐把脉,起初也是一惊,而后眉头紧蹙,不能舒展。
过一会退下来,在姬玉瑶旁边坐下,也不言不语。
接连两人都如此模样,急得宁世贤满头大汗,如无头苍蝇,坐立难安。
沈云奇和冯静容也一一上前,查看一二,摇摇头没有结果。
现在就静等姬玉瑶和赵希瑞两人开口了。
左等右等,一炷香过去了,两人始终沉默不语。
可把宁世贤着急死了,又不敢多加催促,以免打扰他们神思。
终于姬玉瑶新醒神了,深吸一口气,娓娓道来。
“宁族长,小姐这病,确实是中毒之症。粗看之下,这所中之毒,非常之复杂,或混杂多种毒素,不易解除。”
“待我取一些小姐的毒血,再分析一二,明日方有结果。”
“还有这屋里,要开窗通风,保持空气流通,清明爽目,方可有助于养病。”
宁世贤依言,吩咐丫鬟去开窗,一切准备妥当,方坐下询问她如何治疗。
“宁族长,一家之言,不敢妄断。待询问过赵公子、沈公子、冯姑娘的诊断结果,再结合毒血分析,才好下定论。”
沈公子和冯姑娘都说,无法看出病症,无计可施。
只待赵公子这一人了。
赵公子这人甚是古怪,宁世贤几次三番都投以好颜色,却仍旧闷闷不喜,因是还记恨着之前的结怨呢。
这时,他既然都跟着姬玉瑶一同看过宁小姐了,应当已经消怨了罢。
为何还是不理会宁世贤,这就不得而知了。
姬玉瑶也不做这个讨嫌鬼,径自分开,拿工具取宁小姐的血液去了。
等忙活完,与宁世贤说道:“宁族长,麻烦安排一间僻静些的屋子,不得任何人打扰,今晚上我必定分析出毒液成分出来。”
“好好好。”宁世贤喜笑颜开,欢喜地去安排了。
姬玉瑶离开小姐屋子,去了偏房等待。
赵希瑞也跟着姬玉瑶一同出来了,又随她坐在身旁。
姬玉瑶迷惑了,问道:“赵公子,为何总跟着我?”
赵希瑞破天荒地答非所问,说了他的第一句话。
“你怎么会解息沫子蛇毒?你从哪儿得了它的方子?”
姬玉瑶不答反问:“你又从何处得来的,这种丧天良的毒药?”
“我是巫族之人,巫族本就善制毒,这毒药很是稀松平常。”赵希瑞不以为意,颇为自豪,又继续说道:“只不过你算差了一着,我的息沫子蛇毒,有一味蛊毒,还未解,所以那两个人还是会死。”
姬玉瑶被气得牙痒痒,指着他的鼻子,“你,真是……解药呢?拿来!”
赵希瑞没有在意姬玉瑶的不敬,反倒玩笑起来,单手举着一个瓷瓶。
“解药可以给你,但你得告诉我,你怎么会解这毒?”
姬玉瑶想仗着修为境界高出他许多,趁他不备顺手抢夺过来。
想到便伸手了,一勾就拿了过来。
估摸着他应没为难她,否则也不会这么轻易就夺了过来。
姬玉瑶心下也松快了些,说:“一个故人,送过一本医毒丹婆英昭的手札,与我见识。正巧有一味毒药的配方与解方。至于你说的蛊毒,那书本上确实没提,我也就没解。”
“哦,那位故人是谁?”
“玉虚道子。”
“是他?他是你什么人?”
“仅故人,好友称呼,属忘年之交,都沉迷于丹道。”
“他,现在何处?”
“早已仙逝。”
一听这话,赵希瑞情绪低落下去,又不再言语了。
姬玉瑶不理会他,将新得来的解药,送给三长老,并道明原委,嘱托服下便可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