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这样了,看来你有那个能力得到我自己的信任,谢谢你信任我。\"说罢,小男孩的身体逐渐化为飞灰,\"我的职责已经尽了,绝对存在是正向能量,代表着不可逆,你创造我的时候你对于这种能力并不熟练,我是可以自杀的……我只是一个用你自己的影子制作的人偶而已。\"
劳伦斯看着地上的一滩沙子,那是这个人偶的灵魂,这是这个人偶的一厢情愿,打破了绝对存在的一厢情愿……
是带着希望的幸福的自杀。
人偶而已——徒增人性,徒增烦恼。
沙子上停留着两颗晶莹的蓝宝石——那是他的眼睛,希望看到美好的眼睛,带着泪珠的眼睛。
小男孩有七十余岁了,但是他从来没有见过天空,在他的世界里只有一片花田,一堆故事,一座教堂,以及……一个任务。
自杀……吗?
劳伦斯见过无数人的死亡也见过很多的自杀,但是自杀终究是一个人对世界反抗般的嘶吼,自己从未见过一个人带着自己的希望,带着幸福的自杀。
可是这样的死法对于一个人偶来说可能是最体面的了在这个他守护了接近一辈子的世界里面化为养料。
劳伦斯看着地上的灰,面色一阵平静——他的面色太平静了,貌似是被现在的景象惊得说不出话。
人偶本是影子,他来自混沌,在混沌之上开出了一朵洁白的玫瑰,现在他回到混沌中去了。
\"原来你们交过手了吗?\"劳伦斯静静地盯着地上的那一摊散灰,以及那两颗即将融化在其中的\"眼睛\"。
人偶和自己一样——都很爱撒谎。
自己的身体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海洋,里面一滴水都没有,只剩下被狂暴能量所洗礼剩下的焦土,湖泊中的水,也就是他的力量被全数封印在了另外的世界中,那个充斥了水的世界的钥匙就是小男孩给予自己的魔药,只要能打开这样的一个阀门就可以让全部的力量缓慢回归,当然,对于普通人的侵蚀是肯定存在的。
\"呼——\"
就在劳伦斯静静地看着那一摊灰的时候,一阵风匆匆而来,吹动了劳伦斯的衣角,那一摊灰连同那已经融化在其中的\"眼睛\"都化为了烟雾飞散在了浩渺的世界里。
徒增人性,徒增寂寞。
他缓缓转身,缓缓地走向祭坛——以人偶的名义。
祭坛是圆形的,上面拥有极其奢华的符文,上面的符文就像是一个个箭头一样指向祭坛中心的一根直达天花板的柱子。
祭坛之上的柱子是一个十分精巧的结构造物,上面是一个剑状的凹槽,这已经明摆着需要钥匙了。
在那个剑状的锁孔旁边,有一根即将枯萎的树枝,那一根树枝早已经失去了生命力,无力地被蛮力插入了这石头做的祭坛柱子上——这是冥衣的手法。
\"对于力的掌控进步了。\"劳伦斯在心中暗道。
他拿出了那个剑状的徽章,将徽章放入了那个钥匙孔里面——完全吻合,没有任何的出入,不像是钥匙为锁孔而造,反而像是石柱是为了这枚钥匙创造的。
\"看来我还是没有追上曾经的我啊,\"劳伦斯自嘲着,\"我不是没有给自己指令,而是这枚钥匙就是最明显的指令。\"
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但是能知道的就是这个\"我\"可以一次次找到正确的路,就算走错了也能走出来。
柱子发出一阵响动,就像是一个沉寂已久的生物终于结束了它的冬眠,这个生物每秒需要的热量即是数百人的月耗。
祭坛发生了变化,雾中的世界发生了变化——雾被驱散了几分,那青铜的巨大立方体也发生了轻微的变化。
就如同劳伦斯在脑中所设想的那样,以他的身体为中心……不,准确来说是以那根柱子为中心的一切都变成了水晶一样剔透的宝石。
\"咯啦!\"
水晶的世界以巨大的柱子为中心顷刻间破碎,破碎的水晶的折射面上纷纷显露出各式各样的符文,那些符文无一不与英灵殿中的英雄的故事有关。
就像是再造世界一样,这根柱子所散发的力量重新打造了这个世界的一切。
折射出了符文的水晶再次破碎,然后化为了光点,一颗颗的光点被风一吹就彻底消失了。
青铜立方体也瞬间出现裂痕,然后消失——这个世界只剩下一个巨大的湖泊。
这样的一个湖泊泛着波纹,就像是星空一样存在,湖中的一切无比的夸张与神秘。
劳伦斯的身体可以稳稳地站在水面上,脚下走过的地方泛起水的波纹。
教堂的巨大建筑肯定是化为了星辰,驱散了这个圈子内的浓雾,挂在这个世界的天空之上。
劳伦斯有着目的地向着一个方向走去,在直觉中,那里有东西存在。
劳伦斯停下了脚步,他的面前赫然是一张圆桌,圆桌上面刻印着细密繁杂的图案,一个个法阵被刻印在上面。
圆桌的侧面印着一行字——英灵的圆桌。
圆桌旁中共有19把椅子,如果说这是一场会议那么这可太过于浮夸了——况且一般人怎么会用这么大的一个圆桌开会呢?
19把椅子上面都坐着一尊雕像,那些雕像就是这些椅子原先的主人——他们之中有亚瑟王,女武神雅儿贝德,圣女贞德……
在这之上还有一个特点,那就是每一把椅子之后都有代表其身份的法阵,虽然多有残损,但是最终代表核心的部分还残留着。
\"有十九把椅子,这地方真是一个英雄们的聚集地呢!\"劳伦斯想着。
他的眼睛在桌子边缘扫过:\"不!不是十九把椅子,应该是有二十把,有一把椅子凭空消失了,桌子的边缘也有代表席位的序号,但是每一把椅子都没有对上,看来是挪动了椅子位置来掩盖消失了一把椅子的事实。\"
他的手缓缓地放在了桌子上:\"原来你是想要我看到这个吗?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