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黑时，护卫将尚书府翻遍。
也没有找到那碟梅花酥。
周姨娘悄悄看向何妈妈，就见何妈妈朝她点点头。
示意她放心。
得了何妈妈的示意，周姨娘紧张的心才放松下来。
叶楚玉将两人的互动尽收眼底。
此刻的她，已经认定是周姨娘和何妈妈做了手脚。
可若是找不到梅花酥。
要如何逼她承认自己的罪行呢？
叶楚玉正思量之际，就听护卫来报。
“启禀大人，属下已经带人搜遍全府，没有找到梅花酥。”
“怎么会没有？”
叶兆怒道。
护卫不说话，他们的确搜遍了每一个角落。
确实没有看到梅花酥。
叶兆知道问不出什么，挥挥手，示意他下去。
他有些烦闷，在房里来回踱步。
“父亲，女儿有办法，让那下毒之人现出原形。”
叶楚玉道。
“哦？是什么办法？”叶兆瞪大眼睛，有些意外。
叶楚玉神秘一笑，吩咐了许嬷嬷几句。
“老奴一定办好。”
许嬷嬷退下。
众人心中疑惑，这叶二小姐究竟要做什么？
叶兆也不解，正欲询问，就听叶楚玉道：
“父亲一会就知道了。”
见此，他也不再多说。
等了一会，许嬷嬷便端着一盆水过来。
叶楚玉来到桌前，看着上面的那盆水，道：
“今日虽然没有找到证据，但我已经知道娘亲是吃了掺了红花的梅花酥才如此。
若是那下毒之人自己承认，说不定，可以从轻发落。
若是被我查出来，可是要送官入狱的。”
说完，叶楚玉扫了在场之人一眼。
几个丫鬟眼神中带着惊恐，显然是被她刚才的话吓到了。
何妈妈在叶楚玉的眼神看过来时，心虚地低下头。
敢与她对视。
叶楚玉等了一会，没有人站出来。
道：“既然没人承认，那就开始吧。
此水，我加了一种药在里面，若是有人碰过红花，遇水便会变色。
一会，你们都将手伸进去。
若是谁的手变色，说明此人正是下毒的凶手。”
何妈妈下意识攥紧双手，手心微微出汗。
说着，叶楚玉看向许嬷嬷，道：
“那就从许嬷嬷开始吧。”
许嬷嬷二话不说，将手伸进去。
片刻后，将手拿出，没有变色。
“下一个，何妈妈。”
叶楚玉双眸盯着何妈妈，犹如盯着待宰的羔羊。
“为什么是老奴？”
何妈妈下意识脱口而出。
“怎么？何妈妈在害怕什么？”
叶楚玉道。
何妈妈眼神躲闪，看向周姨娘。
周姨娘立刻转移视线，生怕被牵连。
叶兆见何妈妈不愿配合，厉声道：
“来人，抓住她的手，按下去。”
话音落下，两个护卫进来，一人一边，抓住何妈妈的手按进水里。
“老爷，不是老奴做的，跟老奴没关系啊……”
何妈妈想要挣扎，却挣不脱。
很快，她的两根食指变色了。
护卫松开何妈妈，她瘫坐在地。
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怎么会这样？
何妈妈还沉浸在震惊中……
叶楚玉冷笑，她刚才让许嬷嬷将少量药粉藏在指甲里。
那药粉遇水即溶。
无论什么人，只要将手放在里面片刻，指甲都会变色。
但许嬷嬷的手泡在药水里的时间尚短，所以，她的手指并没有变色。
而当何妈妈的手伸进去片刻后。
受药粉的影响，她的指甲变色。
这也是为什么叶楚玉要让何妈妈第二个入水的原因。
叶兆盯着何妈妈变色的手指，眼神变得阴鸷。
他下意识看向周姨娘，眼神阴晴不定。
周姨娘心神恍惚，低着头，思索着什么。
并没有察觉叶兆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打量。
“说，是谁指使你的？说出来，我可以从轻发落。”
叶楚玉上前道。
何妈妈回过神来，冷笑，道：
“没人指使我，是我不喜欢夫人，不想让她为老爷添子嗣。
她已经有一个身为县主的女儿了。
若是再添一个儿子，那我们姨娘该如何在尚书府立足？
老奴不过是为姨娘鸣不平而已，有什么错？”
叶兆一脚踹在何妈妈身上，怒道：
“你下毒毒害主母，还有理了？
说，是不是有人指使你这么做的？”
此话分明是意有所指。
周姨娘有些震惊，想不到，老爷竟然怀疑她？
“不关姨娘的事，一切都是我一手安排。
老爷要处置，就处置老奴一人！”
何妈妈昂着头，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好，好，你嘴硬是吧。
来人，将她拖下去，撬开她的嘴，一定要她说出幕后主使之人。”
叶兆气得胸口剧烈起伏。
叶楚玉见此，心中冷笑。
他不将何妈妈送官，其实是有私心的。
一是为了维护尚书府的声誉，二是想给周姨娘一个机会。
若是送官，闹得人尽皆知。
他便无法插手，顺利保下周姨娘。
何妈妈被带了出去。
很快，外面便传来一阵阵惨叫声。
听得人毛骨悚然。
丫鬟们都瑟缩成一团，大气都不敢喘。
片刻后，护卫来报。
“大人，何妈妈晕过去了。”
叶兆正犹豫要不要继续用刑，就听周姨娘道：
“将她泼醒，继续审问！
你们不必看我的面子手下留情，给我往死里打。
打到她说真话为止。”
叶兆有些惊讶。
周姨娘含泪道：
“老爷，何妈妈虽然是妾身亲近之人。
但她今日对姐姐下此毒手，妾身绝不原谅她。”
叶兆有些欣慰，她能说出这样的话，至少说明她跟此事并无关系。
护卫看向叶兆，见他点头，便下去了。
很快，院子里又传来何妈妈的惨叫声。
“父亲，再这样打下去，恐怕真的要将何妈妈打死了。
不如这样，将她交给女儿，女儿有办法让她招供。”
叶楚玉道。
周姨娘想也不想，拒绝道：
“不可！”
此话一出，叶兆和叶楚玉同时看向周姨娘。
叶楚玉冷笑道：“为何不可？”
周姨娘勉强挤出一抹笑，道：
“这种事情，太过血腥，二小姐金枝玉叶，还是不要沾惹的好。”
叶兆也觉得此话言之有理，点头道：
“是啊，楚玉，审问下人这种事，你就不掺和了。”
“女儿不怕血腥，就怕有人下手不知轻重，将何妈妈打死了。
最后死无对证，让真凶逍遥法外。”
叶楚玉毫不退让。
见此，叶兆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便道：“行吧，人交给你……”
话还没说完，院外的护卫便进来禀告。
“大人，何妈妈受不住刑，咬舌自尽了。”
周姨娘松了一口气，唇角勾起一抹笑。
“既然人已死，拖出去埋了便是。”
叶兆挥挥手。
孩子已经没了，他不想在此事上过多纠缠。
然而，叶楚玉却没有就此罢休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