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放心,她不过一介庶女,又非完璧。
即使入了王府,儿臣也不会碰她。”
君逸辰的眼神中,透着一股鄙夷。
自从她失身后,他打心眼里是嫌弃叶婉儿的。
娴妃心疼道:
“只是委屈了我的皇儿,要娶那种卑贱的女子为妾。”
“这点委屈不算什么,儿臣最担心的还是老六会抢先求父皇赐婚。
到时候,叶尚书一定会站在他那边,白将军府也会向着老六。”
说到这,他眸中迸发恨意。
娴妃握住他的手,轻声安慰:
“怕什么?老六身有残疾,皇上怎么也不可能将皇位传给他。
就算皇上愿意,那些老臣也不会同意的。”
“话是这样说,可母妃也看到了,父皇那样偏爱老六,说不定真的……”
君逸辰握紧拳,十分不甘。
“想要力排众议,立老六为储君,可不是件容易事,自古以来,都没有这个规矩。
与其担心这个,不如担心老六会扶持其他皇子。
他一向和大皇子交好,若是他站在大皇子那边,这才是你要担心的事。”
“可儿臣又有什么办法?
他从小就和我关系不亲近,这些年来,更是疏远。
偏偏他性子又孤傲,儿臣几次想要和他缓和关系,都是热脸贴冷屁股……”
说起这些,他满腔愤懑。
“既然从他这里下不了手,那就从惠妃那里下手。
惠妃为人和善,性子又软,一定比君墨寒好拿捏。”
“母妃有办法?”
“放心,女人之间的事情,就交给母妃解决。”
君逸辰一笑,道:“那就有劳母妃了。”
说着便打算离去。
走了两步,突然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
转身道:“母妃,刚才叶尚书追问儿臣,何时迎娶他的女儿,此事,父皇不愿多管,还得母妃定夺。”
娴妃一笑,道:
“急什么?先晾一晾她,挫挫她的锐气。也让她知道,我们三皇子的府门,不是这么好进的。”
“儿臣知道该怎么做了。”
君逸辰露出一抹邪笑。
尚书府
叶楚玉等人回到府门口,一下马车,叶婉儿便哭着跑了进去。
叶兆无奈叹息一声。
皇上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他已经尽力了。
叶楚玉下了马车,直接往白茹画的院子走去。
白茹画询问今日赏梅宴的情况。
叶楚玉一边给她把脉,一边将今日发生的事情讲给她听。
白茹画听完,震惊不已。
“想不到竟然会发生这种事。婉儿真是可怜,皇家的妾室,哪里是这么好当的……”
她一个尚书府的主母,尚且不能事事尽如心意,许多时候,更是身不由己。
更何况,一个身份卑微的妾室。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也许,这就是姐姐的命数吧。”
叶楚玉的话语中,并没有多少怜悯。
白茹画有些诧异地看向叶楚玉。
以前的她,和叶婉儿总是姐妹相称,处处替她着想,从来不会说这么绝情的话。
如今,她遭此变故,身心具创。
她却这样冷静淡漠。
“楚玉,你告诉娘亲,你和婉儿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白茹画盯着面前的少女,问道。
叶楚玉抬眸看向她,片刻后,才笑了笑,道:“娘亲怎么这样问?不管发生什么事,她都是我的姐姐。”
白茹画见她不愿意说,倒也没有强求。
等她想说的时候,自然会告诉她……
白茹画掀开被子,想要起身。
叶楚玉连忙阻止,“娘亲,你要去哪?”
“婉儿出了这种事,我身为主母,理应去看看。
否则传出去,别人会说我这个母亲当得不称职。”
“别呀,娘亲上次出事,身体还没有恢复,得静养才行。”
叶楚玉蹙眉,接着又道:
“我会命人以母亲的名义送些补品过去,就当是看过她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白茹画只得作罢。
叶楚玉回到玉清苑,想起这几日都没有看到周放父子来府中,让她有些疑惑。
她已经设计让他们负债累累,照理,周鸣应该和周姨娘闹翻了才是。
为何还没有拆穿周姨娘的秘密?
叶楚玉并不知道周鸣前几日就已经死了。
派冬夏去打听也没有打听到周放父子的事情,只知道他们被钱引铺子的人追债,连夜搬走了。
之后的事情,便无从得知了。
若是赵靖在,一定能打听到他们的行踪。
可惜,他去收购粮食,还没有回来。
叶楚玉抿了一口茶,道:
“你继续去打听,务必要将人找到,府衙那边也去打听一下。”
上次,洛文没有消息,就是因为被官府抓走……
“是,小姐。”
想到这,她又想到一个人,宁王殿下。
只是,他总是帮她,而她却没有什么可以回报他的。
“小姐,上次做衣服的料子,还剩下一些,做成衣是不够了,倒是可以留着做些小物件呢。”
冬夏拿来一块碎布。
叶楚玉看了看,接过料子,纤纤玉指轻抚着光滑的缎面。
脑子闪过一个念头。
“留着吧。”叶楚玉微微一笑,“去拿针线来。”
“好的,小姐。”
冬夏拿来针线,“小姐要绣什么?奴婢来帮您。”
“不必了,我自己来,你去帮我买些药材回来。”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