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天榜比试的场地并不是开设在天下第一宗,为了避免主场优势而引起争议,问天试放在任何宗门都不合适。
因此每一届的问天试都是由独立于宗门世家的苍生院负责裁决和监测比赛当中的情况。
早在几个月之前,苍生院就已经准备好了比试的场地,将赛制和场地通过传讯的方式告知给了参加问天试的宗门。
所以当横无尊和青无风早早的起来,来到空无一人的广场上,两个人在风中凌乱。
他们随即拉过一个洒扫的杂役,“他们人都去哪了,今天不是问天试比赛的时间吗?”
那杂役用一种“你们竟然连这个都不知道”的见鬼眼神上下打量他们,
“你们是第一次参加吗?问天试的比赛场地在天柱啊,难道没人通知你们吗?”
那你们人缘差的真是惊天地泣鬼神。
青无风在横无尊反应过来前先甩锅,“老横,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也不问问清楚!”
横无尊:“我又不是宗主,比赛的通讯又不会发到我手里!”
青无风:“?”
他没收到任何通讯啊。
千里之外的阳泽宗,鸣毓埋头在堆积如山的案碟里面,浑身散发着黑气,看起来很吓人。
他越想越气,咔嚓一声折断了手里的朱笔,
“啊!!!”
路过主殿的弟子们听到里面的怒吼声,吓得赶紧低头快速路过。
宗主再不回来,鸣毓长老离疯不远了……
在无人问津的桌子一角被塞了张黑漆漆的通讯符,还在透过灰尘顽强的发着光。
杂役夹在两人中间,为了防止自己被唾沫淹死,他连忙道,
“你们有这吵架的功夫还是赶紧去吧,不然等到问天榜开榜,就进不去苍生院了。”
趁着两人都没说话的功夫,杂役连忙趁机溜了。
比起不知道比赛场地还有一个更严重的问题。
“那几个兔崽子跑哪去了?”青无风问。
“……”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青无风无奈的扶额绝望了,只能和横无尊先去天柱那,留下了自己的本命灵剑。
等到了天柱下面,巨大的比赛场地已经设置好了。
比赛的场地是由很多个巨大的圆台组成,每个圆台都设置了结界,隔绝外界,自动修复擂台。
擂台分了很多层,一层一层往上,整体像个尖塔。
参加的弟子根据属性分组,通过抽签决定对手,分组之后晋级下个擂台。
到最后胜出的各个组的弟子就有资格登上问天榜,名字能留多高取决于他们能上多高。
参加问天试的宗门围绕着圆台设置了各宗的观看位置,在最高处则是苍生院和各大宗主的位置。
参加问天试的大多数都是熟人,但也有不少看不出境界修为的散修,都在各自登记核实身份,经过了探魔法器测试才能进入天柱范围。
庞烟茗正在核对信息内容,等到庞佑之的时候她叫了好几声都没人应。
青衫玉冠的少年正在看着入口处发呆,她心里叹了一口气,明知故问道,
“佑之,你看什么呢?”
庞佑之回过神,看了一眼时间,“师姐,阳泽宗还没来,入口要关闭了。”
阳泽宗那几个从来不按常理出牌,为了不影响庞佑之的心态,她只能安慰道,
“他们可能已经进去了,问天试这么重要他们不会迟到的,我们进去说不定就能遇见了。”
庞佑之也只能点点头,进去了。
等到了里面,庞佑之还是深吸了一口气,不管多少次看,都会被远处高耸的带着浩然灵泽的问天榜所震撼。
修士都以登上问天榜把自己的名字刻在上面为荣,这意味着他们成为了这一辈问天榜惊才绝艳的人物。
问天榜分绝榜和重山榜。
绝榜在仙魔大战之后就封榜,当时留名在上的名字大多都已暗淡,大能们身死道消,化作了天地间的生机。
剩下的也因为绝榜被永久封存而无法得知生死。
绝榜有天道法则,上面的一切都被封锁而看不清楚,久看会对识海产生强大的负荷。
庞佑之才盯着看了一会儿就流下了鼻血,庞烟茗扶着他,“不要命了,神识探索绝榜会受伤的!”
那些大能不是他一个金丹期的修士可以探索的。
庞佑之想哭,他没说自己压根没用神识探,光是用眼睛看了看就这样了。
捂着鼻子忙不迭的点头。
砰!
好几声酒坛破碎和弟子的惊呼声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在悠闲喝茶的谢山山屁股着火了一般,腾的一下站起来,“怎么,又发现魔种了吗?”
柳羲和蜷在袖子里面的手指一动,似笑非笑的看着谢山山,“长老多虑了,应该只是几个弟子不小心摔了酒。”
耳边的尖叫声像锯子一样往漓倾的耳朵里钻,她在地上蛄蛹了几下,突然睁开了眼睛。
那白白嫩嫩的修士指着酒坛子,“你们是谁啊,为什么会从这里面出来?”
漓倾的脑子在一瞬间清醒,看了眼自己身边醉的四仰八叉的季末和季晏,又看了眼混在人群里面穿着各式弟子服的修士。
她爬起来,对着众人打招呼,
“嗨,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惊吓还差不多。
“你们偷喝了给长老们的酒!”
漓倾笑眯眯的挽住那人的胳膊,打了个酒嗝儿,“说偷太见外了,我是光明正大的喝。”
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那苍生院的弟子人都傻了,一下子忘了自己要说什么,南荣明镜看够了热闹,笑了声道,
“这几位是阳泽宗弟子,也是参加问天试的弟子。”
傅君酌大老远也看到了这一出,嘴角抽了抽,漓倾在哪里热闹就在哪儿。
他传讯给那个苍生院的弟子说明了情况。
漓倾看那弟子的神情变化莫测最后不甘心的点点头,一句话没说就走了。
人群逐渐散去,乐正修给歪七扭八的几个人喂了颗解酒丹之后,也回自己的宗门去了。
漓倾等季晏醒的功夫,一边的酒坛子封盖从里面打开,时予和书华默默从里面爬了出来。
漓倾:“你们早醒了吧,刚才竟然让我一个人面对这么丢脸的场面。”
书华整理了一下衣袖,笑的斯文,“有你就够了,总不能大家一起丢人吧。”
漓倾:“……”
又是起杀心的一天。
闻书华继续控诉,“你们几个醉的跟烂泥一样,拉都拉不走,苍生院弟子来运酒的时候,我们只能将计就计藏到酒坛子里面了。”
“好在歪打正着,刚好到了苍生院。”
等到他们登记好信息,找遍了赛场,才后知后觉的异口同声,
“咦?我们家长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