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小会儿的时间,大家都感觉自己置身于冰窖当中,全身的骨头都要被冻僵了。
可是,明明小师妹本身并没有让人浑身不适冷到极致的冰灵根。
这……
一个火灵根的修士突然全身发冷?
“她的魂魄还在吗?”,三师兄有些不确定的问。
程锦鸢忍着浑身的不适往前走了几步,停在阮昕仪的面前施展了一个探魂术。
她的术法才堪堪接触到阮昕仪的身体就被以同样的力道弹了回来,还好程锦鸢没用全力。
怎么回事?
程锦鸢朝着一边躲了一下将朝着自己过来的灵力躲了过去。
大家都没有见过这样的情况。
几人蹑手蹑脚的朝着阮昕仪的床边挪了几步,距离近了他们才看清楚阮昕仪身上正在一点点的慢慢往外冒着的寒气。
那种白茫茫的寒气落在人的身上,即使他们是修炼了很多年的修士,也扛不住皮肤上瞬间就起来的一层有些扎人的鸡皮疙瘩。
嘶!真冷啊!
几个好几百岁的弟子都悄悄的不约而同的搓了搓胳膊。
他们中身负火灵根的几位也有些扛不住小师妹身上的这股阴冷的气息。
这气息是他们平生之罕见,就连他们认识的冰灵根的修士也没有使出过这样的招式。
这寒意……嘶!感觉都快要沁入心脾了!
他们想往后退退,但是看到处在寒气源头的小师妹,他们又犹豫了。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几人咬了咬牙围成了一个圈,将自己的灵力用在了随身法宝上以此来保护己身。
然后再将多余的灵力注入了程锦鸢的身上,以她为媒介来给小师妹输送灵力。
他们是真的怕小师妹会在他们的面前被这森冷的寒气活活给冻死。
几人在这里一守就是三个月,在这期间丹峰的长老们来了十六次,九桓真人来了二十七次,其他的真人和长老们也来了很多次,但能进来这个屋子的却没几个。
大部分长老和真人都被挡在了阮昕仪小院外的第二道结界之外。
后来时间久了大家发现,阮昕仪全身上下的灵力似乎是前一秒进去后一秒出来,丹田内根本存不住一点儿。
那股寒意还会随着灵力的增减而上浮下沉,时浓时淡。
经过大家的一致判断,阮昕仪的魂魄还在,但是又似乎在的不太明显。
她的魂魄随时都处于一种游离在随便一处的状态。
一会儿在小师妹自己的身体当中,一会儿在小师妹的房间当中,一会儿又在万仞山中的任何一处。
这?
这种魂魄随时游离的状况在宗门里算是很棘手的。毕竟,整个修真界还没有出现过这样诡异的事情。
她的魂魄本身并没有任何问题,但她又处在回去和不回去之间,有种被什么东西拉扯羁绊的力量藏在其中。
处在这种状态的人要不然被惊了魂,还能找回来。要不然就是魂归地府从此阴阳两隔。
大家还真的没有见过人活着,但是却像死了一样的。
此时的阮昕仪,哦,不!应该是炘奕已经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被阜曳这个坏东西给掳到了人间。
“这好端端的你把我弄到凡人间来干嘛?”,阮昕仪睁眼看到身边的景色有些没好气的看着阜曳问道。
她还在等着师尊说话呢!这话还没说上几句,该解释的也没有解释清楚,师尊的态度还没有明确,她怎么能擅自离开?
那可是她的六位师尊之一!是对她牵肠挂肚了好几年的人。
这样子突兀的出来,不知道师尊和处在内室里的长老和真人们会不会被吓一跳……
“你先别管你的师尊了,你还是好好的看看这里的天空吧!”,阜曳说话的口气怪怪的,搞得阮昕仪都忍不住掀起眼皮好好的看了它几眼。
“你怎么了?怎么最近看起来像是随时要黑化一样。”,阮昕仪上上下下的将它扫视了好几圈后语气不耐烦的数落道。
“炘奕!你就是故意的吧!明明知道我最近在各地净化那些负面力量,你还给我弄出了其他的事情!炘奕啊!你可真的是我的好!兄!弟!呢!”
阜曳也有些心情不佳。从阮昕仪将它遗落在华焱城郊区的那个小沼泽给封起来的时候,它的行动就开始变得不顺。
等那个小沼泽被封起来的时间过了七天后,它整个身体都不好了。
本来要在人间净化浊气的本体也慢慢的虚弱了下来。
要不是需要在众多小弟们面前维持形象,估计它现在会在阮昕仪的面前展现出来一个更加颓废没有精神的自己。
它看着阮昕仪现在的样子就想狠狠的跟她打一架,只是阮昕仪现在的身子是女的,它又下不去手,只能在这里咬牙切齿的说道。
尤其是‘好兄弟’几个字,阮昕仪都感觉它的牙齿咯咯的像是要出问题了。
阮昕仪还没有责怪阜曳将自己随身的小沼泽随意安置的事情,现在它又突然将自己弄出来!
这家伙竟然还在这里倒打一耙?
要不是看它是自己的故友,她哪有那个心思给它善后,还顺便将小沼泽给藏起来,避免那东西在华焱城被好事者发现搞出不必要的麻烦出来。
那个小沼泽要是处理不当,里面牵扯到了无辜之人的性命,阜曳这家伙就得背上不知道多少未知的业障!
“让你看看这里的天空,你发什么呆?”
阮昕仪只是在心里腹诽了几句,就被阜曳这个小东西用硬邦邦的语言给质问了。
“这里不是挺好的嘛!”,心里的气还没顺呢,阮昕仪哪里有什么心思管它的事。
她胡乱的扫了一眼,没有多少不妥之处,然后将眼睛又转向了阜曳。
“你还没说你将我弄来这里是为了什么?总不会是因为这里的天色美好天空广阔吧?”
她这样直接魂魄呈现出半离体状态,不知道师尊会急成什么样子?
“炘奕!你当真猜不透大黎境内出现沼泽的征兆是什么吗?”,阜曳的胸腔被阮昕仪气的剧烈的起伏着。
“难道是华焱城内魔族的手笔?”,不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