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诞与否在世人。当所有的道路都被堵死，唯一的窗户是出路，那即便挤得头破血流，四肢割烂，也只能从窗户出去。”
恶鬼脸心平气和地说道，在和煦的语气下，那张狰狞的面孔似乎都柔和了不少，
“这已经是唯一的希望了，李秋夜。你自身也明白吧？”
“……”
李秋夜沉默了，他并没有资格去反驳那些为了希望奔波几十万年，甚至于牺牲生命的先锋，于是乎他换了一个话题：
“你和夏九渊是什么关系？这总可以说吧？”
“时间道主么？我们应当算是合作者，就如同你与他的关系一般，没有区别。”
恶鬼脸思索一二，回复道，
“你对他不信任？”
“不，我很信任。正是信任，我才更需要了解他的一切。”
李秋夜神情严肃。
他能够进阶为域主，有大半都是夏九渊的手笔，甚至可以说，只是走了一遭对方铺好的道路罢了。
过程太过于顺利，李秋夜反倒不太习惯。
而且，他从紫云域主那边获取到的信息，这宇宙中并没有所谓的赤融星域。也没有名字与这类似的星域。
虽然他明白，极有可能是改名字了，他对于那片星域的联系也都还在。
但这一点依旧加深了李秋夜的疑虑。
“很可惜，我对他也只是一知半解。他的时间与我们不同，并非持续向前，而是不断地跳跃在各个时间锚点。你下次所见到的，不一定是后来的他，也可能是以前的他。”
恶鬼脸缓缓解释道。
“原来如此……不断地穿梭在各个时间点，难怪。”
李秋夜眼神瞥向一旁的恶鬼脸，神情微妙地笑道，
“你最近似乎彻底正常了，是因为我成为域主了吗？”
“或许吧，但这并非什么好事。”
恶鬼脸说着说着，眼眸再度轻阖上，陷入了沉睡，
“不能忘却……”
“忘却？”
李秋夜神情一凝。
忘却自我？忘却真相？还是什么……
他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只能作罢。
结束了与恶鬼脸的谈话后，李秋夜又沉浸到了杀猪和修炼之中。
加点大破坏经对于李秋夜的增幅越来越少了。
他索性将重心都放在了杀猪身上，又创下了单日杀猪量的新高！
杀猪总数量也达到了三千多万！
而就在李秋夜沉浸式杀猪的第四天，一位意料之外的客人登门拜访了。
不，准确来讲不是拜访，而是偷摸地观察。
当时，李秋夜正在院落中，教导自己的小妹李秋月习练剑法。
李秋月在各种资源的帮助下，已经突破到了三阶后期，放在以前的江城，多少都算是个好手了。
可惜在各大势力，宗门站稳脚跟后，江城已经是武圣多如狗，武王满地走的现状了。
好在李秋月并不需要以实力去证明自己，她这张脸全城人都认识，走到哪都是笑脸相迎，武神见她说话也不敢大声。
“秋夜哥哥，你不是用刀的吗？怎么也能教剑法呀？”
李秋月声音清脆，一举一动都充满豆蔻少女的青春感。
“这个啊……我其实每样都会一点点。”
李秋夜笑道。
作为域主，哪怕没有刀法登峰造极的境界，领悟任何武器，绝学也都是极快的。对比的话，就是一台满配的电脑去运行4399。
基本都是看一眼就能直接圆满，再看一眼就至臻。
“好厉害！我以后也想像秋夜哥哥一样厉害，这比书塾好玩多了。”
李秋月嘻嘻一笑，在空地上挑剑舞剑。
“剑要练，书也要读。”
李秋夜无奈地说道，言语间满是宠溺。
忽然，他神情一凝，感知到了什么，猛然瞥向另一边的假山，磁场灵能一转，打算直接将其拉过来。
“嗯？”
但灵能一附着上去，他就感受到了不对劲。
这家伙居然能无视灵能！
难道是？
李秋夜一个闪身靠近，果然看见了一脸尴尬的紫云域主。
“哈哈……我刚好路过，来看一眼。”
紫云域主似乎没想到这么快就暴露，顾左右而言他，笑声勉强，视线游离。
“你觉得我会信？”
李秋夜很是无语，抬手停下那极速赶来的陈若天等人，说道，
“有什么事，移步交谈吧，紫云域主。”
“好，好的。”
……
两人于是移步到郊外的一处水榭内。
临着旖旎的云湖，李秋夜与紫云域主相对而坐，旁边是陈若天等武神。
紫云域主身姿矫健，身穿文武袍，背负两柄长剑，端一副英姿飒爽，像极了一位游历人间的女侠客。
不知道她身份的人，绝对无法将眼前这位女侠与那掌控浩瀚星域的域主联系起来。
即使是远远见过一面的陈若天等人，也没有第一时间认出他们的“长官”。
当时在黑银之城，那两位的气息可谓是无比浩瀚与恐怖，陈若天被压得连头都抬不起，更不用说看清面庞了。
李秋夜斟了一杯火灵茶，开门见山道：
“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有什么事情？紫云域主。如果是为了代号001的事，我暂时无法回答。”
“不，这是我自己的私事。”
紫云域主说话间仍不断地偷瞥李秋夜，眼神极其复杂，似乎在犹豫，在踌躇。
那一天的背影，她一直无法忘却，所以今天前来想要问个清楚。
但不知为何，在看见李秋夜教导李秋月剑法时，她却猛然愣住，鬼使神差地隐蔽气息，偷窥了起来。
想到这，她不免仍有些羞愧和尴尬，不由得飞起两抹淡淡的红晕。
作为旁观者的陈若天顿时惊了！
这表情，这态度，这话语！
没错，绝对没错！他之前玩的恋爱游戏女主角就是这样的！
他心中不由得对李秋夜佩服得五体投地。
‘不愧是李哥！无时无刻都在散发着强悍的魅力，竟然连域主也难逃他之手，太无解了！’
她难以忍耐心中燃起的八卦之魂，马上与千幻武神等人暗自交流起来。
【你说这两人有没有戏？门当户对，实力对等，这不强强联合？】
【若天姐分析得有道理！】
【域主层次，怎么可能还纠缠于情情爱爱。即使对方有意，主上大人也不会被影响。】
【我看不然。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何况是一位集实力与美貌为一身的美人。】
“咳咳……传音，我们听得见的。”
李秋夜又一次被无语到了，他忽然觉得自己平时是不是太疏于管教这几个家伙。
等事情结束后，绝对要狠狠鞭打！
紫云域主也干咳了两声，问出了那个埋藏于心好几天的问题：
“李域主，我们之前是不是在哪见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