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州
昔日的北地富庶之地,现如今是世间最乱之处。
正魔两道争斗不休,义军四起,妖魔泛滥,天昏地暗,兵戈相交,烽火连天,血流成河,民不聊生,千里无鸡鸣,白骨露於野。
汝阳城得到曹鲲的支持后,兵精粮足,坚如铁壁,方密率军强攻了十日,损兵折将,消耗钱粮无数,却毫无进展。
“唉!”
方密长叹一声,目光中满是忧虑:“再这样下去,我军士气将尽,如何是好?”
副将赵雷提议道:“将军,不如暂且退兵,从长计议。”
方密忧心忡忡道:“不可,如今张教主对汝州势在必得,我等若退,张教主一旦怪罪,我等承担不起。”
正说话间,一道火光划破天际,落在二人面前。
火光消散,显露出一名身形魁伟的红衣男子,正是圣火教教主张顶天。
张顶天面色阴沉,凝视方密:“方首领,十日已过,汝阳城仍未攻下,汝等是否太过无能?”
方密闻言,满脸苦涩:“张教主息怒,非是我等无能,实是魏王曹鲲从中作梗,害的我等损兵折将,难以破城。”
张顶天冷哼一声:“本座不管这些,汝等若再不能破城,休怪本座将汝等尽数炼成人丹。”
方密心中一怒,却不敢发作,只得忍气吞声:“张教主放心,我等定当竭尽全力,早日攻下此城,报答教主。”
张顶天见状,也不再多言,身形一闪,化作一道火光消失不见。
太华山,白熊峰,曹鲲躺在脂粉堆中,太华宗圣女玉清璇小心翼翼的为其捶肩,太华宗长老石梦涵为其捶腿。
钟去病站在纱幔外,汇报着汝阳的战事。
“师尊,圣火教教主张顶天去了汝州,方密督促义军昼夜猛攻。”
曹鲲轻笑道:“哦?张顶天亲自出马了?看来他对汝州很上心啊。”
正说话间,徐凤安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恭敬的拱手道:“禀报师尊,圣火教张教主求见。”
曹鲲打了个哈欠:“请进来。”
片刻后,张顶天步入大堂,脸色不善道:“魏王,要和本座争汝州?”
曹鲲笑道:“本座志在天下,这北地汝州乃是兵家必争之地,本座自然不会放过,还望张教主成全。“
张顶天眼神阴沉道:“魏王好大的志向。”
曹鲲微微一笑:“张教主,你我二人若在此地争斗不休,只会白白损耗实力,不如这样,圣火教退出汝州之争,待将来本座一统山河,位登九五,必有厚报。”
“那本座就祝魏王早日达成夙愿。”
话落,张顶天甩袖而去,脸色阴沉如水,
玉京皇宫,姬康坐在龙椅上,手中翻阅着奏章。
中车府令赵苟走上前禀报:“陛下,曹鲲和圣火教教主张顶天皆有意占据汝州,于汝阳发生大战,互有损伤。”
姬康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哦?这倒是个好消息。”
在姬康眼中,不管是曹鲲还是张顶天,都是心怀不轨,大逆不道的反贼。
眼下两个反贼因为抢地盘而反目,这对于朝廷来说是件好事。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
他正好坐山观虎斗。
汝州厮杀不断,局势诡谲,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地,易子相食,盗贼蜂起,各方势力蠢蠢欲动,想要浑水摸鱼,分一杯羹。
独孤霸天作为魔道联盟的盟主,眼见汝州之争愈演愈烈,不想见到魔道联盟因为内斗而分裂,劝说曹鲲顾全大局,莫要与圣火教争斗,以免伤了和气,让正道中人钻了空子。
曹鲲心不在焉道:“宗主明鉴,不是我要与张顶天争,是他和我争,我好言好语的劝过他,可是他置若罔闻,把我说的话当放屁了,那我能惯着他?”
独孤霸天苦口婆心道:“可是眼下正道联盟来势汹汹,正是我等万众一心,联手对敌的紧要关头,你与张顶天都是魔道栋梁,如此争斗,于大局不利。”
曹鲲道:“宗主,我也不愿与张顶天相争,这样,只要他愿意坐下来谈,我就和他谈,尽量不伤了同道的和气。”
与此同时,南无心也找到了张顶天,充当和事佬,语重心长的劝说:“道友,曹鲲麾下猛将如云,能征惯战,你与曹鲲争夺汝州,只会白白损耗实力,何苦呢。”
张顶天冷哼一声:“道友何意?莫不是认为本座斗不过他?”
南无心道:“道友,我知道你不把曹鲲放在眼里,可是曹鲲不好惹,此獠野心勃勃,对汝州势在必得,你与他争下去,只会两败俱伤,对谁都没有好处,倒不如大家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谈一谈,最好是化干戈为玉帛,莫要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张顶天沉默片刻,面色阴沉道:“道友放心,我自有分寸。”
南无心道:“道友,我知道你舍不得汝州之地,若是得到汝州之地,圣火教必然更上一层楼,可曹鲲狡猾多端,麾下更是兵强马壮,硬碰硬只怕得不偿失。”
话音未落,一名黑发老者神色匆匆的走了进来:“教主,韦思道传回消息,五十万曹军进入汝州境内!”
张顶天闻言,眉头一皱:“汝州与雍、凉、陕、庐四州相隔数州,曹鲲的兵马如何能穿州过郡,来到汝州?”
老者道:“他们皆是骑兵,从草原经定州而来,定州刺史可能被曹鲲收买了。”
张顶天沉吟片刻,心中暗自盘算:“圣火教虽有数十万弟子,但不善兵事,且分散四海八方,若继续与曹鲲争斗,只怕会白白损耗实力,况且,方密那群乌合之众,根本不是曹鲲的对手。”
想到此处,张顶天眼中闪过一丝不甘:“罢了,既然如此,我便与曹鲲开诚布公地谈一谈。”
当日,张顶天和曹鲲在独孤霸天和南无心的撮合下,于玉华峰进行谈判。
最终,曹鲲补偿圣火教三件法器,十万下品灵石,圣火教退出汝州之争。
当然,这些法器和灵石也不是白拿的。
曹鲲道:“本座希望圣火教退出汝州之争后,方密能改换门庭,加入本座麾下。”
张顶天冷笑道:“这个容易,方密不过一蝼蚁,魏王看得起他,那是他的福气。”
二人罢手言和,而方密这位野心勃勃的枭雄,面对圣火教和曹鲲的双重压迫,哪怕心里不愿屈居人下,也不得不跪在曹鲲脚下,奉曹鲲为主。
因为弱者就是随时可以被替代,没有话语权,没有还价空间的人。
休整数日后,方密率军撤离汝阳,心中满是愤懑:“曹鲲,张顶天,你们等着,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们跪在我的脚下。”
撤离汝阳后,方密调转枪头,按照曹鲲的指示猛攻常明郡,三日之内连破四县,兵锋直指常明城。
常明城内,刺史田恺惊恐不已,吓得面无血色,寝食难安,以八百里加急,向朝廷求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