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戮天,好久不见。”
雨落笑呵呵的对着李夏拱了拱手,好像也没有好久,也就十几年吧。
“好久不见,雨落,虫子身体用的还好?”
李夏轻笑一声,不过笑容掩不住眼底的疲惫,这家伙到底在过去经历了什么啊。
“你再提这茬我就急眼了。”
雨落默默的压了压手腕上突出的虫子触手,见鬼了不愧是戮天炼制的身躯,这么难控制。
十多年过去了他一个仙君竟然还时不时会冒触手。
搞得他都不太敢在徒子徒孙面前露面,天天搁那个小洞府里缩着。
不过他还是检查了一下海山的身躯,眉头皱得更深:
“这位更是重量级,金仙修为硬扛了仙君的神识法?灵台彻底碎了。
神魂连带着真我意志搅和的比浆糊还乱,戮天,你不会是打算让我想个办法救他吧?”
“想不到办法?”
李夏歪头,却见雨落在摸着下巴短暂的思考了一会之后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不确定,这具身躯是你的手笔吧?丢了怪可惜的,我可以帮你把他炼成傀儡,也不算浪费。”
李夏默默的看向舒秋巧,却见舒秋巧单手捂脸:
“我就知道!跟你玩的能是什么好东西!”
“如你所见。”
李夏两手一摊,再次看向雨落,雨落在短暂的踌躇之后说道:
“那就只能放一个雨滴进他脑子里了,至于之后能否醒来,需要花几百年还是几千年,那就全看他自己的命数。”
说着,只见他手中青色油纸伞再一次打开,一转之间,一滴晶莹剔透的水滴落下,缓缓没入海山眉心之中。
只是舒秋巧怎么看,都解构不出这滴水滴的效果,这玩意也是半科技向?
李夏你当年跟雨落关系不是很好吗?
“好了,对了戮天,我这身躯?”
雨落收工,招呼着舒秋巧将海山和端极的残躯重新装进天圆地方之中,旋即看向李夏。
“今生还是叫我无道吧,你那身体回头我给你改。”
李夏说着,突然看向东方,看向那江河入海之地,也不知道是悲是喜的叹了口气:
“走江化龙快完成了。”
海天相接处忽有裂云穿空之音,似青铜编钟沉入深渊千年后重鸣。
泼天雨幕竟似被无形巨手骤然撕开,云隙间漏下的赤金光柱里,鳞爪初现的真龙正逐浪而起。
它脊背上未褪的蛇纹尚泛青芒,新生金鳞却已映着初阳流转出赤焰纹路。
沧溟之水随着龙躯盘旋形成通天旋涡,每片逆鳞开合间都带起星辉般的浪沫。
当龙首破开最后一道劫云时,朝阳恰跃出海平线。
万丈金霞顺着龙角纹路倾泻而下,将昨夜风雨肆虐的痕迹熔炼成漫天虹霓。
那龙尾扫过之处,咸涩海风里竟生出瑶草芬芳,俨然已是应龙之姿。
龙吟再起时,海面浮起亿万明珠——
——原是未散尽的雨滴凝成水精,此刻皆朝着苍穹倒悬而上,在龙须拂动间串成垂天璎珞。
它最后一次摆尾击碎残存雷云,爪下生出的祥云已染上五色霞光,朝着三十三重天外扶摇而去。
只在海天之间留下道鎏金残影,宛如仙人以朱笔在虚空划下的飞白。
天地之间真龙气运再次汇聚,这些无主了千年,或是被窃取,或是被抢夺的真龙气运今日终于找到其主。
“龙种末裔,这世上最后一条真龙。”
李夏轻叹了一口气,看向雨落:
“你的权柄?”
“行云布雨的权柄大约被抢走了两成吧?不过这个权柄本就是你当年让给我的。”
雨落转了一下油纸伞,思索了一下之后,随意的耸了耸肩:
“反正我平时也只用这个权柄铺排场,无所谓啦——”
“嗯,是无所谓,抄家伙吧雨落。”
李夏说着往嘴里塞了两颗丹药,刚想启动屠杀血狱却又是一皱眉:
“我生机呢?我攒的那些虫子呢!?”
“什么虫子?”
舒秋巧歪头,虫母不早就没......等一下,是虫子吗?不是“虫子”吧?
“没什么,一些副产品......算了,就这样吧。”
李夏又往嘴里丢了两颗丹药,拍了一把雨落:
“走,看它今天成龙这么高兴,我们给它抢了,让它知道一下什么叫世间险恶。”
雨落同意点头,掏出一把红色油纸伞,看那油纸伞上的凤纹,竟然是早有准备:
“走呗。我本来不就是来干这个的?”
舒秋巧:?
怪不得你俩能玩到一块去呢......我之前竟然以为雨落会是什么好人!
大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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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两更,太忙了外加生病实在是写不动,请假请假——
明天写年夜饭补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