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比散仙修为?”牧必先一惊:“不是众所周知的那几位?”
木长青缓缓摇头:“不是,那些人的本事,我们都熟悉。这两人不在其中。”
“那会不会是其他大陆,或者种族的人?”
“也不会,我们都有数。”
木长青声音淡淡,牧必先却是心中一咯噔。
他可不觉得这个“有数”就是简单的有所了解。
整个凌霄界的高手不知道有多少被“成神”所蛊惑。
霎时,牧必先感觉整个世界都笼罩在一层黑色的迷雾中。
迷雾里,有怪物在暗中窥伺,时刻准备狩猎觊觎已久的猎物。
这个世界还有救吗?
牧必先心中疑惑着,面上却是严肃道:“徒儿去查!”
“你准备怎么查?”
牧必先看了一圈殿内的人,沉吟了一会儿道:
“目前,只有灵网上一个似是而非的视频,若能成功截杀白月尘,那这视频就是捏造。
若果失败......”
他顿了一下,目光在一黑一白两个身影身上划过:“那便只有委屈两位前辈暂时退出天元宗了。”
黑衣人挑了下眉毛,嘶哑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你是想推我们出去当那出头鸟?”
牧必先恭敬道:
“岂敢!离气运之女飞升还有许久,若我们现在就举宗与天下无敌,怕是会牵扯我们过多精力,恐有碍于我们的谋划。
所以晚辈的意见是,暂时潜伏,静待时机,然后一举成功!
至于二位前辈,也请放心,我们会暗中相护,绝不让前辈们有性命之危。”
这话说的有意思,没有性命之危,但却没说不会受伤。
所以,他们还是要跟过街老鼠似的,被众人打骂上一番。
两人虽然心中不悦,但也没再说话。
因为,他们也知道,此事只能如此处理。
坐在上首的木长青一锤定音:
“就这么办,不过,此事不能牵涉上界,得给他们二人找一个幕后指使......”
牧必先眼睛微微一闪:“师父您觉得那天外魔族怎么样?”
木长青看了他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吾徒果然知吾!索性他们都到了极北冰原,不利用一下岂不可惜?”
“师父英明!”
......
元虚厉年,天外魔族在内应帮助下彻底撕开空间通道。
域外魔族开始大举入侵。
凌霄界陷入人魔之战。
战争爆发一月后,天元宗宣布,其宗内发现魔族奸细,已自查完毕,尽抓之,并怀疑其他宗门亦有奸细,呼吁尽快自查。
天下惶惶,抵御魔族时,开始自查。
陆续发现魔族奸细踪迹,或抓或杀。
后有神秘人将被抓奸细尽数救走。
天元宗查明,那些神秘人皆为魔族。
天下群情激奋,誓与魔物不死不休!
天南星洗去一身血腥,疲惫的一头栽倒在床上。
不过短短半年,竟是比过往的二十几年还漫长。
战火蔓延了整个极北冰原,到处都血与尸体残肢,将一片洁白染成血红。
不过万幸的是,由万宝阁牵头,各大陆、各宗门共同努力,成功将战火控制在冰原,没蔓延到其他地方。
天南星这次算是真正见血了。
第一次砍杀魔物的时候,他还难受了几天。
等砍的魔物越来越多,便也没太多感觉了。
毕竟战场上,没有那么多时间给他伤春悲秋、怜贫惜弱。
有的只有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不让敌人砍杀自己的同时,尽量斩杀敌人。
尤其跟人形魔物对上时,天南星对自己正在杀戮一事有更清晰的认知。
每每从战场上下来,身心俱疲。
他懒懒的在柔然的床铺上趴了许久,大脑才缓慢转动起来。
也不知道蛋崽怎么样了。
父爱的力量让他坚强的爬起身,蹒跚着朝师父和师父房间走去。
幸运的是,他们都在。
跟两人说了几句,梅自清便将他塞入了幽冥城。
一入幽冥城,蛋崽便化作一个炮弹直直朝他怀里冲来。
天南星面色微微一变,灵力注入脚底,扎上马步,稳稳接住他的好大儿。
手上沉甸甸,脑袋里也瞬间被好大儿的撒娇声充满。
蛋崽现在已经有一个水桶大,小龙崽的意识也越来越清晰。
现在,都已经能跟天南星进行意识交流。
朝一直照顾蛋崽儿的几个龙魂点头致谢,天南星才开始安抚他的好大儿。
“爸爸也想时时刻刻陪着你啊,可是外面有魔物入侵啊,他们杀我们的生灵,还要占我们生存的空间。若是让他们彻底占领了这个世界,那我们就会被他们奴役,吃不了好吃的,也喝不了好喝的,说不定哪天还会变成人家餐桌上的一盘菜。这你能忍吗?”
蛋里的小崽子显然是个正义感满满的好崽子,顿时咬牙切齿道:“忍不了!我不要爸爸流落街头,吃不饱、穿不暖!”
天南星:......他怎么就流浪街头了?这小崽子都在脑补些什么!
深吸一口气,露出一个温柔的笑,然后吧唧一下给了蛋崽一个响亮的吻:“真是我的好大儿!”
得到爸爸爱的亲亲,蛋崽顿时开心了,不断用它的大蛋壳蹭天南星的脸蛋儿。
父子俩腻歪了好一会儿。
蛋崽儿便闹着要出去玩。
天南星想着,他一个蛋待在灰蒙蒙的幽冥城确实有些可怜。
虽然现在外面也是夜晚,但好歹能看看星空呢。
再加上这处安全点是师父和师叔亲自布置的,安全自是无虞。
于是,他没考虑多久,就将蛋崽儿带了出来。
梅自清交代了一句别出安全点,便让他们去了。
天南星抱着好大儿,漫步在夜空下,带它看风景、讲故事。
小崽子过了一开始的兴奋劲后,慢慢就困倦起来。
天南星脑海中浮现出一只胖乎乎的小龙崽子,脑袋一点一点,还要强撑着眼皮跟他讲话的模样,嘴角不自觉溢出一个温柔的笑。
他家崽子真可爱。
放柔了声音,直到小崽子彻底睡去,小小的、有规律的呼声,让这夜也跟着温柔起来。
他想了想,没有现在将小崽子送回去,抱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的脚步放的很轻,像是怕吵醒了小崽子。
忽而,他顿住脚步,耳朵微微一动,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乖乖徒弟啊,你师父我悔啊~
后悔要喝那劳什子的烈焰酒,更后悔怎么就一时没把持住呢?
我们做了那么多年相亲相爱的师兄弟,以后还继续做师兄弟不好吗?
他偏偏要跟我要个名分!
我能给他什么名分!
┭┮﹏┭┮呜呜......”
卓不群没说出口的是,要真给了洛一言名分,他岂不是以后要一直被压?
这绝对不行!
君清寒抱着明显喝醉的卓不群,轻拍着他的后背:“所以师父就一直躲着洛师伯?”
卓不群抽抽泣泣:“不躲着能怎么办?直接拒绝,然后老死不相往来吗?”
君清寒挑眉:“有何不可?反正师父不喜欢洛师伯,与其这么拖拖拉拉,让两人皆烦忧,不如快刀斩乱麻......况且,你们同在一宗门,也不至于到老死不相忘的地步,随着时间过去,说不定又能恢复以往的师兄弟情谊呢?”
卓不群在他肩头蹭了蹭眼泪鼻涕:“不行,你不了解你师伯,算了,我再想想吧.....”
他说着打了一个酒嗝,君清寒有些嫌弃的往后仰了仰身子。
天色昏暗,卓不群又喝多了些,并没有发现“乖徒”的嫌弃,又接连
打了好几个酒嗝,才继续道:
“对了,为师近日给你补了一卦,天山遁,下下之卦。
卦曰:浓云蔽日不光明,劝君且莫出远行,婚姻求财皆不利,提防口舌到门庭。
清寒啊,你此行怕是困难重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