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他鲜少这样。”云亓霍站得远远的，却还是忍不住问。
他心里期待两个人不好，但也知道哪怕两个人不好也没有他的份。
“嗯，今天发生很多事情。”
江柚白确定楚子兆会影响甚至是限制她想做的事情，而且楚子兆现在做的事情和云亓霍没有差别。
只不过一个委婉一个疯狂，她虽然不懂什么是爱情，但也知道不该是这样的。
江柚白心情也不好，低头玩手机，跟海王App聊天。
江柚白：所以，楚子兆从没变过对吗？他从头到尾都是这样的人，顾昕说，她和楚子兆是一样的，其实也没差。
海王App：这是你要考虑的事情，和我无关我只在乎结果。
江柚白：也不是，就是想跟你说说而已。
她想要找个人吐槽一下，其他人都不合适。海王App现在能聊天，她也就多了个树洞，偶尔吐槽一下。
没多久，楚子兆就回来。这一次他的表情越发难看，“已经确定，是楚鑫回家，把楚氏的事情告诉爷爷。把爷爷气晕之后，就直接离开了。”
“嗯，我提醒过你母亲，但是她更担心你。母亲担心孩子，是很正常的事情。”江柚白知道楚先生那么做目的就是气死楚爷爷。
其实那个当家人，他作为楚子兆的长辈就能在楚氏分一杯羹。
当然，这个也得他有能力才行。
抢救室的灯熄灭，门被打开。
三个人一起挤上去。
“怎么样了医生，我爷爷怎么样了！”楚子兆一把抓住医生的手，“他没事吧。”
“暂时救回来了，但病人身体很差，还有肺炎和一些并发症，可能也就这一两天。家属还是要做好准备，我们尽力了。”
江柚白下意识看向楚子兆，他真的如晴天霹雳一般呆站在原地。连医生走了都没有反应过来。
“你没事吧？”江柚白扶着人到椅子上坐下。
“楚鑫，他是你父亲啊！”楚子兆一字一句，恨不得嘴里嚼的就是楚鑫的血肉。
楚爷爷从抢救室出来却转头就住进IcU，而且看生命体征真的很微弱。
“看来情况真的很差。”云亓霍隔着玻璃看到病床上躺着的人。他年纪稍微大一点，见过楚爷爷意气风发，驰骋商场的样子。
楚家能有今天，真的多亏楚爷爷和楚子兆。那个楚鑫，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罢了，要多少手段也没有。
“如果实在不行，就去找找沈一谅吧。”云亓霍看楚子兆那么难过，提出最后一个办法，“你也听到刚才林医生说的，他是最好的医生了。”
如果不能靠科学，那就试试玄学。
真到这一步，求神拜佛也是一种慰藉。
“可是，可是我不知道怎么联系沈一谅。从前都是爷爷联系的。”楚子兆懊恼，锤一下玻璃，“而且，他未必肯过来。上一次，其实有齐太太开口，否则他也不会管这些事情。就算来了，可能也要明天。我怕爷爷挺不过明天。”
那么微弱的呼吸，好像真的下一秒就会消失。
“我可以找到他。”江柚白拿出手机，“死马当作活马医。”就算沈一谅不行，她也想最后帮一次楚子兆。
“你！”
沈一谅是什么样的人大家都知道，避世隐居除非必要不会出山。听说这几年就住在道观里，龄爷都很难请得动。
“沈一谅我认识，关系其实和你们是一样的。”江柚白一边说，一边给沈一谅发信息。消息刚发过去，那边就秒回，说马上可以过来。
江柚白抬起头，看到两个人震惊的表情，“我也才这几天才知道你们都不知道沈一谅的存在。”
“江柚白！”楚子兆抬起手，他真的想动手，“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骗我！”今天真的是楚子兆最崩溃，最倒霉的一天。
“对不起。”这一句对不起不仅是对楚子兆，也是对云亓霍。江柚白当然也看到云亓霍震惊的表情，“我一开始以为你们都知道，后来才知道你们不知道沈一谅。”
云亓霍苦笑，靠回玻璃墙。
楚子兆抬起的手好久好久，才重新放回去，“你有其他事情，能不能不要在近期告诉我，我真的很烦了。”
转身一拳打在墙上，楚子兆刚才真的想动手打江柚白，真的只差一点点就没能控制住。
“你冷静一点。”云亓霍拦住锤墙的人，“这也算是好事不是吗？至少能把沈一谅请过来，救楚爷爷。”
只过去半个小时，沈一谅就赶到。
“柚白，外面下雪了。”沈一谅当着两个人的面，很自然的走到江柚白身边，微微低头温声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两个人看着他们说话都要凑得那么近。
楚子兆攥紧拳头，他想打人，但为爷爷一定要忍住。
“能不能救救楚爷爷。”江柚白也很疲惫，指了指里面的人，“你帮忙吧，看看能不能救一救。”
但沈一谅只是扫一眼，就摇摇头，“人各有命，他的命数到了。我如果出手干预，可能会让他更痛苦。”
“沈大师你都救不了？”楚子兆的心在这一刻真的死了。
科学不行，玄学也不行吗？
“爷爷，真的没救了吗？”楚子兆苦笑。从长大之后就不流泪的他，眼眶此时已经蓄满水汽。
他知道林医生是什么样的大拿，所以才知道林医生说的是真的。
他也知道沈一谅是真的有本事，所以也知道沈一谅说的是真的。
“但我的爷爷，谁能救救他啊。”这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是楚子兆最珍视的亲人，“我真的可以不要楚氏，什么都不要，沈一谅你救救爷爷吧。楚氏我给你，都给你！”
钱了没了能挣回来，但没有一个人再对他那么好。
江柚白突然拉过崩溃的楚子兆，一直往走廊尽头走去。在尽头拐角进去，到楼梯间。
“你们去哪里？”云亓霍想追上去，却被拉住。
沈一谅淡淡一声，“别去。”这件事，就该他们两个人处理。而且，他相信柚白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