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上午赶路太累的缘故,温柚这一午睡,直接睡到了下午四点半。
醒来的时候,怀里窝着两只暖乎乎的毛绒绒,睡颜恬静,憨态可掬。
缩小版的惊蛰软糯可爱,像只无害的纯白小猫,脑袋乖乖枕在她掌心,鼻头和耳朵在稍浅的绒毛下透着淡粉。
另一只则是翻出柔软肚皮的小维纳,蓬松的狐狸尾巴缠在手腕上,尾尖一簇白毛彷如质感细腻的牛奶冰淇淋。
这也太太太太太可爱了吧?
温柚不由屏住了呼吸,眸光变得温软怜爱,不忍心惊动它们,就静静在床上躺着欣赏。
纯天然的兽宠和刻意卖弄的雄性有着本质区别,温柚越看越喜欢,甚至有些理解地球上大批的猫猫奴和狗狗奴。
前提是惊蛰这只大猫咪不要动不动就露出獠牙。
维纳倒是只很合格的兽宠,除了乖巧逗她开心,还时不时当起小闹钟,看卡洛斯工作太久,会咬着袖口拖他去休息放松。
惊蛰最先察觉主人醒来,舒展着猫爪伸了个懒腰,软乎乎的小脸埋进温柚掌心蹭啊蹭,这还不够,他收敛了倒刺,伸出舌头舔来舔去。
粉嫩的猫爪肉垫趁主人不注意,迅速扒拉开维纳的狐尾,一脚把小狐狸蹬远,然后美美独占香软的怀抱。
温柚满脸无奈,她这只兽宠,除了占有欲惊人,似乎还有皮肤饥渴症。
总往她身上舔口水也不是办法,或许该带去看看兽医。
余光瞥见小狐狸要掉下床,温柚赶紧伸手把维纳捞回来,柔顺的皮毛手感上佳,她没忍住按在怀里一阵蹂躏。
小家伙被她的动作弄醒,却一反常态,突然开始抗拒她的亲近,小短腿蹬着床单一直往后躲。
温柚以为是惊蛰又在使坏,强行把维纳抱回来,两小只分别戳了一下脑袋瓜,“你们都是姐姐的小宝贝,不许内讧,谁敢挑事,等着被我撸秃,听见没?”
反抗无效的小狐狸,生无可恋地把脸埋进尾巴里。
即使这样,它也无法完全忽略肉垫下软弹的触感,像是有把火把它全身的皮毛都烧冒烟,体温烫得惊人。
温柚感受到一丝异样,似乎有那么一瞬间,小狐狸身上的污染重得惊人,连她没刻意外放的精神力都有所察觉。
可等她控制精神力探查时,又消失得无影无踪,小狐狸还是小狐狸,并没有出现类似兽人的基因污染。
短暂的反常过后,维纳又黏糊糊窝在温柚怀里打滚,乐此不疲地跟惊蛰抢占领地。
是她看错了?还是精神力探查的方式不对?
温柚正想打开光脑,翻墙去查点其他国家有关精神安抚的资料,却被腰间横亘的一条手臂打断了思绪。
少年清瘦有力的手勾着她的腰往回拉,直到两人前胸贴后背,才满足地埋在她颈窝轻嗅,语气带着闷闷的鼻音,“姐姐,你好香啊。”
温柚:“……”
明明早就成年了,怎么还幼稚得跟个大男孩一样……啊不对,按照雄性人均五百岁寿命来算,确实相当于不到十岁的人类幼崽。
温柚洗漱完下楼的时候,麟珞已经在厨房张罗晚饭了,贤惠程度令温柚咋舌。
为免厨房遭殃,温柚一个箭步冲过去,打算亲自督导热心小鱼。
然而令她意外的是,晚饭没出任何状况,厨房里香味弥漫,麟珞穿着简洁的围裙,正拿着机器人控制器戳戳点点。
机器人每做好一道菜,麟珞就夹出一块,尝过味道确认没问题后,才放到一边保鲜柜里。
温柚刚出现在门口,麟珞就放下控制器,接了一杯她喜欢的兽奶递到面前,语带关切,“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我还想晚饭做好再上去叫您。”
皇帝陛下耳根通红,略显窘迫,“这次我没上手,保证不会炸厨房。”
如此端庄优雅的男人,竟然跟做饭死磕到底,温柚哭笑不得,柔声安慰,“你要是对厨艺感兴趣,有空我可以教你。”
麟珞雪白的瞳眸瞬间亮了一个度,心中暗喜,却故作推辞,“这样会不会占用您的时间太久?卡洛斯或许不会同意……”
温柚不太理解,“我做事什么时候需要他同意了?”
这个家里不应该是她说了算吗?虽然她平时很好说话,但不代表原则性的问题可以动摇。
如果她做什么还要看雄性脸色,倒不如搬出去自立门户舒服。
跟过来帮忙的卡维纳听见这对话,顿时如同霜打的茄子,仿佛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去,蔫蔫靠在转角的墙壁上。
直到小狐狸顺着手臂一路爬到头顶,扬起爪子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卡维纳瞬间醍醐灌顶,不对啊!麟珞这条心机鱼,竟然不动声色地使离间计!
姐姐做事本来就不需要征求任何人同意,才没有不喜欢他呢!
如果刚才冲上去发脾气,没准就着了心机鱼的道!
不愧是朝堂上翻云覆雨的狠角色,宅斗手段一套一套的,让人防不胜防。
卡维纳把自家大哥扒拉下来,无奈又感激地揉了揉毛绒小脸,忍不住唉声叹气,“怎么变成狐狸还比我聪明,这辈子真是没法超越了。”
想着想着,心理又开始不平衡,他伸出一根手指,逗小孩似的戳来戳去,“可惜,谁让你命不好,不仅财产归我,妻主也得归我咯。”
卡洛斯目光沉静,纵容地由着弟弟胡来,谁让他只有这么一个亲弟弟。
叛逆期的青年雄性确实不好管教。
还只是个十九岁的孩子,活得太压抑了,也罢,想戳他脑门就戳吧。
短暂的神智清醒后,一团浓稠的脏污再次将意识淹没,卡洛斯欢快地摇起狐狸尾巴,像只再普通不过的兽宠,亲热地在弟弟臂弯打滚。
厨房里,麟珞额头沁出细密汗水,白净如玉的面庞染上绯红,明明只是操控机器人,整只鱼却像泡在桑拿房里。
“你很热吗?温控要不要再低一点?”
麟珞这个样子,看上去像生病发烧,温柚怀疑是他今天鲛珠掉太多,哭坏了身体。
再三询问,得到的回答始终是没事。
直到吃晚饭,麟珞的状态也没有好转,中午食欲还不错的成年雄性,晚饭竟然只艰难咽下小半碗。
温柚不得不提起重视,“麟珞,讳疾忌医可不行,我让海龟叔叫家庭医生。”
手背刚一贴上他额头,燎人的滚烫就往皮肤里钻。
麟珞猛地往后缩,面色艳若桃花,他摇头拒绝,“我真的没生病,休息几天就好,您不用担心。”
似乎怕她继续追问,麟珞飞快逃回房间,差点又绊倒摔在楼梯上。
“这……”温柚看向海总管。
然而这位做事一向稳妥的皇宫大总管十分淡定,丝毫没有管麟珞死活的意思。
还反过来安慰她,“温柚大人不必挂怀,陛下这是老毛病,请医生不管用。”
至今还没有哪个雄性狂暴期请医生的先例,少说被耻笑几十年!
温柚眉心紧蹙,“那要怎么才有用?总不能让他一直发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