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正是天干物燥之时,火势一起,压根就没有再停下的意思,附近公社在洞悉火情后,都在以最快的速度组织救火。
“别打水了,拿上铁锹。”顾诚一把抓住杨光的一个警卫员,大声道:“这么大的火,打那点水有个屁用!?挖!挖防火带,把火势隔离开,不然这样救下去,只会越救,火势越大!”
警卫员恍惚了一下,然后下意识看向杨光,杨光气的抬脚想踹,骂道:“木头脑袋啊!?听顾老师的,在这,顾老师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
“是!”警卫员毫不犹豫向顾诚敬了个礼,然后赶紧跑去安排去了。
杨光骂骂咧咧道:“这个小兔崽子,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他!”
警卫员那是什么,那是亲兵,也就杨光年龄不大,不然这些警卫员,他说句当儿子培养的都不为过。
“顾老师,咱们俩现在怎么办?”杨光问道,眼前火势越来越大了,两人心里都明白,这样烧下去,不管詹桐他们几个是死是活,等到烧完之后,都的变成一捧白灰,到时候怎么找去?
顾诚目光看向前方的山头,直接道:“起火点找到没有!?先控制住起火点,咱们这一找,应该就是找到点了。”
杨光点头,然后带着人继续向前,身边警卫员把活安排出去后,也快速回到杨光身边,一众人全副武装,来了一场急行军。
杨光和警卫员都是部队出来的,这点急行军不算什么,顾诚要是放在前段时间,估计是够呛,好在最近和大民一直锻炼,体能恢复的不错,再加上从小就山上水里的跑,此时倒是一点没扯后腿。
天蒙蒙亮的时候,顾诚几人就到了地方,警卫员大声道:“首长,领导,就是这边了,今天晚上风向单一,火势以此为起点向东席卷,可以确定这里就是起火点。”
顾诚微微点头,杨光立即道:“联系公社,大队,执行军事管制,所有人一律在家等待查验,任何在此时被抓到在外行动的人员,都要接受盘查,如果管制不力,我们有权对地方进行问责!”
杨光一句话,下面的人立即行动起来,没花费多少时间就完成了军事管制,现如今战争距离老百姓还不算远,别的都不说,跟猴子们还在轮战呢,所以大家对军事行动还是不陌生的。
随着天亮起来,火势也得到了控制,主要是有杨光带来的这一批民兵,一千五百人铺开后,这才在火势彻底扩大前控制住了,换成平时,地方上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自家范围内挖掘防火带,祈求火焰不要烧到自己这边来,然后组织人员撤离。
见到火势被控制住,顾诚和杨光都松了口气,但脸上也不免浮现出一丝无奈,地方上群众的安全是得到了保证,但是被这么一烧,恐怕真就是一点证据都留不下来了。
就在此时,警卫员走进来,立正道:“首长,领导,人带来了,东瓦大队的书记徐浩和会计徐雄。”
跟着警卫员进来的,是一名五十多岁的男人,脸上皱纹堪称沟壑分明,典型的老农模样,老实巴交的样子,让人不好太过苛责他,会计则是三十多岁,倒是人高马大的样子。
但杨光还是脸色一黑,怒声道:“昨天晚上的山火,你们大队得给个解释吧!?下面的人已经查看过了,起火点不是意外,有汽油燃烧的痕迹,说说看,你们大队就这么有钱,大晚上出去泼汽油,点火玩!?还有三具被烧成焦炭的尸体!”
杨光手底下这些警卫员可不是吃素的,找到起火点查看了一下,就发现了汽油燃烧过的痕迹,说明这场山火不是意外,还是有人蓄意为之,然后又在起火点附近发现了三具被烧成焦炭的尸体,只不过尸体的身份暂时还没有办法确定。
“呜呜……领导,你可得为我们大队做主啊!”徐浩嗷的一声哭出声来,还没等杨光和顾诚反应,就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哎哎,老乡,有话说话,不兴这样的。”杨光虽然看起来慌张,实际上是乱中有序,因为之前一路走过来,这种情况不少见,杨光也算是经验丰富。
旁边的会计徐雄连忙把徐浩搀扶起来,然后道:“首长,我叔是太激动了,要不是你们来,我们还不知道被欺负到什么时候去呢!”
顾诚和杨光对视一眼,杨光立即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首长,不瞒你说,我们大队出了个坏人啊!有个叫徐傲的,外号癞子,这人是又黑又狠啊!在大队里好勇斗狠,还拉了几个人当心腹,干起了爬火车抢劫的事。”
顾诚和杨光都是一怔,顾诚双眼微眯道:“你确定么!?那这个癞子人呢!?”
徐雄摇了摇头道:“不知道啊!他知道你们要来,就一直担心被抓,昨天晚上上山放了一把火,这是要毁尸灭迹啊!然后人就失踪了,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杨光缓声道:“你说毁尸灭迹,毁的什么尸?灭的什么迹?”
徐雄犹豫了一下,然后无奈道:“首长,我们不敢跟你们说瞎话,之前癞子带人出去抢劫,然后碰上硬茬子了,有几个当兵的被抢了,人家哪能愿意,然后就找上门来了,一共……一共三个人……。”
话说到这里,在场所有人心里都是咯噔一下,那三个人的身份不言而喻了,徐雄立即道:“首长,我们不敢跟政府对着干的,都是这个癞子,他带着人,手里还有枪,我们谁也不敢跟他们对着干啊!”
杨光冷着脸道:“通知市里,马上签发对徐傲几人的通缉令,务必把人给我抓回来,不然对不起老兵们的血与仇!”
顾诚此时拉了杨光一把,小声道:“聊聊?”
杨光微微点头,然后对其他人道:“你们先出去吧!”
几人走后,杨光立即道:“咱们还是来晚了一步。”
顾诚皱着眉头,然后道:“话是这样说没错,可我怎么总觉得……哪里好像不对劲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