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车库门的前一瞬,阿肯迅速合上手中电脑,向牧宁池汇报。
“boss,负责里昂资金流动的财务个人信息已全部彻查完毕,名叫莱克·雷卡。莱克的家人居住在盛斯顿华里街,本人则在弗洛里州迈及密一座私人酒庄。他举行了一场高奢晚宴,邀请了无数商界名流,宴会开始时间是今晚七点。”
牧宁池头也不回,径直走向车库里外形最张扬的超跑——阿斯顿马丁Am-Rb 。
“车程?”
“纽州到盛斯顿车程4个小时,到迈及密16个小时,想参加晚宴得乘坐飞机。”
陈颂文上前一步替牧宁池打开车门,牧宁池拿出一副墨镜戴上后直接坐上了主驾,并冲其他人使了个眼色。
“自己去挑车。强尼、祁醉驱车前往盛斯顿,其他人随我去机场,阿肯订机票。”
“是。”
随后“轰”一声爆鸣,牧宁池的车子直接飙了出去,只几秒便不见了踪影。
忍了半天的开罗终于开了腔,“我靠,老大今天很不一样诶,有点……骚。”
旁侧的陈颂文直接给了他一个肘击。
“不想活了?”
开罗龇着口大白牙冲他“嘿嘿”一笑。
“我的意思是,今天老大的穿着打扮特别帅,看上去春风得意,就连说话时的语调都变温柔了。他是不是……吃错药了?”
“你可真是活够了!”
陈颂文冷瞥了他一眼,随意挑了辆迈巴赫坐上主驾。
开罗也不恼,抬手将站在他旁侧的克洛伊推开,示意克洛伊自己去开车,然后拉着阿肯就上了陈颂文的迈巴赫后座。
引擎发动,车子一路疾驰。
开罗等了半天,车上的两人丝毫没有想向他透露牧宁池八卦的意思。
他实在忍不住骂了声,“我靠,不是我说,你们也太无趣了!整个银狐队只有斯贝利一个正常人吗?阿肯,你来说!”
阿肯紧盯着电脑屏幕,余光却总是能看到开罗那盛满了探索欲望的眼神,这家伙对池哥的私事总是十分感兴趣。
一八卦起来就没完没了!
被开罗的死亡凝视盯了足足二十分钟后,阿肯终于忍不住无奈地将电脑屏幕合上。
“老大,昨晚……睡了个女人。”
“啊!啊!啊?我靠我靠我靠,谁?是不是许诺诺??”
开罗激动得那口大白牙怎么都合不上,看得阿肯叹气又摇头。
“是。”
“我就知道。”
开罗八卦成功,整个身心都是畅快的。转而不知是想起了什么,他收敛住夸张的笑容,满脸担忧地问了句。
“许诺诺,还好吧?就她和池哥那夸张的体型差,不得去掉半条命?”
“不太好……”阿肯老实回答,“虽不知道当时的状况有多激烈,但看许诺诺半死不活的样子,估计池哥没怎么手下留情。”
“啊?我靠勒,还真是这样,好歹是我拼命救回来的小姑娘,老大也太变态了。”
……
早就到达机场的牧宁池,没来由地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一支烟还没抽完他就失了耐心,懒靠着车身掏出手机,准备将半天都没到的陈颂文骂一通。
眼底飘过一抹白色身影,是个卖纪念币的小女孩,手里托着一个铺了红绸缎的木质盘子。
女孩站定在牧宁池面前,奶声奶气地问了句。
“叔叔,您要买纪念币吗?”
对于小孩子,牧宁池通常都是选择视而不见,或者在对方不知趣地靠近的下一秒,把枪管抵在他的头上。
吓得小屁孩哇哇大哭。
但他极少有这种机会,因为牧宁池身上有戾气,正常小孩在见他的第一眼就会选择逃跑,绝对不会靠近。
可眼前这个卖纪念币的小姑娘的胆子似是出奇的大——
她并没有因为牧宁池冷漠疏离的气场而感到胆怯,甚至还觉得眼前这个高高帅帅,穿着白衬衫带着墨镜,正在抽烟打电话的男人一定是没有听见。
于是她冲着牧宁池一连喊了好几声。
“叔叔,叔叔……”
声音又甜又美,牧宁池略略垂眸,透过墨镜懒洋洋地睨了她一眼。
大概七八岁的模样,白嫩白嫩的肌肤,扑闪扑闪的大眼睛,浓密卷翘的睫毛。
有种q版许诺诺的感觉。
牧宁池蓦然笑了声,他掐灭手中烟头,摘下墨镜,半蹲在女孩面前。
“介绍一下。”
女孩看着牧宁池那张精致惑人的脸,呆萌呆萌的大眼睛一连眨巴了好几下。
真是太可爱了!
牧宁池觉得他和许诺诺以后就应该生个女孩,就像这样,和许诺诺一样香喷喷软乎乎的小糯米团子。
男人目光温和,女孩胆子又大了些,她认真地指了指盘子里的纪念币,开始给牧宁池介绍。
“这些是我和妈妈一起做的,圆形的有建筑图案的纪念币,可以用来纪念叔叔在美利国游览过的不同的地方。爱心形状有各种花朵图案的纪念币有不同的寓意,叔叔可以送给家人、朋友或者爱人。”
牧宁池难得耐心地听小女孩把话说完,才指了指其中一个爱心形状,上面有玫瑰花图案的纪念币。
“这个,我买了。”
闻言,女孩那对干净明澈的大眼睛里倏地冒出一缕兴奋又愉悦的光斑。
她在机场徘徊了一整个早上,这还是第一个愿意买她纪念币的人。
“叔叔,一美元。”
牧宁池身上没有小额纸币,他直接拿出一百美元放在托盘上。
小女孩有些为难地看了眼,“叔叔,我带的零钱不够,你能不能等我一会儿,我找一家店铺兑换一下。”
“不用,都给你了!”
牧宁池捏着那枚纪念币起身准备离开。
一只白嫩嫩的小手拉住了他的衬衫衣摆,迫着他驻了足。
小女孩认真严肃地仰着脸开口。
“一枚纪念币不值一百美元,叔叔,妈妈说了,要靠自己的劳动获得报酬。”
牧宁池嗤笑了声,这倔脾气也挺像?
“你妈妈在哪?”
小女孩耷拉下眉眼,身上陶然可爱的气质蓦地散了些。
“妈妈病了。”
……
世界安静下来,牧宁池侧身垂眸,被还不到她腰身的小女孩拉着衣摆,和他沉默地对视着在车来车往的停车场站了许久。
男人看了眼托盘,“一共多少?”
“76枚。”
“我都买了。”
“谢谢叔叔!”小女孩眉眼一弯,冲牧宁池甜甜地笑了下。
她从包里拿出一个精致漂亮的小袋子,蹲在地上,认认真真地将纪念币一个一个倒进去。
沉甸甸的小袋子连同找零一起郑重地放在牧宁池掌心。
女孩仰眸看着他,眼底有璀璨的星粒。
“叔叔,你是个好人,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的。”
好人……牧宁池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小女孩已冲他摆了摆手,转身跑开了。
身上洗得发白的衣裙莫名好看,像只飘飞的蝴蝶,只一瞬就钻入了人群之中。
牧宁池转身,看到了后面不知站立了多久的六个男人。
一个个身板挺得笔直,脸上的表情五花八门。
最夸张的是开罗,其他人还能勉强控制住脸部肌肉的抽搐,开罗不一样。
那对惊恐的眼瞳,大张的嘴巴,似是只差一秒就要将——
我不管你是谁,赶快从我老大身体里滚出来!!
这句话吼出声了。
牧宁池右手轻抬,将一袋子纪念币往陈颂文手里一抛。
“给他们分了。”
然后脸不红心不跳地将墨镜重新戴上,大跨步往机场候机厅走去。
众人面面相觑,陈颂文踌躇着开口。
“那个……谁先选?”
话音未落,五个男人已如利箭般飞奔而去,跟在牧宁池身后,很快就没了影。
陈颂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