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洪点头,神色中带着一丝惋惜说道:“是,这小子当年跟我们打突厥的时候躲起来,到河东打黄巢,太厉害了。”
李康选皱着眉头,眼神中透着疑惑,开口问道:“黄巢现在在哪里?”
葛洪微微侧身,一边用手比划着方向,一边说道:“兵败后,他带着几万骑兵,逃到了李可举的地盘。” 说罢,脸上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
李康选听后,嘴角上扬,轻蔑地笑着说:“呵呵,专挑软柿子捏!”
葛洪也跟着笑了起来,双手抱在胸前,摇了摇头说:“可不是,几个藩镇就是他李可举怂。”
此时,李康选正低着头,迈着缓慢的步伐朝着两个女儿身边走去。突然,一匹快马如疾风般飞奔而来,扬起一片尘土。葛洪神色一凛,迅速一抬手,几个当值的云骑营士兵立刻如箭般向李康选和他的家人身边靠拢,警惕地注视着四周。不一会儿,马上的人喊道:“翁主。” 来人是贺正,众人这才放松下来,撤销了戒备。
贺正翻身下马,利落的把缰绳递给身边士兵,然后拉着李康选走到一旁无人的地方。李康选正一脸迷惑,只见贺正神态紧张,眼神中透露出焦急,他压低声音说:“翁主,黄巢派人来求粮,而且还把五千伤兵送来!”
李康选低下头,手摸着下巴,思考良久后说:“至于粮食,明天让聚源商号押送粮食去幽州,半道被劫,我们力战不敌。”
贺正连连点头,心领神会地说:“明白了,总之就是不能送!”
贺正又面露担忧之色,皱着眉头问:“翁主那伤兵咋办?他们可不是农户,那手上的老茧和习武的痕迹一看就能看出来,五千多不是少数呀,朝廷要是追究起来,咋办?还有其他藩镇要是拿这个做文章咋办?”
李康选背着手,眉头紧锁,在原地缓缓踱步,朝着远处走着边思考。贺正跟在他身边,眼睛紧紧盯着李康选,耐心地等着。片刻后,李康选停下脚步,眼睛一亮说:“荒田庄西边十五里的地方有一块很大的地方,地势平坦,适合牧马,我们在那里建立一个军马场,这些人是我们请来牧马的牧人!”
“可翁主那地方我知道最多放牧三千匹战马!人比马都多糊弄不过去呀!” 贺正着急地说道,一边说一边摆手。
李康选有些不高兴,双手叉腰,提高音量说:“我有钱任性,俩人伺候一匹马行不行?”
贺正忍不住嘲笑似的说:“那你要是这样跟朝廷说,估计也有人信?”
李康选瞪了贺正一眼,说:“你就不能转移点人到我们军队里先养着伤?脑筋这么死板吗?”
贺正像是早有预料,不慌不忙,一本正经地说:“翁主军务岂能儿戏,不是我东都在籍士卒怎能和我们的士卒编在一起!”
李康选更加不高兴了,脸涨得通红,大声说:“我是让他们去养伤!”
贺正丝毫没犹豫,直接回拒说:“不行,我军大营是我东都武力根本,放几千外人进入,绝对不行!”
李康选无奈地叹了口气,摊开双手问:“那你说咋办?”
贺正站直身子,一脸认真,目光坚定地说:“要我说翁主,作为朋友你对他也仁至义尽了,在他为难时候你不止一次资助过他,此刻他一如丧家之犬,我们万万不能因为你的一时妇人之仁而累及大军!”
李康选脸色一沉,眼睛瞪得大大的,厉声说:“你跟谁说话那?”
贺正一脸从容,毫不犹豫地噗通跪下,大声的说:“翁主,你生气我也是要说!”
李康厉声说:“起来,谁让你跪了!”
贺正依旧跪地,义正言辞的大声说:“翁主,粮食军械我们都可以送,这五千多伤兵绝对不能接收,他起兵先是淮南骑兵追随这些人至今还是朝廷明文上的叛军,之后攻陷长安又拐走了不少达官贵族的门生仆人,在江南更是大肆屠戮豪门世家,这些伤兵里难保就有那些达官贵人的仇家和屠戮江南世家的凶手,收留他们我们会被天下豪门视为仇敌,即便不视为仇敌,至少也记恨我们,我不能做这种大违天下和的事情!”
李康选看着跪地一脸从容的贺正,无奈地摇了摇头,问:“这是你的想法,还是杜平你俩商量好的?”
贺正回答:“何大人我们三个商量好的!”
李康选沉默片刻,说:“起来,像个什么样子,动不动就跪!” 贺正起身来后,李康选语气平和的说:“既然,你们有顾虑,那这样把这五千伤兵送去契丹部落可以吧?”
贺正眼睛一亮,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下回答:“这我们没想过。”
李康选说:“你安排人,送大车马匹和路上用的银子干粮,我让叶里亿写封信,让他们带上去契丹部落养伤!”
贺正沉思了一会,微微点头说:“这样也行,稳妥!”
李康选背着手,静静地看着贺正逐渐远去的身影,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随后自己陷入了沉思。
黄巢,这个在中国历史上占据着重要地位却又充满争议的人物,如今李康选竟是亲身经历了所谓的黄巢起义。以往在历史课本中所读到的黄巢起义,总是被描述得带着某种正义与伟大的色彩,然而现实却让他看到了截然不同的一面。
这场起义,犹如一场无法遏制的灾难,将战火迅速蔓延至大唐全境。起义军与唐军展开了激烈的交战,所到之处生灵涂炭,百姓们犹如置身于地狱之中,生命安全时刻受到严重威胁。无论是大唐官军还是起义军,在战争的疯狂驱使下,都参与了血腥的杀戮与劫掠。他们手中的屠刀无情地挥向普通百姓,双方似乎都已丧失了人性的底线,每一滴鲜血都成为了这场残酷战争的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