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桑德斯·约什,表面上是受雇于梅洛集团的的雇佣兵,其实是一名cIA特工。”
江夏所想的,是趁着控心术还有效,让桑德斯把自己的罪行通通抖搂出来,以便让全世界媒体将其同步直播出去,免得他被捕后拒不认罪,再闹出什么花样来。
没想到这位老兄一开口,便道出了一个让所有人吃惊不已的秘密。先前米勒领事当着记者面做出的回答,顷刻间被推翻了。
“我接到命令,借由梅洛与Gtm的合作,窃取纳米防火材料技术,一旦遇到突发状况,可以自行采取行动。其实这枚微型高能空气弹,是cIA提供的秘密产品。”
桑德斯面无表情,收起了已经解除启动状态的起爆器,双手举在空中,在江夏百元大钞的“驱赶”下,缓缓地向警方的包围圈走去。一边走,他一边继续披露着秘闻。
“我承认所有罪行,为换取人身安全,我愿意将这枚炸弹提供给龙国情报部门,作为研究使用,同时,拒绝被引渡回国!”桑德斯接下来说的这句话,又是在江夏默默的控制下说出来的。
在人们惊讶的目光下,桑德斯从自己夹克衫上取下一枚纽扣,连同那只起爆器一起,递到了一名警官的手中。
接着,他伸出双手,任由手铐扣住手腕。
“去死吧,米勒,我不好过,也不会让你们舒服!哈哈……”冲着领事破口大骂着,桑德斯被全副武装的特警押入了装甲防暴囚车。
护国会的人知道,在此人吐露出如此惊世骇俗的秘密之后,他的性命无疑面临更大的威胁。不仅是梅洛集团,连cIA估计都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现场封锁很快解除了,本欲离开的米勒领事被各国记者团团围住,逼问得手忙脚乱,只好以沉默应对。他那副哑口无言的样子,通过卫星信号,同步出现在了世界各大电视台的突发新闻画面上。
在手下的保护下,米勒最后还是得以脱身。
另一边,江夏检查着林晓梦的身体,发现她并没有受伤,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下。陶乐熙急着回总部,匆匆和二人道别后便离开了。
回过味儿来的记者们,开始一窝蜂地朝着江夏涌来。
“先生你好,我是法新社记者。刚刚事情发生了戏剧性的一面,桑德斯的心理防线在最后时刻崩溃,似乎和您打的一个赌有关,请问您当时是怎么想的?”一名法国记者首先问道。
“我一心想着救我的这位朋友,所以也没想那么多,没想到无意间的尝试,让桑德斯说出了这么多秘密。”江夏朝着身旁的林晓梦微微一笑,用流利的法语回答道。
“听阁下的声音,似乎和先前第一时间流传网络的直播视频里的声音完全一致,不知那些视频是否出于阁下之手?”一名半岛电视台记者提问。
江夏又说起了阿拉伯语:“不错,那视频是我拍的。其实我也是一名记者,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出于谴责恐怖活动的目的,想唤起全世界人民的关注与同情,没想到却逼得米国被迫出来唱双簧,最后还给唱露馅了!”
众记者被江夏幽默的回答搞得哈哈大笑,更暗暗为他精湛的语言技能吃惊。
采访在活跃欢快的气氛中走向尾声,完全没有先前面临炸弹威胁时的紧张。江夏接着又用了西班牙语、意大利语、英语等七八种语言,受访画面也很快传遍了全球。
“如果大家没有别的问题了,我希望尽快送这位女士回家。”十来分钟的访谈后,江夏用标准的伦敦英语,风度翩翩地请示道。
“江夏君,我是来自东瀛的记者,最后一个问题,请问您和身旁这位小姐,是否是情侣关系?”这时候,一个身材矮小的男子高举着手追问道。
他的这种八卦问题,招来了同行们一致的鄙视目光。
“关你丫屁事!”江夏和颜悦色地看了这位老兄一眼,一字一顿地回归了汉语普通话。
在先后展示了近十种外语之后,江夏每一次开口,都会给人下意识的感觉,认为他会使用提问记者的母语。
可当这句普通话撂下十几秒,江夏都牵着林晓梦走出了记者包围圈老远后,那位东瀛记者才恍然反应过来,满脸委屈地自语道:“为什么他不说东瀛语?”
江夏送林晓梦回到了住处。由于和彭文清感情甚笃,加之彭家房子还算宽敞,林晓梦虽然已经找到工作,仍旧选择继续租住老同学的屋子。
“小林回来啦?哎呀,这是小江吧,好久不见啦!”房门一开,彭文清的母亲笑眯眯地欢迎林晓梦的归来。作为一名家庭主妇,她一早就从电视里看到了发生在警员局的危机。
听电视里的专家分析说,这起未遂的恐怖袭击背后,隐藏着许多惊人的秘密,其中就包括杀害科技大学教授田伟德,并嫁祸给无辜市民。彭母为此喜出望外——电视里既然都敢这么说,那足以证明女儿是真的被冤枉的啊!
不久后,她接到了法院打来的电话,说对女儿的所有控诉都将撤销,国家还将为她蒙受的冤屈进行赔偿……
彭母知道,女儿能有今天,与林晓梦的不懈努力密不可分,所以一见到电视上林晓梦获救,她也长舒了一口气,并连带着对江夏感恩戴德。
因此,骤然看到两位恩人出现在家门口,她的心情激动得无以复加,有些语无伦次地把彭文清获释的消息告诉了二人。
“她爸爸已经开车去接她了,我正准备好好做一顿大餐庆祝一下呢。”彭母将二人领进屋,眉飞色舞地又回到了厨房。
“谢谢你啊,江夏,这一切多亏了你。”终于得以和江夏独处,林晓梦有些羞涩地表达着感激。
她还在为先前江夏不顾自身安危,进入警员局搭救自己的行为感动。
这个家伙,我上辈子到底积了多少德,才能够让他三番五次地救我于水火?每一次我陷入无法自拔的境地,都是他出现把我拉出来,莫非他就是我命中注定的……
小妮子不好意思再往下想,这些天发生的事情既混乱又惊心动魄,所以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林晓梦道出的只是最最普通的一句感谢。
“说这些客套话干嘛?”离开危机场合后,江夏的言行举止,看起来又恢复了正常。他大咧咧地端着茶杯在牛饮,摆着手让林晓梦甭客气,“好歹咱也是老乡啊,救了你那么多回,不在乎多一次的。”
“啊?你这不是在咒我再遇到危险么?”为了缓解心头的小尴尬和小忐忑,林晓梦开始用自己并不擅长的幽默反击。
“嚯?”江夏有些惊奇地看着这位平常并不算活泼的小妞,抿嘴笑道,“你放心吧,就算再遇到,也不会比这次更严重,顶多是踩香蕉皮滑倒,或是郊游时不小心掉粪坑——只要你愿意,我一定能及时出现帮你清洗身子的。”
巨大的压力卸去后,江夏无比放松的神经,导致了这番无比无厘头的回复。
林晓梦本来就小鹿乱撞,这下更不得了,小脸蛋蹭地就红了。
“不是吧?说你滑倒掉粪坑,你脸红个什么事儿啊?”江夏对小妮子的心态拿捏还算准确,不过即便心知肚明,却更愿意继续装傻。
“有人敲门,一定是文清回来了,我去开门……”林晓梦双颊滚烫,正不知道怎么回复,敲门声拯救了她,起身走向房门。
“文清,真的是你!”
“林晓梦!我想死你了!”彭文清一见故人,一把扑进了林晓梦怀里,一句话没说完便已经哭成了泪人儿。
彭家一家三口可算团聚了,彭文清抱着林晓梦哭完又抱着父母哭,好半天才算消停。江夏本想找借口离开,却被林晓梦一把拽住。
“你不许走,留下来吃饭,我要做几个菜感谢你!”说这话时,小丫头害臊地都不敢抬头看江夏的眼睛。
“对对对,江夏,我听一位姓陶的姑娘说了,你在这次行动里的作用举足轻重,要不是你,我能不能洗脱冤屈还不一定呢,你必须给我一个感谢你的机会!”彭文清哭得满脸泪痕,此时也止住抽泣,抗议江夏的离开。
江夏知道盛情难却,终于点头应了下来。
“太好了,这顿饭就给大伙儿压压惊,都等着吧,快开饭了!”彭母欢喜地拍了拍手,转身又钻回了厨房。林晓梦准备做几个拿手菜犒劳江夏,也紧跟了进去。
彭文清擦着脸上的泪痕,脸上忽然泛起坏笑,冲着林晓梦的方向朝江夏挤了挤眼,低声道:“告诉你一秘密,她曾经说,她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给自己心爱的男人做饭吃!你看……”
“啊,那什么,文清同学,不知在里边的生活怎么样啊,有没有被欺负?”这下轮到江夏尴尬了,打了个哈哈,迅速岔开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