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闻言瞥了瞥靖王。
欧阳靖不知道凌一菲要干什么，但是媳妇的话要无条件听从。
他迎着皇上的目光点了点头。
“好吧，朕就将人交于你，不过，不能停的时间太久。”
“谢皇上！”凌一菲拱手道。
凌一菲让夜风进来，将商显带下去，先关入刑部大牢里，严加看管。
她已经给商显服了强力软筋散，不用担心他会逃脱。
夜风此时正是戴罪立功的时候，也不跟自家王爷请示，进来二话不说，提起商显就走了。
就剩下瑞王了。
皇上看着跪在地上的瑞王，心情有些复杂。
这是他的第一个儿子。
初为人父时，他的心情是激动的，同时，还有些不知所措。
那个时候他心里的想法就是，将来自己的儿子绝不能像自己的兄弟们一样，为了争夺皇位相互残杀，斗得你死我活。
可是没想到，结果还是一样的。这可能就是他们难逃的宿命吧。
皇上不想再问瑞王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他只问了秦怀志为何会成为他的人。
毕竟，大臣们都是将宝压在有能力，有靠山的皇子身上。而瑞王显然不是那个最合适的人。
欧阳瑞也没想到皇上会问秦丞相的事情。
他以为父皇肯定会气的暴怒，然后再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随后想想，他又笑了。看来他连让父皇生气的资格都没有。
至于秦怀志……？
秦怀志在朝堂上很是低调，是个很容易被人忽视的人。
他不像言丞相一样言语犀利，嘴不饶人，在朝堂上活跃的让人讨厌。
如果不是被凌一菲亲眼看到秦丞相与瑞王在一起密谋，可能谁也不会把目光放到他的身上。
可是，只有欧阳瑞知道，秦丞相是只闷不做声的狗，咬上一口就会要了人命。
当初，瑞王也是看着秦丞相为人低调好说话，就想着跟他套套近乎，以自己真诚的君子行为来赢得他的好感。
谁知被老奸巨猾的秦怀志一下就看出了他的目的。
瑞王到现在还记得秦丞相当时说的话。
“大皇子，你不用在老夫这里白费心思了，老夫不会支持你们任何一个皇子，更不会支持你！别说老夫不支持，就是文武百官也不会选择大皇子殿下，毕竟你没有任何的助力，在几个皇子中，你能登上皇位的希望几乎渺茫……！”
秦怀志目光中的鄙视，欧阳瑞永远都不会忘记。
他当时还以为秦丞相是想做个纯臣，只忠于皇上。
可是，有一天，被欧阳瑞安排在秦丞相身边的小妾却告诉他，秦怀志与人勾结，向外贩卖情报以获取暴利。其中卖给南楚的最多。
欧阳瑞让叶离深夜潜入秦府，证实了小妾的说法。
欧阳瑞便以此来要挟秦怀志为他所用，于是，秦怀志从此后就成了他的人。
从不参朝理事的瑞王，就是靠着秦丞相去拉拢朝中官员，探得朝堂上的一举一动。
也许是瑞王此时觉得大势已去，或者是有些事情憋的太久，想一吐为快。
他竟毫无隐瞒的将秦丞相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包括都与哪些人勾结，都贩卖了哪些情报，最后造成的什么结果。
一五一十，和盘托出。
皇上听完后，再次震惊的半天没有回神。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一直引以为傲的东辰王朝，竟然早已千疮百孔，漏成了筛子。
想想那些年屡屡被人欺辱，周围几个国家轮番的来欺负他。国家贫穷，百姓凄苦，有多少人在战争中失去生命。
他欧阳昊常常夜不能寐，常常反思是不是自己太没用，是个无能的皇帝。
才导致了东辰常年战争不断，民不聊生。
却没想到，这一切竟然是有人在背后使坏。而且还是自己百般信任，委以重任的重臣。
皇上越思越想，越觉得胸中一股滔天的怒火无处发泄。
“啊……！”
他大吼一声，双目赤红的直直瞪着前方，最终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