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予终于接到了任务要下山几天,走前还特意嘱咐漓倾不要荒废剑道,漓倾表面上答应的好好的,转眼放飞了自我。
漓倾被季晏一脸神秘的拐到了后山,“漓倾,你这剑术提升的不错呀,现在还缺一把本命剑,要不要跟我下山去玩玩。”
两人一拍即合,当即悄悄的从后山溜走了。
下山后东跑西跑玩了会儿,现在躲在茶楼里面听说书的讲到仙门公子榜,漓倾一边喝着茶,一边听隔壁桌谈话。
“最近魔物出没的有些频繁,你们听说有很多魔种都在人间觉醒了吗?”
“听说了,这魔种隐藏在人的意识里面,修士的识海里面,看不见也摸不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入了魔了,真是太可怕了。”
“这些事儿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天塌下来还有天下第一宗他们这些宗门大派顶着。”
有人拍桌不乐意了,“这话说得不对吧,虽然我们是散修,但是魔种这件事是关系天下的事,我们理应尽一份力。”
漓倾看了一眼那个拍桌的小伙子,穿着洗的发白的粗布麻衣,皮肤晒得有些黑,季晏也注意到了,
“这小伙子不错啊,看起来是个有机缘的人。”
漓倾不置可否,他们那桌见气氛不对头,也赶紧换了一个话题,
“成兄弟别生气,听说藏兵谷出了几件不错的灵器法宝,谷主心情好,特地打开了藏兵谷的禁制,不知道有多少宝贝。”
漓倾和季晏眼神一对,季晏拿着一把瓜子凑过去,非常自然的加入了他们的话题,
“这藏兵谷是我们散修也可以去的吗?”
“那倒也不是,听说得有请柬,要是没有请柬的话,有什么宗门的信物也是可以的。”
宗门信物,漓倾拿出了阳泽宗木质的腰牌,又默默的放了回去,估计都没什么人知道阳泽宗。
季晏沉思了一会儿,突然灵光一闪,“你不是有那个苏明逸给你的玉佩,这个也算是信物吧。”
漓倾这才想起来有这个东西,茶馆门口突然有些喧哗,漓倾依稀听到“第一宗”的字眼。
她放出神识去门口瞄了一眼,果然是天下第一宗的弟子服,金丝绣线缠祥云纹样,飘逸出尘。
“这说书的说的不对,若说仙门百家榜,剑术一道我们柳师兄才是第一,你这说书的说的什么秦越之,重说重说。”
漓倾和季晏确认过眼神,又是柳羲和的脑残粉。
他们下山后一路上听了不少柳羲和的故事,生下来便是金丹,领先同龄修士几百年。
仙门最年轻的元婴修士,天之骄子,剑道第一人。
大家见那少年穿着华贵,身后保护着的全是元婴修士一个个都不敢说话。
成兄弟看说书的先生人都快要趴到桌底,看不过眼,“这位小公子,大家听说书的也就是图一个乐呵儿,您这何必扫了大家的兴。”
气势凌人的少年闻言,突然从腰间抽出长鞭,蓄着灵力的一鞭毫不留情的甩向桌面。
桌子当即被摔得四分五裂,波动的灵气连周围几桌都受到波及,漓倾正想吃还热乎的酱板鸭,刚伸出手还没挨到桌面,就见自己这的桌面裂开了。
漓倾深呼了一口气,她跟天下第一宗肯定八字不合,怎么每次都让她遇上。
漓倾觉得自己修剑了之后,行事作风越来越像个剑修了,她在心里盘算着怎么把人揍一顿。
崇黎在识海劝她,“主人,他是天下第一宗的,惹不起。”
漓倾冷笑,“我还是魔尊呢,拐进小巷子里面,麻袋一套,谁也不认。”
崇黎:“社会,社会。”
鞭子收回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少年高傲的昂着头,“不对就是不对,改正一下不是应该的,你来多什么嘴?”
说完,他从兜里甩出几十颗上品灵石,“今天在场的消费都算在本少爷头上,你们都坐在这里给我听这个说书的重新讲。”
崇黎觉得有些侮辱人了,“主人,这小屁孩实在是在太嚣张了,我同意你揍他一顿。”
漓倾默默的捡起地上的灵石,“谁说要揍他了,他这不是也出钱了吗?”
崇黎:……
“嚣张啊,不过本少爷以前比他更嚣张。”季晏看着那少年感慨了一句,颇有些怀念当年的自己。
漓倾没当回事儿,只当季晏在吹牛。
在场的人有的敢怒不敢言,有的被上品灵石一砸也就忍了,只有那个成兄弟是个实心眼的,捂着伤口愤愤然,
“好啊,这就是天下第一宗的作风,我今天算是开了眼。”
“哼,天下第一宗什么时候轮得到你说三道四,我只是让着说书的把不对的内容重新说,你跳出来找什么存在感,敬酒不吃吃罚酒,别怪本少爷不客气。”
手中的长鞭蛇一般挥舞,这少年简直就是无差别攻击所有人,飞扬跋扈到这种地步的漓倾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识过了。
她和季晏躲闪着,“颇有你年轻时候的风范,季晏,你小时候也这么二百五?”
“屁,小爷我也就是一掷千金,可没像他这样。”
又是一记长鞭甩来,这茶楼已经被少年砸的七七八八,季晏一把抓住鞭子,
“差不多行了,你这么嚣张,早晚有一天得被人套麻袋拐进小巷子里面揍一顿。”
那少年见鞭子被拽住,怎么都收不回来,“放肆,本少爷命令你放手!”
季晏想到他们两个下山前变幻了自己的容貌,没人能认出他们来,他又有了底气,
“你叫我放我就放,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那少年狠狠的一跺脚,冲着门外的修士叫道,“你们都是死人吗?没看见我被人欺负了吗!”
那门口的全是元婴修士,要是真打起来季晏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但是这个人实在任性的有些过分。
漓倾拽了拽季晏的袖子,示意他松开鞭子,一边对着那少年说,
“哎呀,咱们不要比人多人少的,来打个赌怎么样?”
少年收回鞭子,昂着头觉得有点意思,“赌什么?”
漓倾微微一笑,“我能让你半盏茶之内认我做三次爹,你信不?”
少年睁大眼睛,季晏都觉得离谱,“你怎么让他认你做爹,你都跟他说了,他现在一定有戒心了。”
漓倾摆了让他安心的手势,见那少年犹犹豫豫,她眯着眼笑的有些猥琐,
“小少爷,不会不敢玩吧,要是玩不起那就算了,你给我们道个歉这事儿就过去了。”
“哼,谁说本少爷玩不起,你要是输了,我要你跪下给我舔鞋。”
两人面对面的摆好了姿势,漓倾双手有节奏的打着节拍,然后……
一直在打节拍。
那少年都盯着漓倾的双手,一点一点被带了进去,漓倾这时突然发问,
“咱俩谁管谁叫爹?”
“我管你叫爹。”
“对喽,乖儿子。”
那少年脸都涨得通红,学着漓倾的模样不甘示弱的也打着节拍,
“咱俩谁是谁的儿?”
漓倾淡定的打着节拍,“你是我的儿。”
随后漓倾再一次反问,“咱俩谁是谁的爹?”
“你是我的爹。”
“三次了。”
猝不及防的结束,刚好就在半盏茶之内,那少年眼眶都憋得通红,一副受了奇耻大辱要哭的样子,
“我……我要杀了你!”
漓倾叹了一口气,“早知道儿子你不认账,你爹我可录在了留影石里面,你说我要是不小心打碎了,那可就是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