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了吗？”
对于苏木的追问，苏赤看了眼开车的吴斜，没做声。
墓里的东西他不懂，但吴斜好像找到了些什么。
苏木没有错过苏赤的眼神，张了张嘴，本打算继续问，这时吴斜开口了。
“别急，前面服务区跟你们说。”
一个小时后，他们行驶进了服务区。
吴斜找了个僻静的位置把车停好，拿出了他从宅子地下带出的东西——一副字帖。
苏木看了看，没看懂。
“这有什么隐藏的含义吗？”
吴斜眼中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沉声开口道。
“这是我小时候练字的字帖。”
苏木更懵了。
吴斜继续道，“之前我们的思路可能错了，相似，不一定是因为血缘关系，也有可能是模仿。”
“二十年前的人不可能去模仿二十年后的人，所以只有可能是有人安排按照齐羽的样子来培养我，让我们两个达到一个极度相似的程度。目的嘛......”吴斜沉吟片刻，“可能是用来混淆视听。”
“这也从侧面说明当年那支考古队应该是有什么任务的，或者他们发现了什么，然后这个齐羽应该是其中一个很关键的线索。有可能是他知道了什么，或者是齐羽本身就掌握了什么。从三叔把人藏起来，有按照齐羽的样子培养替身的情况来看，应该有人在不断追踪调查当年的考古队，对方的势力应该很大，至少我三叔拿他们应该是束手无策......”
吴斜单手捂着嘴唇，陷入自己的思绪中，一个人巴拉巴拉了一大堆，听得苏赤苏木眼冒金星。
苏木苏赤面面相觑，只觉得听吴斜念叨，一个头两个大。
同时两人心里鬼使神差的同步了。
他们不是来问张启灵\/张哥哥的去向的吗？为什么要听吴斜讲这么多与之无关的东西？
“等等等等。”苏赤打断吴斜，“这些事以后再说，之前答应你的，陪你去探查你三叔的宅子，你奶奶那盆花的事我们就两清了，这个事我们已经做完了对吧。”
吴斜被打断还有些迷糊，以为苏赤要说什么重要的事，听完苏赤的话后，呐呐点头。
见状，苏赤又拿出了那盒录像带。
“现在，你是不是该告诉我们青海格尔木疗养院的地址了。”
苏木在旁边重重点头。
他们是来找张哥哥去向的，不是来看吴斜找真相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的。
吴斜一愣，满头黑线的看着他们。
“地址不是已经告诉你们了，青海格尔木疗养院。”
“青海，格尔木市，具体地址你们到了那附近打听一下废弃的疗养院不就出来了。”
苏木苏赤恍然大悟，原来那个名字里面就包含了地址啊。
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父子俩这么愚钝，吴斜头痛扶额。
“算了算了，反正我也要去那里，顺便带你们过去。”
“你也要去啊？”苏木诧异的问。
他还以为吴斜要留在杭城跟家里斗智斗勇呢。
“我为什么不去，别人都已经给我发入场券了，我不去，那后面的戏还怎么演。”
吴斜系好安全带，驾着车往青海方向驶去。
苏木一脸懵，求助的看向苏赤。吴斜现在说话怎么越来越高深莫测，他都听不懂了。
“看来你又有计划了。”苏赤示意苏木稍安勿躁。
听吴斜这话，他都开始怀疑吴斜是不是被人穿越了，或者是未来的吴斜魂穿回来了？
“计划一开始就有了。”吴斜专注开车，头也不回的说道。
“那些资料光凭我一个人可找不来，胖子帮了我很多。前段时间我三叔在医院里又玩失踪，我就知道他是又准备开始搞事情了，于是就跟胖子说，如果我三叔找他，就让他顺势潜伏在我三叔身边。”
“西沙考古队的路线是从西沙到长白山，后面似乎去了青海。前两个地方我三叔和小哥都又重新走了一遍，没道理最后青海就不去了。”
最后吴斜感慨道，“一直被三叔牵着鼻子走，偶尔也得掰回一局不是吗？”
他们从杭城开车前往青海，差不多花了两天时间。
一路走来，吴斜很快就发现了苏木的异常。
小家伙似乎对血肉有着极度的渴望。
虽然苏木已经很忍耐了，努力克制自己不去关注周围路过的人群，可那渴望的炽热眼神，以及不断吞咽口水的动作，怎么可能瞒过现在吴斜的眼睛。
而且吴斜还记得，有次他开车开累了，停车在服务区休息睡觉的时候总感觉后背发毛，醒来的时候发现苏木正安静的趴在苏赤腿上睡觉。
苏赤骨节分明的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摸着苏木的脑袋，手指在后颈处流连。
当时苏赤面无表情，静静的看着苏木，目光很奇怪，给吴斜的感觉就是，仿佛下一秒他就会无情的掐断苏木的脖子一样。
感受到吴斜的视线，苏赤手指抚摸的动作停顿了一下，若无其事的看向他。
“我们还有多久到格尔木疗养院？”
“快了。”
吴斜搓了把脸，拿出烟给苏赤递了一根。
“来一根。”
“我不抽烟。”苏赤摇头。
他以前是抽的，后面养了苏木就把烟戒了。
“来一根吧。”吴斜依旧维持着递烟的动作，“烟能刺激人的神经，缓解疲劳，这两天你一直盯着小木头都没睡过，铁打的身体也不是这么造的。”
苏赤皱眉，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烟。
两人下车，靠着车门享受尼古丁带来的片刻宁静。
“小木头的变化什么时候开始的。”吴斜深深的抽了口烟。
查找真相的这段时间，他的烟瘾越来越重了，烦躁的时候总喜欢点一根。
苏赤抽了一口，久违的呛鼻味道让他不适的皱眉。
“小木头醒来后的第一天晚上。”
“是在青铜门后碰了什么东西的缘故吗？这东西跟小哥有渊源？”吴斜一针见血，直戳问题关键。
“现在什么都瞒不过你。”苏赤看了看身边的青年，他的进步真的很大。
吴斜抬头吐出一口烟雾，没有再说话。
当苏赤以为他不会再接着问什么了，将抽不惯的烟扔掉，准备回车里的时候，吴斜开口了。
“如果......你会杀了小木头吗？”
如果什么，吴斜没有说。
不确定的情况有很多。
他们可能找不到小哥，也有可能小哥也解决不了苏木的问题，还有一种可能，苏木挺不到他们找到解决办法的时候。
苏赤开车门的手顿了顿，薄唇紧抿，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