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庆安馆。
许温言尝试了下这挥发后的硝石吸热的效果,目前来说还算不错,只是没有昨天持续的时间长。
看来最好还是不要连续使用。
但这杨梅汁生意还有二十多天了,损耗的事情就不考虑了。
许温言单手叉着腰,右手掌着勺,贾安庆在边上看着。
“小贾啊,你说我去给那张老爷子过寿,送什么寿礼比较好啊?”那张成锦也不知道怎么个事非要邀请他去给他老爹庆生。
他们倒也没熟到那种程度吧,一共都没见过几面呢。
“送东西嘛,这个时候就不是看心意了,大部分从商家族过个寿,送的东西还蛮贵重的,
送的俗了或者不值钱的会上不了台面。”
问题就是在这里啊,许温言现在身上满打满算一百五十两银子,再加上这个月的盈利,总不能花那么多钱给个陌生的糟老头子吧。
许温言边搅动着锅边思考,早知道不拍卖那金鲤了。
现在自己手上值点钱的东西就那颗白色的珍珠,虽然不是很值钱的宝贝,但稀有一些。
这种不规则但是色彩艳丽华贵的珍珠市面上不怎么售卖,许温言手里这颗的形状有些类似海豚。
许温言摇了摇头,管不着那么多,就送这个吧,今天回去刻个精美的盒子。
随着生活品质上来了,一些普通人也能在庆安馆吃上饭,最近的几家酒楼都在涨价,许温言这面算是中等价格的。
把现如今的小料,比如蚬子、酸菜、酸笋、酸蕨菜、鸡蛋等都加上,不过也才五十文一碗面。
不说别的地方,就连庆安馆随便的一道菜都要一两百文钱,这也是为什么庆安馆生意好的原因。
许温言表示这些都还是小菜,真正贵的东西还没端上来,等秋天到了,山羊开始产奶,山林里的作物野味开始成熟,那才是自己真正赚钱的时候。
这些天会很忙,明天还要参加张老爷的寿辰。
许温言把这熬杨梅汁的手艺教给了厨子,其实不用他教,那厨子估计看都看会了,只是有眼力,不会自己做。
许温言拉着贾安庆出去:“小贾,哥哥我可提醒你了,你得跟那厨子还有后厨的伙计签契约啊,我这拉面还有杨梅汁虽然不算是大生意但也不能外传。
还有的就是,我告诉你冰镇的秘诀,你冰镇的时候可不能让别人学去了。”
贾安庆一脸欣喜,许大哥居然将如此机密的事情告诉自己,许哥果然是偏爱自己的:“哥,你放心,我绝对收拾妥当。”
交代完许温言拉着陈三林就出门了。
“去哪?”
“我想去铁匠铺打点东西,以后会用的到。”
陈三林把许温言往自己这边拉了拉,现在街上的人还是挺多的:“我知道哪里有,跟我来。”
陈三林说的这个地方有些远,几乎是要靠近东部的难民区了,走进一个胡同后再拐了个弯。
许温言才看到这个小铁匠铺。
“之前我锻造的箭头,还有一些刀子都是在这里做的,老师傅手艺很好。”陈三林拉着许温言,熟练的走进铁匠铺里。
铺子里乍一眼看,没有人,陈三林拿起锤子,敲了几下。
一道慵懒的声音从屋子里面传来。
“来了,来了。”
迎面走来的是一个灰头土脸的大叔,许温言怎么看都有五六十岁了吧。
这大叔除了脸有些老以外身子却是强壮的很,那肌肉线条跟罗三元有的一拼了,有些发白的络腮胡更显得老气。
“钱叔。”陈三林对着那个老大叔点了点头。
钱森瞬间露出笑容:“嘿嘿,许家小子,还活着呢。”
这是什么新型的打招呼方式吗,许温言不懂。
“诶?这是?”钱森看向许温言问道。
从来都是陈三林自己来的,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别人来。
陈三林看向许温言,微微笑了笑:“他是我媳妇。”
“啊?”钱森先是愣了愣随即也是笑了笑:“也好啊,能有个伴,不像我还是孤家寡人一个。”
“这都战乱后了,你想让我给你做什么啊?”钱森走到铺子边上的椅子坐下,许温言这才发现他的左腿居然是假肢。
假肢是一个弯曲的金属曲面做的,至于是什么金属许温言就不知道了。
许温言上前开口道:“我想要三个铁桶,只要密封性好就行,要抛光的。”这铁桶许温言准备用来装奶茶。
钱森缓缓点头,这铁桶用的也算多,这抛光后应该是为了美观一些吧。
“抛光的话价格会高一些,既然是三林小子的媳妇,我给你优惠,三个桶五两银子。”因为是要带盖子的,技术难度也就上去了。
这个价格在许温言这里还能接受:“对了,能不能卖给我几个铁片啊?”
“卖什么卖,你看角落那几个,合适的就拿走。”钱森指着锻造台的边上。
那里确实是躺着一堆料子。
许温言拿走了四个大小不一的铁片,他们的共同点就是薄。
钱森又跟陈三林聊了一会,许温言付了定金后两人就离开了。
“媳妇,你拿着铁片有什么用?”陈三林接过许温言手中已经有些生锈的铁片。
“反正有用,到时候你配合我就好。”
二人没有直接回村子,而是把剩下的几棵金银花树一起挖了回去,估计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再来这里了。
回到家中后,马上从小虎的嘴里听到了王冬梅顺产的喜讯。
“许哥,是个大胖小子呢,长得可乖了。”
许温言也很纳闷,就算这王冬梅在庇护所待的伙食上去了,她的身体素质本就好,但也不至于如此顺利吧。
当真是神奇。
而且生了孩子就得办酒,他家现在就陈兴杰一个能忙活的,王翠娟跟周蓉还要抽空去伺候月子。
这酒席的事情自然得靠许温言帮了。
二人也是直接去了陈兴杰家。
夏天热,门也没关,许温言跟陈三林直接走了进去:“冬梅姐。”
“哎,快进来。”王冬梅头顶包着布巾在里屋坐着,孩子是陈兴杰在抱。
看他那一脸的姨母笑,许温言就知道是个便宜爹。
“冬梅姐,孩子取名字了吗?”
“取了,是昭儿。”说着说着王冬梅就哈哈笑了两声:“说起来你还得叫他弟弟呢。”
“哎呀,我们的辈分都乱着叫呢,就不用这么较真吧。”叫弟弟还是在许温言的接受范围,要知道在现代。
二十岁的人,叫七八岁的孩子舅舅的都有。
“这酒席,你们折腾不过来,到时候我来帮忙。”
“那感情好,兴杰他笨笨的做的饭也难吃。”
之后许温言又从包里掏出六两钱,递给王冬梅。
“你这就跟我生分了啊。”王冬梅厉声道。
“谁给你的啊,我给我弟呢。”许温言开玩笑道:“孩子开销大,这一两年你都干不了活,就靠兴杰哥,你们忙活的过来?”
王冬梅自然是明白这个道理,但就是觉得许温言给的太多了一些,不过都被许温言的六六大顺盖了过去。
闲扯几句,许温言看了看那个大胖小子也就离开了。
望向两人离开的背影,王冬梅用手轻轻勾了勾陈昭的鼻子。
“我的昭儿哦,等你长大了可得给你两个哥哥养老送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