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惠不可置信地看着两人,明明是三个人一起做的!却在这个时候,把所有的责任都抛到她的头上!自己平日里可没少亏待她们!没想到她们竟如此!
秦江翰看着自己亲妹妹,忍不住叹气,“事情已经查清,根据郡公府的家规,清惠如此对待妹妹,杖责十大板,跪在祖宗牌位前忏悔。”
秦清惠瞪大眼睛,浑身一颤!十大板!这身体怎么能受得住!
“我错了,我错了!但是这十大板真的太重了!”秦清惠马上示弱,眼泪哗哗落下,“真的不可以啊,哥哥!这要人命啊,阿爹,阿娘。”
和安县主心有不忍,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为了一个庶女打自己的嫡女,这荒唐。
刚想说话,却被郡公爷拉住手,然后拍了拍,小声说:“江翰自有分寸,你既然给了他这权利,就不能随意定夺了。”
“可这也太荒唐了!”
“等等。”容书禾开口,“这个事情不应该只是清惠一个人。”
“当四小姐老师的这阵子,我发现四小姐虽然嚣张泼辣,但内心无城府,很容易被人挑拨。”容书禾缓缓走到秦清惠的面前,然后说道:“当时是谁接四小姐吩咐绑人、关人的?四小姐旁边可有人?”
秦清惠瞥了容书禾一眼,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容书禾竟然还帮自己?
自己可是讨厌死她了。
下人们面面相觑,然后突然有一个说道:“是……我,两位堂小姐都在。我听到是两位堂小姐都有参与。”
下人还将当时她们说的话全都说了一遍,当然,肯定还有今日整治容书禾的事,都一并说出。
秦江翰闻言,瞥了一眼门口的狼藉,怪不得……眼神中有着隐隐的怒火。
秦雯安、秦雯如闻言,吓得不行,马上跪下,口口声声说是被诬陷的,都是下人们胡说八道!
“冤枉啊,我们真的冤枉!那都是四小姐的意思,我们就是听话罢了!”
“对啊!我们,都是被冤枉的!”
到这,秦清惠对她们已经是失望至极,她们不敢承认,姑且就当怕事,可如今这情况之下,还是狡辩,甚至说都是她的意思,她们什么都没做,都是被迫的!
真是可笑,自己这般相信二人,却没想到二人却是如此对待自己的。
秦江翰眸光一冷,然后说道:“那都拖下去……”
话还没说完,秦雯如马上上前,哭着说道:“此事也并非我们的过错,是周三小姐和方大小姐说容老师过来授课必然是狼子野心,别有所图。所以让我们帮忙说道说道,赶走容老师。谁知道上次清玉帮了容老师,我们这才将矛头对准清玉。都是她们,她们在背后搞鬼!”
容书禾看着眼前一幕,这就好比是葫芦藤,没有一个葫芦是无辜的。
方明妙跪了下来,瑟瑟发抖。
周白亦却嚷嚷着自己是无辜的,是被她们所冤枉的。
“够了!”和安县主忍不住发火了,“当初你们过来说是学习的,所以我们才接纳你们,谁知道你们竟是这般胡作非为。江翰,将她们的做所作为告知周国公和方尚书,以后都不可再来我们府内上课学习。”
“至于你们,全部禁足半月。不可出门!”
秦江翰却道:“禁足,有些轻了。”
和安县主皱眉,她出言制止就是为了让事情越闹越大,若是都将她们一并处理了,恐怕会引起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这时候,江翰总不至于搞不清楚状况。
“依你看,该如何做?”
“雯安、雯如就按照阿娘的意思,禁足半月,但是这事肯定是要和叔父说一声的;至于清惠,不仅捆了清玉,还目无尊长,不如就禁足半月,罚抄《女戒》十遍。”
秦清惠一愣,她最讨厌的就是抄写了,哭丧着一张脸。
但心底又有些庆幸,好歹没打板子!
秦江翰对着和安县主说道:“阿娘以为呢?”
和安县主叹了一口气,“就按你说的做。府宅安宁,你们记住这次教训,下次切不可胡作非为,尤其是你,清惠,你贵为府中嫡女,一言一行都是其他姐妹的表率,你真是糊涂啊!”
和安县主说完,有些生气地走了;平阳郡公见状,赶紧也跟了上去。
今日一场闹剧,容书禾也自然是先行离开。
秦江翰却跟了上来,用着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对容书禾说道:“容老师手段高明,让清惠一下子就明白眼前人了。”
两人一同往门口走着:“彼此彼此,这会儿秦世子倒也是会配合。”
容书禾在找到秦清玉的时候,她就觉得这事不简单,堂姐妹三人应该是参与其中的,只是没想到另外两个,竟然也有推波助澜的功效。
也是,周白亦和方明妙自是不可能无缘无故出现在这,她们难不成是真来学知识的吗?
这阵子乖乖的,恐怕就是攒着一盘棋。
原来就是这些招数。
“恐怕我今日的行为,已经惹恼了和安县主和郡公爷。”容书禾苦笑,到底是亲生的女儿,被自己这么一整,又是禁足,又是罚抄,哪能舍得。
“也许,也就是你才能治得住她。”秦江翰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秦清惠从小到大娇生惯养,脾气十分骄纵,能治得住她的少之又少。按照一般道理而言,她作为平阳郡公府嫡女,是不会教成这样的,阿娘也不是这般无理之人。可难就难在,清玉。”
“这和清玉有什么关系?”
“清玉是余姨娘的女儿,余姨娘是府中的一名丫鬟,是阿爹醉酒后生下的,从那之后,虽然抬为姨娘,但也没有过多的宠幸。可清玉的才貌并不在清惠之下,所以阿娘才会宠爱清惠,越发骄纵,显得比清玉高一等。阿娘不屑于一名丫鬟计较,却又心里时时比。阿娘心底也有些扭曲。”
容书禾心想着,这女人的心啊,就是矛盾。
“妻妾成群,才是最大的内乱。”容书禾淡笑,“很滑稽,也很可悲。”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阿娘那边你倒是不必担心,我会帮你解释。”秦江翰又说:“阿娘一直都挺喜欢你的,就算是有今日的矛盾,但她不会放在心上的,最多就是气一气。”
“为何要这么帮我?”容书禾抬眸,“你今日可是为了我得罪了一群人。”
秦江翰一怔,心底波涛汹涌,面上正色道:“是我请你来的,自然要为了全权负责。”
“哦?”
“那你以为是什么?难不成你以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