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秦皇帝现在在叶尚书府中,尚书府守卫薄弱……若是他死了,那西秦太子必定不会善罢甘休,更遑论与东离联姻?
而且,最重要的是,没了联姻,皇上便没了给宁王十万大军的理由……”
“若是两国开战……”
君逸辰一边说,一边思索。
朱长盛眼珠一转,立刻接过话头。
“若两国开战,以宁王殿下的身体,肯定是不能再上战场了。
大皇子体弱,不能领兵。
二皇子整日游山玩水,无心权势,其余皇子不是还未成年,便是不堪大用。
只能由殿下领军,只要殿下手握兵权,再立下军功,日后争夺那个位置也多几分把握,对殿下百利而无一害啊……”
“好,此事就交给朱丞相去办,切记,不要留下把柄!”
君逸辰心情颇好。
“是,殿下。”
几人又商量了一番行动细节,这才离去。
君墨寒一回到宁王府,就命玄星唤来影卫。
数十影卫整齐列队,站在空旷的院子里,听从君墨寒的安排。
“从今晚开始,一直到明贤帝回西秦,你们负责保护他的安危,不能让他有任何闪失!”
“是,殿下。”
整齐的声音响彻夜空。
君墨寒一挥手,下一瞬,所有人闪身离去。
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虚影。
玄星疑惑:“主子是觉得有人会对明贤帝下手?这也太大胆了吧?”
“若是没有最好,只怕有人会按捺不住!”
君墨寒声音低沉,眸中划过一抹冷厉。
皇宫
文德帝在御书房看奏折,徐公公侍立在侧,添着茶水。
片刻后,御书房进来一个人。
那人是禁卫军统领黄彦。
“参见皇上。”
文德帝的目光依旧落在奏折上,眼都没抬,“你带些人去叶尚书的府中,保护明贤帝。”
“是。”
黄彦声音洪亮,领命退下。
良久,文德帝才扔下手中的折子,扶额叹息。
“一个个都不让人省心,尽给朕添堵。”
徐公公道:
“皇上是怕有人对明贤帝不利?谁这么大胆?”
皇帝冷哼一声,“自然是不想让寒儿与西秦联姻的人!”
“皇上既知如此,为何又下旨赐宁王殿下十万大军呢?”徐公公不解。
“你以为朕是宠爱老六昏了头,才将大军赐给他吗?
西秦借大婚的名头在边境屯十万精兵,谁知道他们真实的目的是不是攻打东离吗?”
“所以,皇上赐给宁王殿下十万精兵是为了以防万一?”
“有备才能无患。”
“可这样一来,宁王殿下势必要成为众皇子的眼中钉……”
文德帝叹息一声,“就当是对他的磨练吧……”
徐公公没有再多说,继续替文德帝磨墨。
尚书府
颜千殇命人送秦浅浅回皇宫别苑,自己却留在尚书府。
明贤帝沐浴完后,正欲换寝衣入睡,就听门外颜千殇的声音响起。
“皇上,臣有事启奏。”
“进来。”
颜千殇进来后,小声在明贤帝耳边耳语几句。
明贤帝略一思忖,便同意了。
叶楚玉回到房里,洗漱宽衣躺在床上,脑子里总是一遍遍回想起君墨寒亲吻她的情景。
仿佛连空气中也夹杂着他的味道,将她紧紧包围。
叶楚玉有些心烦意乱,翻来覆去睡不着。
同样睡不着的还有君墨寒,他一闭上眼,眼前就闪过叶楚玉温软的唇,嘴里似乎还残留着她的味道。
他的衣衫上还留有她的体香,很轻很淡。
淡淡的香味,仿佛细丝一样,将他缠绕。
越是想她,越是难以入眠,身下一物也不自觉勃然而起。
让他难受的紧……
夜深人静,就在所有人都陷入沉睡时,叶尚书的院墙外,响起一阵阵刀剑相接的撞击声,其中还掺杂着无数人惨叫倒地的哀嚎声。
偶尔有几个命大的人冲进尚书府的客院。
却在进门的那一刹那,被颜千殇毫不留情地斩杀了。
明贤帝倒是一觉睡到天亮。
仿佛昨晚险些被刺杀的人不是自己一样。
他来到膳厅,叶楚玉等人早就在那等候了。
叶兆、白茹画,老夫人也在一旁作陪。
用膳之前,叶兆已经向两人挑明叶楚玉是西秦公主的事情。
她们也知道自己要陪同用膳的人是西秦皇帝。
白茹画得知叶楚玉不是自己女儿时,险些动了胎气。
好在叶兆在一旁极力安慰她。
才让她勉强接受了这个事实。
叶楚玉看到白茹画,下意识喊了一句,“娘亲。”
白茹画红着眼给叶楚玉行礼。
“公主这样称呼不妥,臣妇哪里有资格做公主的娘亲。”
明贤帝也觉得这样的称呼不妥。
他女儿的娘亲是西秦最尊贵的皇后。
叶楚玉泪光盈盈,连忙扶起她,“娘亲是这个世上对玉儿最好的人,永远都是。”
见叶楚玉梨花带雨的模样,明贤帝一颗心都要碎了。
连忙哄道:
“朕的好闺女,别难过了,不就是多认一个娘亲吗?这样,就让白氏做你的干娘,朕封她做一品诰命夫人,这样总可以吧?”
叶楚玉点头,笑道:“好,多谢父皇。”
看到她的笑容,明贤帝乐开了花。
几人开始用膳。
饭桌上,除了叶楚玉,其余几人都惧于明贤帝的威严,话都不敢多说一句。
手心后背全是细密的汗。
一顿早膳也吃得食不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