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好说。”
东方轩思忖道,悦儿这段日子在东离得罪的人,除了叶楚玉,就只剩杜荣。
而培养死士,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不仅要花费大量金钱,还要花费大量时间。
不是一两年就能做到的。
叶楚玉一个闺阁女子,根本没有那个能力。
那就只剩下杜荣了。
他之所以不告诉东方悦,是不想她冲动惹事。
想到这,他暗暗握紧拳,对身后的侍卫吩咐:
“这段日子,多安排人巡逻公主的住所,今日之事,绝不许再发生!”
“是,殿下。”
侍卫们齐声道。
“皇兄,究竟是谁要暗杀我?”
东方悦不死心道。
若是让她知道是谁下的黑手,一定不放过他。
“此事你就不用管了。”
东方轩转头吩咐侍卫,将此处清理干净。
又命丫鬟再收拾一间干净的客房出来。
这个房间是不能住了……
第二日一早,东方轩就进宫,将东方悦深夜遇刺的事情禀告皇上,请皇上给他一个交代。
皇帝头疼。
只能先敷衍道:
“此事,朕一定会查明,给太子一个交代。”
东方轩虽然不满,但也不敢逼迫皇上,只能愤然离去。
皇帝无奈,派徐公公去宁王府,询问此事是否是他所为。
徐公公回来后,直摇头。
皇帝喃喃道:“不是他,难道是?”
想到一个人,皇帝的面色变得难看。
“召杜荣进宫。”
见皇帝语气不好,徐公公立刻下去传话。
许久后,杜荣快步走入御书房。
“参见皇上。”
杜荣跪地行礼。
皇上批着奏折,眼角都没给他。
杜荣无法,只得继续跪着。
直到晚膳时,皇上才批完奏折。
“昨晚的事情,是你做的?”
皇上蓦地开口。
杜荣正揉着发酸的腿,陡然被问,他心一惊,立刻回禀道:
“不知皇上说的是何事?”
“哼,还跟朕装傻?”
皇上一拍桌案,声音大了几分,“昨夜不是你派人刺杀南诏公主吗?”
“此事,并非微臣所为,请皇上明察。”
杜荣低着头,皇上看不清他的表情。
但皇上相信君墨寒,他说不是他做的,就一定不是。
那剩下的人,就只有杜荣了。
叶楚玉那样一个大家闺秀,是培养不出死士的。
“南诏公主若是在东离出了事,惹起两国争端,朕饶不了你!听到没有!”
皇上斥道。
“是,微臣谨遵皇上懿旨!”
杜荣叩首。
皇帝罚了杜荣一年的俸禄,才准他离去。
尚书府
叶楚玉一大早就写了一封信,让降香送去宁王府。
又让冬夏帮她梳妆更衣。
片刻后,她坐马车出门,前往花满楼。
不过,这次她不是来查账的。
她来到自己的专属厢房,静静坐下喝茶。
坐了一会,她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马车,突然想到什么。
唤来洛文,给她找了一楼一处安静的角落。
在楼上厢房谈事虽然隐秘,但君墨寒坐着轮椅,上楼并不方便。
好在现在还未到午膳时间,酒楼的人并不多。
叶楚玉刚坐下,便看到君墨寒坐着轮椅进来。
“宁王殿下,这里。”
叶楚玉见他往楼上去,连忙唤住他。
君墨寒见她坐在角落,先是一愣,接着想到什么,抿唇一笑。
这女人,竟然懂得替他着想了。
说不高兴是假的。
君墨寒推着轮椅过去,笑道:
“玉儿,怎么突然想到见本王了?”
“自然是有事想要拜托王爷。”
叶楚玉一笑。
“哦?说来听听。”
君墨寒来了兴致。
叶楚玉拿出一张舆图,递给他。
“我想让王爷派人去探探这个地方。”
君墨寒接过舆图,神色变得严肃。
图上的标注很仔细,那地方竟然也是他们在查的地方。
他这些日子也派人跟踪沈浪,想要查出君逸辰私自建造的兵器坊地址。
但只跟到城西一处小巷,就被他发现了。
这地方距他的人查到的地方不远,应该就是兵器坊的所在。
“这份舆图,玉儿是怎么得到的?”
“我无意间遇到三皇子的侍卫沈浪行踪鬼祟,所以跟踪他……”
叶楚玉早就想好了说辞。
“胡闹!沈浪功夫好又谨慎,处事心狠手辣,你若是被他发现,必死无疑!”
君墨寒声音提高几分。
叶楚玉从来没见过君墨寒对自己发火,一时间愣住了。
君墨寒也察觉到自己似乎语气重了些,声音轻了许多。
“玉儿,本王是担心你的安危,并不是想要凶你。”
叶楚玉垂眸,没有说话。
“对不起,玉儿。”
君墨寒赶紧道歉。
“以后这种危险的事情,就交给本王,你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让本王怎么办?”
闻言,叶楚玉才抬眸。
看到君墨寒眼中真真切切的心疼与担忧,有些委屈道:
“我这不是来找你了嘛。”
段宣受伤未愈,赵靖还没回来,她身边没有可信之人。
只能来求助他了。
君墨寒一笑,凑近她几分,道:
“刚才是本王太紧张了,一听说你只身涉险就急了,本王平日里不这样的……”
玄星暗暗腹诽:
主子平日里的确不这样。
在他的眼里,跟踪、暗探都是必备的基本技能,受伤遇袭更是家常便饭。根本不会如此紧张,只要人活着回来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