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开始,丝竹管乐声响起。
一个个身着舞衣的宫婢鱼贯而入。
众人一边欣赏着眼前的舞姿,一边与同桌的人推杯换盏。
几曲歌舞过后。
大皇子君献来到大殿中央,手中拿着一本金书妙法宝华经,道:
“皇祖母,这是孙儿为祖母抄写的经书。
恭贺皇祖母日月昌明,后福无疆。”
太后乐得合不拢嘴,道:
“献儿有心了。”
一旁的嬷嬷连忙上前,接过君献的礼物。
其他几位皇子见状,纷纷献上自己的贺礼。
二皇子君澈送的是一个八仙献寿玉瓶。
三皇子君逸辰送的是一尊南海玉观音。
这玉观音高一尺,浑身碧绿,雕工细致,栩栩如生。
是他花了大量的人力物力,特意从偏远的南海之地运过来的。
又请能工巧匠花了数月雕刻而成。
太后满意地点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君墨寒亲手画了一幅仙鹿图奉上。
皇上笑道:“老六这幅图不错,有名家风范。”
惠妃听到皇上的夸奖,笑道:
“若是皇上喜欢,改日让寒儿再画一幅送给陛下就是。”
皇上点点头。
君墨寒道:“若是父皇喜欢,儿臣可以再画一幅群仙祝寿图,作为父皇明年的生辰之礼。”
“好好。”
皇上笑道。
君逸辰握紧手中的玉杯,心中不甘。
这么多人送礼。
父皇独独夸奖君墨寒送的礼物,他送的礼物真的有这么好吗?
还不是偏心他!
皇子们送完贺礼后,君芷嫣起身为太后贺寿。
她接过一旁侍女的锦盒,大步来到正殿中央。
取出锦盒里的如意玉瓶,高声道:
“恭贺皇祖母松鹤长春,天伦永享。”
“嫣儿有心了。”
太后笑道。
几位公主送完礼后,便轮到两国使者送礼。
西秦公主和世子送的是八宝手钏。
叶楚玉看向西秦世子,正是那日在花霏阁看热闹的男子。
轮到南诏太子送礼时,只见他取出一个盒子,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蛇胆。
看着那碧绿色的蛇胆,上面还隐隐带着血迹。
似乎是刚取出的。
那血腥味直冲而出,熏得太后直犯恶心。
一旁的大臣见状也是纷纷咂舌。
“哪有人送礼送这么血腥的东西的?”
“是啊,这也太不成体统了。”
东方轩闻言,并不恼。
笑着解释道:
“这是五步蛇的蛇胆,是我们南诏解毒圣品。
长期服用有明目清心、清热解毒,美容养颜、延年益寿的功效……”
即使南诏太子把这蛇胆夸得天花乱坠。
太后也是一脸为难。
勉强挤出一抹笑,道:
“多谢南诏太子。”
众人送过礼,又开始欣赏歌舞。
东方悦喝下一杯酒,觉得这些歌舞太过俗气。
面带几分嘲讽道:
“这些舞姬也太没新意了,跳来跳去都是这些,无趣!”
她的声音不小,坐在上首的帝后都听得清清楚楚。
却没有表态。
君芷嫣不服气道:
“莫非南诏有比我们东离更好的舞姬?”
“舞姬?哼,我们南诏可不是靠舞姬打胜仗的!”
东方悦讥讽道。
此话一出,皇上的面色沉了下来。
坐在下首的大臣也低声议论着。
“这小小南诏公主竟也如此猖狂?”
“可不是,明明只是一个小国。”
“谁让他们善于用毒呢,这么多年来,攻打南诏的,哪个不是损失惨重?”
“就是啊,论用毒,南诏可谓是得天独厚,再加上他们独特的地势优势,一般人都不是对手。”
“时间长了,再没有人攻打南诏。他们反而变得有恃无恐了……”
东方轩示意她收敛一点。
然而,东方悦却毫不理会。
“我们南诏打仗,靠的是胆量和勇气,女子也能上战场。
不像你们东离女子,除了抚琴跳舞,博人一笑,还会什么?”
这话成功将君芷嫣激怒。
“论胆量和勇气,本公主绝不逊于你!”
“哦,那我们比试一场如何?”
东方悦勾唇道。
小小的激将法,就让君芷嫣上当了。
这东离七公主,就是草包一个。
“好啊,要怎么比?”
君芷嫣站起身,双手叉腰。
东方悦向身后的侍女小声说了几句,那侍女领命而去。
片刻后,两个公公抬了一个木箱子进来。
那箱子用一块黑布盖着。
看不到里面是什么东西。
“若是有人将手放进这个木箱里十息,还能安然无恙的出来,就算赢。
赢者可以得到我们南诏圣品水龙骨。
至于输的人,就伺候本公主三天,如何?”
东方悦笑道。
如此挑衅,别说君芷嫣不能忍,在坐的大臣听了也不能忍。
君芷嫣看了那木箱一眼,不服气道:
“哼,放进去就放进去,不就是一个破箱子,休想吓唬本公主。”
东方悦并没有因她的态度恼怒,反而勾唇一笑。
“东离七公主果然豪爽。
就是不知道,一会还能不能这般硬气。”
君芷嫣贝齿紧咬,大步上前。
便要将手放进去。
却听东方悦的声音幽幽响起。
“别怪本公主没有提醒你,这里面不但有毒蝎子,还有毒蜘蛛、毒蛇……”
东方悦滔滔不绝地说着,嘴角的笑意也越来越深。
而君芷嫣在听到她说毒蝎子的时候,手便愣住了。
想起上次在花霏阁遇到的毒蝎子,她还心有余悸。
一脸惊恐地看向东方悦,道:
“你这个女人,怎的如此歹毒?
竟然放毒蝎子在里面!你这哪里是比胆量,分明是想要人命!”
一旁的大臣也纷纷附和。
东方悦不在意一笑。
“我们南诏就是这样比试的,七公主若是不敢,认输便是。”
“你……”
君芷嫣气急,却无法辩驳。
坐在上首的帝后二人,面色也是十分难看。
若是君芷嫣不敢应战,那他们东离面上无光。
若是君芷嫣输了,他们也颜面无存。
可与善于用毒的南诏公主比,他们几乎没有赢的希望。
“怎么?不敢了?”
东方悦见她迟迟不下手,讥讽道。
“谁、谁不敢了?”
君芷嫣的声音有些颤抖,却还是嘴硬道。
“那就将手伸进去吧。”
东方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