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实战
虽说刚刚杨素那一剑有偷袭的嫌疑，但不能否认这女人的剑法十分高超。
正所谓剑走青，刀走黑，剑法的优势本就在轻灵迅捷，虽说只是简简单单一刺，但已能看出对方的剑法早已圆满。
眼前这杨素看起来最多也就比自己大一两岁的样子，便将剑法打磨到这等程度，且自身也达到了六品武师的境界。
如此资质即便放到万川府城也是排的上号的，难怪如此自傲。
“我看过你的资料，接下来我会将力道控制在三千斤左右。”杨素淡淡说道。“你要做的就是尽量坚持。坚持越久，结算时你得到的好处越多。”
“哦！？”本就被那一剑激起兴趣的陈锋此时更来劲了。
有一个实力强大的陪打磨身法不说，事后还能拿红包，这等好事去哪里找？！
当下陈锋也没客气，一步踏前当头便是一刀。
铿锵声在练武室内不断回荡，刀光剑影中陈锋时不时便会被扫中护具，踉跄后撤。
但很快便会恢复过来，继续上前，可惜每一次都是落败告终，让陪同杨素而来的两名护卫心中大为爽快。
特别是被陈锋教育的双枪护卫笑得尤为开心，特别看到陈锋挨打那嘴角止不住的往上翘。
可他们都没注意到，陈锋从开始主动跨步劈刀后，就再也没有主动进攻过。
面对杨素犹如银河倒泻般的精妙剑法，他大多都在用身法闪避，实在闪避不过时才会被动提刀格挡。
然而久守必失，而且陈锋还是以闪避来代替防守，吃苦头那是必然的事情。
几次下来，杨素似乎也发觉了陈锋的异常，俏目中闪过一丝怒意，原本细雨连绵般的剑势猛然一变。
犹如惊雷炸响，接连三剑疾速点向陈锋胸口，速度之快宛若迅雷，惊得陈锋本能提刀反攻，一声虎啸破空而起。
锐利刀芒以一个所有人都想不到的角度斜切过长剑，后发先至直斩杨素脖颈！
“不好，她没穿护具！”
就在此时陈锋猛地反应过来，虽说对方有接近六品的实力，可自己这一下爆发至少有两千多斤的力道，即便无刃脖颈上挨一下也会致命！
千钧一发之际，陈锋猛然收力，长刀悬停的刹那，三声闷响在练武室内响起。
陈锋应声倒飞而起，擦着地面狠狠撞入墙角，整个练武室一片死寂。
“陈锋...”提着长剑的杨素摸了摸脖颈，眼中惊愕一闪而过。“今日到此为止，后天继续。”
说罢，给两名护卫打了个手势，转身离开。
两名护卫上前将陈锋从地上扶起，帮他解开身上的护具，脸上满是惊愕。
其中那名双枪护卫更是给陈锋竖起了大拇指，感叹道。“兄弟，我服了。我见过那么多陪练，你是第一个差点破去大小姐‘惊雷三现’。”
然而此时的陈锋根本没在听他们说话，他的脑海中正不断循环着刚刚正面应对杨素三剑时身体出现的莫名反应。
那是一种纯粹趋于本能的反应，在中剑前的一刹那，陈锋急速的向后挪了半寸，正是这半寸的距离，直接卸去了杨素剑刃上大半力道。
否则即便杨素留手，接连三下上千斤的力量点下来，护具当场崩碎不说，他也断然不可能从地上爬起。
“对于极限闪避距离的本能反应！”陈锋反复回忆当初刹那的反应，脸上逐渐扬起笑意。
他知道，自己苦练半月的身法，终于在今日实战中突破到了圆满境界。
身法轻功和刀法拳法一样，都有流派品级之分。
可无论什么流派，什么品级，都逃不开基础二字。
更高品级的武道技法只是代表拥有更高的上限而已，就比如陈锋所学的九宫游步只是大路货，属于基础步法，无论陈锋悟性再高，至多也就修至通意层次便无法继续深入。
基础终归只是基础，想要窥伺更高层次的风景，必然需要更高的阶梯。
而高品级的各种技法便是这看不见的台阶，那是各大宗门，无数先辈几千上万年来对于武道奥秘的探索和总结才完善出的道路。
即便是创造时代之人，那也得先站到巨人的肩膀之上方有机会。
“若是如此拆解九宫游步，那三剑大概率都能避开...”
陈锋起身喃喃自语的同时，脚步生风，左倒右颠间犹如风中轻羽，轻灵而诡异。
每走一段时间他便会停下思索，有时候几息时间便会继续，有时候一停便是许久，甚至直接坐到地上皱眉苦思。
此时的陈锋，整个人彻底陷入了物我两忘之中。
时间流逝，一个下午陈锋都在练武室内磨练身法，丝毫感觉不到疲累。
直至傍晚时分，他才在五脏庙的抗议下清醒过来，揉着咕咕乱叫的肚子离开练功室朝外走去。
此时武馆大院内已经看不到几个人影，大多数陪练都已经休息离开，罕见的是张言却还坐在中堂主位。
似乎是专门在等他，看到陈锋出来连忙起身迎去，笑着从怀里取出一张宝钞。“干的漂亮，杨大小姐很满意。这是她给你的额外补贴。”
“这么多？！”陈锋接过宝钞一看，顿时愕然。
“多？这才二百两而已。”张言心情极好，笑着说道。“对于杨大小姐来说，几千两也不过眨眨眼的事情。你小子接下来好好表现，要是能搭上杨大小姐，这辈子算是不愁了。”
陈锋眨了眨眼，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熟悉？
不管如何，这二百两银钱算是解了他燃眉之急，毕竟他手中的余钱早已见底。
而且听张言话里的意思，这钱还不是一次性的。
想到这，陈锋露出的笑意更浓了。
“哦对了，武院那边已经停课了吧？你来回也不方便，东屋不是一直空着吗，你直接住下便是。”张言似乎突然想起什么，笑着说道。“这武馆原本是一大户人家的宅院，虽说因为改造推了不少建筑，但厨房等设施都还在。小师弟你应该会做饭吧？迟点我让人送些米粮肉食之类的来。”
“师兄，这...”陈锋闻言一愣，本能想要婉拒。
他不是得寸进尺之人，张言能留下他当陪练并对他免费开放修炼设施已经难能可贵了。
“别这那的了，你小子掩藏的好深啊，单凭这接近圆满的身法，这次武考即便拿不下第一也能拿下前三。”张言笑容可掬。“日后去了九玄门你小子肯定一飞冲天，到时候可别忘了师兄我啊。”
说罢，张言拍了拍陈锋的肩膀，转身离开。
陈锋就这么看着对方背影消失在武馆大门之外，心头豁然平静下来。
这是一个武道至上的世界，随着他潜力逐渐暴露，日后类似这样的情况只会越来越多。
当然陈锋不会理所当然的收下，雪中送炭和锦上贴花的分别他还是能分清的，日后若是可以，他不介意帮张言一把。
眼看天色渐暗，陈锋想了想起身朝馆外走去，随便找了个馆子应付下五脏六腑再说。
白日在练习室内，虽说是练练停停，但全身肌肉都在配合大脑高效运作，体能消耗丝毫不比闯木人巷差多少。
一顿饱餐后，天色已经彻底黑下来，远处望楼上正敲击着代表宵禁的鼓声。
陈锋瞥了一眼，脚步陡然加速，踏着颇为奇异的步伐，仿若青烟鬼魅般掠过街面，嗖的一下没入深巷阴影之内。
这看似怪异的身形步伐，实则是将九宫游步发挥到极致的表现。
约莫半个时辰后，陈锋便提着大大小小十几包清血散瘀，增补气血的药物回到武馆之内。
既然吃饭的问题有了解决，陈锋自然不会让银钱白白留在手中。
钱这东西，只有花出去才能证明它的价值。
推开武馆大门，原本空荡荡的大院内已经堆放了好几个箩筐，里面放满了各种肉食以及米面等。
陈锋甚至还在其中给一个箩筐内看到了类似何首乌之类的滋补药物，不由微微一笑。
“张师兄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