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霎时陷入了死寂。
握着德拉科双手的达芙妮与潘西，纷纷不由自主地使劲握了自己。
反手安慰的同时，也清楚地感受到哈利关切的目光。
但德拉科的神色还是一般冷静。
“黑魔法，种类繁多，变化多端，不断推陈出新，但又永恒不变。”
“你们将要开始面对的，是千变万化、无法摧毁的敌人。”
“就像在与永生不死的多头怪兽。”
斯内普说着，目光始终在两个人身上打转。
哈利被凝视时，总是回以愤恨的瞪视。
德拉科则是一般生冷地望向前方，不愿与斯内普目光交集。
“这意味着，你们的防御手法，”
“必须和你们所要对付的魔法同样具有弹性与创意。”
斯内普讲完，走向照片，缓缓解说着一个个受害者的案例。
有受酷刑咒折磨几近疯狂的女巫、也有不敌行尸围攻惨遭吞噬的男巫。
“有人看过行尸吗！”
不久前在罗恩身后痴痴傻笑女孩紧张地开口。
德拉科似乎听见邻近的女孩叫着“冷静一点，文妲。”，
也见到罗恩转过身，英雄式的送给女孩看似温暖的微笑。
但德拉科却清楚地在他眼中见到强自耍帅背后的恐惧。
斯内普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说着伏地魔曾经建立过行尸军队。
接着，走回教室中央，低声问着。
“现在……我相信你们之中，除了少数天赋异禀的孩子，”
“多数人应该都没有使用无声咒的经验。”
“不，格兰杰，放下手。我并没有要问你们无声咒有哪些优点。”
面对赫敏嫌恶地看了罗恩一眼后，强迫自己举起手应对课程，
斯内普毫不留情地浇了一头冷水。
“任何人只要识字，顾名思义，就能明白无声咒的优势。”
“不用念出咒文就能运用魔法，自然可以在施咒时占尽优势。”
斯内普冷冷地说着，魔杖一点，某个无形的钝物狠狠敲上了罗恩的后脑。
“当然，对文盲来说，例如那位傻笑的红毛先生。”
“也许你热心的解说会派上用场，格兰杰。”
斯内普的挖苦引来了斯莱特林的一阵讪笑，
德拉科却在赫敏青一阵白一阵的神情中，见到自己再熟悉不过的痛苦。
“现在，你们两人一组进行攻防。记得，双方都必须使用无声咒。”
“当然，不是所有巫师都能做到这点。”
“这关系到集中精神和心灵力量，而有些人，就是做不到。”
斯内普冷不防地瞪了哈利一眼，哈利的目光却只是盯着德拉科。
这显然引得斯内普更是不快，狠狠地一声冷哼，悻悻然地说道。
“你们开始吧。”
“德拉科，你不用浪费时间练习，负责协助指导。”
斯内普一说完，叫住了德拉科，同时转向低声咒骂的罗恩。
“你不满意的话，韦斯莱，可以与德拉科一组练习。过来吧。”
话一开口，原本还在啧声不以为然的罗恩，表情瞬间坠入深渊。
显然暑假前与德拉科在走道上僵持的回忆历历在目。
“真可悲，韦斯莱。”
斯内普一声冷笑后，淡淡地说道。
“我可以协助示范！”
一言未了，却已经被哈利打断。
——
教室里的喧嚣霎时被看戏的期待取代，德拉科闻言，也眯上了眼。
斯内普还没响应，哈利已经踏步上前，德拉科也取出了魔杖。
“很好，波—”
“大脑封闭……！”
斯内普没能完话，德拉科已经若有似无地点了点杖尖。
速度快得哈利还没反应过来，
直觉反应便使出了屏障咒，全然忘了无声咒的指示。
哈利咒语的威力固然强大，却始终没有迎来德拉科攻击的咒语。
德拉科又一次眯眼。
而哈利几乎可以确定，自己在她眼里见到一抹久违的俏皮。
接着，在自己分神，屏障咒稍稍削弱的瞬间，
发觉双腿突地一紧，不由自主地跳起了舞来。
跌跌撞撞地撞倒了身周的书桌，
显然是身中了德拉科无声的“塔朗泰拉跳”，也记起了二年级决斗的过往。
斯内普在旁冷漠地看着，等哈利出尽洋相后，才止住了德拉科的咒语。
“很好。我说过，你们之中天赋最高的人，已经学会了无声咒。”
“倒是你，你还记得我说过，我们练习的是无声咒吗，波特先生？”
哈利好不容易停下舞步，扶着桌椅喘着气。
“是的。”
回答的同时，语气僵硬，得到斯内普同样冷硬的回答。
“你没有必要称呼我『先生』，教授。”
哈利喘息中同样直觉般地回应，
才在纳威、罗恩与赫敏倒抽的冷气中想起自己究竟说了什么。
“我想，我们今天的课，就在你的失败中告一段落，波特。”
“还有，劳动服务，星期六晚上，我的办公室。”
“我不容忍目无尊长的行为，即便你是......”
“一事无成的，被选中的人。”
哈利愤愤地抬头，忍住了脾气答话。
“是的，教授。”
同时，望向德拉科，却发现她已经优雅地走回潘西与达芙妮身旁。
即便如此，哈利始终觉得，在自己忍不住冒犯斯内普时，
有感受来自德拉科关怀与不舍的目光，仅管在倏息间便已消散。
斯内普慵懒地走回讲桌，不再理会他的听众，却若有似无地看了德拉科一眼。
学生们如释重负地逃出教室时，
哈利见到德拉科微皱了眉，静静地与潘西和达芙妮咬头接耳。
无视罗恩与赫敏的催促，哈利极尽可能地拖缓了脚步，
好不容易才终于听到斯内普对德拉科的低语交谈。
“明天有什么事？”
“斯拉格霍恩教授的魔药学，教授。”
“你不用这么疏离，我可以帮......算了。”
哈利不敢回头，只能听闻一阵静默，而后，斯内普沉重地开口。
“魔药学结束后，好好准备。”
“晚上我会带你离开一趟。有他的第三个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