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面对壮如小山的那名白人大汉,江夏猝不及防的一记重拳击出,伴着李小龙标志性的怪叫声,直接命中了对方的鼻梁。
似乎能听到鼻梁骨骨折的声音,紧接着那壮汉双脚不由自主地腾空飞起,往后砸到了自己两名持枪同伴身上,三个人一同压在已经破裂的包厢门上,狼狈不堪地摔倒在地。
江夏不敢怠慢,轻步上前,一脚一下,准确地将那两名跟班手里的枪踢到一边,接着一把揪住那满脸血污的壮汉衣领,提起来用其身子压住了背后的两名可怜虫。
此时的壮汉剧痛难当,正满腔怒火地怪吼,只见江夏手气拳落,又是一记拳头砸在他的腮帮子上。
“狗娘养的混蛋,睁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我们是不是你要找的人!”目露凶光,江夏注视着那名毫无还手之力的壮汉怒道,“真他妈扫兴,识趣的赶快滚蛋,别让我再瞧见你们!”
那壮汉似乎被打懵了,听到江夏纯正的英语发音,兀自点了点头,等到江夏松手后,带着两名手下连滚带爬地逃了,丢下现场两把手枪。
这一幕闹剧,引得包厢外大厅里不少食客的侧目,包厢内的陶氏姐妹更是吓得花容失色。
那三名白人从餐厅后门逃走,穿行在一条昏暗的小巷里。一名跟班大声骂道:“他妈的老陈,还真叫来了帮手,这家伙真是功夫高手吗?”
“白痴,你刚刚没看见吗,他用的是李小龙的拳术啊……”另一名跟班讪讪道。
壮汉丢尽了脸面,也容不得手下过多议论,在一名跟班头上重重一拍,啐道:“都他妈给我闭嘴!回去报告布鲁格先生,今晚就把老陈的狗窝荡平!”
餐厅中,江夏兴致全无,本想带着陶氏姐妹迅速离开,没想到却被一名鬼鬼祟祟的东方面孔老头儿给拦在了包厢内。
“你也是来讨债的吗?”江夏没好气地用英语问道。
“小哥,误会了!”老头一开口,说的是纯正的汉语,“看样子三位应该是龙国同胞,刚刚那一幕,真是多谢小兄弟了!”
江夏似乎明白了什么,奇道:“原来那三个家伙是要找你?”本来不想掺和当地黑帮之间的恩怨,但被误会过后,正主却突然现身,江夏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老头叹了口气,耷拉着头讲述道:“他们是布鲁格的人,当地意大利黑帮,放高利贷的。前些日子我手头紧,找他们借了五千美元,现在却连本带利要我还十万。”
看来还真是天下乌鸦一般黑,这样的利息,可不是一般高利贷那么简单,简直就是明抢啊!
出于对同胞的同情,江夏的气登时消了,推测着问道:“所以你才一直躲着他们?那他们怎么会跑到餐馆来找你,这餐厅是你开的?”
老头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要是我开的,哪儿还用得着东躲西藏啊?我跟布鲁格的人说利息太高,需要谈判解决,否则我道上的侄子会找他们麻烦,所以才约到这里见面的。”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一个高利贷黑帮,会拉下脸来和一个借贷人谈判?
“我侄子陈天龙是退役特警,来米国后在加州加入了大圈帮,混得有声有色的,我把他抬出来,布鲁格他们不敢不卖个面子。”为了平息江夏的疑惑,老头继续解释,“没想到他临时有事没来,所以我也只好把包厢退了,没想到紧接着你们就坐了进来,后来就……”
原来如此!没想到误打误撞选了一个是非之地吃饭啊。江夏无奈地笑了笑,嘀咕道:“从他们刚刚的表现来看,似乎并没有把你侄子他们放在眼里啊,要不然也不会一进门就那么嚣张。”
江夏对闻名北美的大圈帮早有耳闻,当地的帮派不可能不知道,或许布鲁格的人是认定了老头是在骗人,所以干脆将计就计,想给他个下马威,逼迫其快还钱,没想到机缘巧合之下,却碰到了江夏这块铁板。
对江夏的推断,老头也深以为然,这才说:“等我侄子真来了,他们就没法再嚣张了。到时候和纽约的大圈帮一起向他们施压,问题迎刃而解。倒是你们三位,刚刚得罪了布鲁格,他不会放过你们的。”
原来老头现身一是为了感谢,二是想好心提醒啊!
江夏点了点头,向老人表达了谢意:“如果怕事,刚刚我就不会出手了。这些家伙种族歧视又调戏少女,该打!如果再敢来找我麻烦,哼哼……”
江夏深不可测的表态,让老头心生敬仰,心里做出了无数种猜测——莫非这位小伙子也是大有来头?刚刚出手那几下,身手比阿龙似乎还要好上不少啊……
于是乎,认准了眼前这棵大树,老头立马自我介绍一番,接着便要邀请江夏去家里做客,说是要亲自为同胞兼恩人沏茶表谢意。
不得不说,老油条的嘴上功夫着实不差,一通神侃后,江夏拗不过,终于答应了他的邀请。一同送陶氏姐妹回了酒店后,他跟着老陈一起七拐八绕,来到了唐人街的一座破旧楼房内。
“江兄弟见笑啦,老头子住的地方比较寒碜。”老陈领着江夏上了三楼,打开一间老式公寓,请江夏进屋落座。
原来,老陈全名陈先国,年轻时就来了米国打拼,现在在公寓楼一层经营着一间洗衣房,前些日子设备坏了,房东又涨租,周转不过,才找高利贷借了些钱,没想到竟就此陷入了一滩烂沼泽。
“你说你侄子在加州混得那么好,为什么不去投奔他呢?就算不去,缺钱也可以找他借啊。”喝着老陈亲手泡的功夫茶,江夏闲聊着问道。
“我是他长辈啊,没脸向他伸手,他成天打打杀杀的,挣钱也不容易……”老陈畏畏缩缩地解释道,“最初也考虑过去加州投奔他,可一想到要加入黑帮,我这颗芝麻大的胆子就颤得慌,哎,老了,不中用啦!”
一番解释倒也没问题,江夏冲他苦涩一笑——异国他乡的生活,果真是艰辛难当。
二人正喝着茶,忽然窗外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紧接着就是玻璃破碎声,一阵放肆无比的怪笑过后,火光顿时将窗外昏暗的巷子映亮。
“不好,我的店铺!”老陈循着火光的方位,判断出了喧闹的出处,顿时面如死灰地站起身来,走到窗户边一瞧,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喃喃念叨,“他……他们来了!”
江夏顿时明白了老陈的处境。一定是自己在餐厅的出手,让布鲁格误以为是老陈的侄子在替他出气,所以一怒之下,干脆派人来打砸烧他的洗衣店——没想到事情到头来,遭罪的还是无辜的老陈!
如此一来,自己便不太好置身事外了,毕竟刚刚如果忍住了没出手,便不会有眼下的灾祸。
江夏下定了决心,拍了拍老陈的肩膀,转身走出了公寓门径直朝楼下走去。
这种事,即便是没有奖励,更与自己没有多大关系,也不能够袖手旁观。
来到楼下,扭头便看见街角的一间店铺已是火光冲天!火光映衬下,四五名手持燃烧瓶的帮派分子,还在不停地往店内扔瓶子,发出一阵阵放肆的笑声。
眼下江夏管不了那么多,顺手在一旁的杂物堆里捡了一根拖把杆,快步朝着这群混蛋走去。
“多尼,你瞧!”靠近了火光,一个家伙看见了江夏。
听到呼唤,扔燃烧瓶正带劲的一名络腮胡转过头来,打量一眼江夏后,轻蔑地吐了口唾沫:“亚洲佬,别想多管闲事,不然小心被当柴烧,哈哈……”
一群人大笑起来,料定江夏不敢轻举妄动。
“你们这帮欺软怕硬的意大利痞子,今天就让你们瞧瞧亚洲佬的可怕之处!”操着英文,江夏觉得骂起人来似乎都少了几分过瘾,只得把用不完的怒气,通过手中的金属棍挥洒了出去。
梆的一声,蕴含了他巨大臂力的拖把杆准确地抡在了一名痞子太阳穴上,登时便打得这家伙向一旁摔去,咕噜噜滚了好几圈,手中的燃烧瓶跌落在地,油渍洒了一路,火也迅速燃到了昏迷不醒的他身旁。
突如其来的挑战,让络腮胡等人不得不回头应对。两人刚忙上前,将即将被火烧身的同伴拖开,络腮胡冷不丁地掏出了手枪,对着江夏冷笑道:“我明白了,你就是老陈的侄子吧,你不是大圈帮的吗?你的人呢,怎么不带几个来?哼,你以为你真是李小龙吗,敢打我们的人?”
话里话外,透着对老陈的不信任,这将让他们很快付出代价。
江夏懒得解释,只是哼道:“收拾你们这帮杂碎,一个人够了!”也不顾对方手里的枪,金属棍再次挥出!
络腮胡显然没料到对方在面对枪口时还敢妄动,慌乱下一扣扳机,却感到手中一阵剧烈爆炸!
轰!他手里的枪竟冒出一片火光——炸膛了!
剧烈的爆炸,震碎了手枪,也让络腮胡几乎失去了右手。
江夏飞速挥出的金属棍,恰好在他开枪的一瞬间,不偏不倚地堵住了枪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