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郁恺言和谢昭风就猪的品种及肉质鲜美程度争论不休的时候,突然放在车前座中央扶手盒的对讲机滴地响了一下:“嫦娥组呼叫八戒组,麻烦你们在分享回乡养猪致富经验的时候,能不能把对讲机频道关掉,我们这边无论用卫星电视看哪个台,加上你们的配音都像是在看农业频道的科技养猪。” 对讲机里左效尘隔空吐槽,旁边还能听见江白薇咯咯地笑。
“卧槽,你们竟然还有卫星电视!!!”郁恺言目瞪口呆,““加长悍马”也太奢华了吧!!!”
“别提了,车上的设施根本不齐全,”左效尘叹气,“吐司压烤机每次就能烤两片吐司一个蛋,每次吃饭我都要弄很久,龙虾刺身的蘸料准备不足,还有威士忌酒劲太大了,喝多了有点上头……”
“你那竟然还有吐司吃和威士忌喝…我tm……”谢昭风有些震惊,他咽了口口水,“我突然有点动摇了,正在考虑要不要抱着猝死的风险去悍马里喝一杯……”
“我不喝威士忌,但能不能给我扔半块华夫饼,就当慰问一下灾区人民……”郁恺言语气迫切而诚恳。
对讲机的另一边,左效尘和江白薇发出同情的笑声……
“各位同学,打断一下,这次涂山之行可能不会太过轻松,”林梓涵清脆温柔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根据最新消息,涂山的望夫石上,被人刻上了奇怪的符号,推断可能是比甲骨文还要早的陶刻文类的文字。”
“我的天老爷,真的假的,”郁恺言露出礼貌而尴尬的微笑,“我不就要半块华夫饼么,用不用这么夸张,大不了我不吃了……”
“嗯,我儿奉先1说得有道理,义父考虑了一下,要不威士忌也算了……”谢昭风一本正经地点头表示赞同。
“老贼,我跟你拼了!”郁恺言从座椅地跳起来,顺便将手中已经啃了一口的压缩饼干朝谢昭风的脑袋拍了过去。
不过郁恺言明显高估了越野车车厢的高度,他还没有整个跳起来,脑袋率先撞到了车顶,于是前扑的势头戛然而止,然后摔倒在谢昭风眼前,脑袋磕进了装压缩饼干和矿泉水的箱子里。
“哎呀,这是干嘛,嫌压缩饼干口味不对跟义父说,义父给你换包榴莲味的怎么样……”谢昭风边吐槽,边去按郁恺言的后脑勺,不让他从纸壳箱里再跳出来。
“不要闹了,”祁元白转过头微微皱眉,“林梓涵同学所述已确认属实,我刚刚也收到了执行局的讯息,怀远县侦查任务已经从b级上调到A+,我们的任务不变,后续支援人员将在两天内达到。”
注:吕布字奉先,接上面“吕布拿方天画戟要捅董卓”的梗,吕布为董卓义子,后二人中司徒王允所设反间计,挑拨吕布杀死义父董卓。
——
半小时后,涂山。
眺望远山峰峦起伏,重重环绕,与不远处的荆山隔河对峙,古人称之为“双峰峻耸,瞰淮矗立”。穿过蜿蜒的山路,远处耸立的望夫石映入眼帘,与以往不同的是它的周围拉起了黄色的警戒线,远处的松树上也紧急安装了监控摄像头。
祁元白循级而上,站在警戒线外停步,看着远处的监控头皱了皱眉头,他压了压头上的黑色鸭舌帽的帽檐,遮住了双眼。
不远处的望夫石背面被人像用锉刀般整齐的刮掉一整面,上面笔画纵横捭阖,巨大的篇幅看着不像是记述的文字倒像是飞舞的剑痕。
祁元白站在原地端详着巨石上的刻痕,觉得后脊发寒。
没有任何疑问,这不是普通的愤青恶搞事件,没有人能在高山绝顶之间,不借助外力快速完成这一切,所以这个时间段有可能在涂山望夫石做这件事的只有苏醒的帝禹或者在大禹陵袭击执行局的人。
是帝禹的话,那么祁元白小组只要准备的线索,然后将线索上报给执行局后,侦查任务也随即宣告完成,危险系数并不高;但如果是对执行局有敌意的人,故意在涂山设的局,来吸引执行局行动小组,就像不久前大禹陵的那次,那么……
祁元白想到这里,脸色微沉,再没有多余的表情,他用眼角的余光微微扫过四周,发现有几点阳光被反射在他的脚边跳跃。
祁元白的脚边石阶相连的缝隙里有一小湾清水,应该是定时自动洒水器留下的,跳跃的阳光在水湾里闪烁,轻微细琐的声音从水湾里发出,水分子开始有序地排练,结成纷碎的冰花。
祁元白目光停留在结冰的水湾上,他不能动,一动就破坏敌人已经布好的局,他要在对方警觉之前,找到对方的位置。
冰面上脆弱的薄冰开始碎裂,冰面下的无数细小的冰凌,在水湾中凝结成一株株尖锐的银白色冰刺。
已经到了千钧一发之际,祁元白还是没有动,他眼角的余光还在左右扫描着自己后方,忽然祁元白的目光微微一亮,脚下的冰刺也同时发动,那些冰刺脱土而出,走了一个诡异的路线,直奔祁元白的太阳穴!
那一瞬,祁元白右脚猛踹脚下的石板,借力向后滑出,勉强堪堪避开了飞射而来的冰刺,同时对着身后的石道大喊,“我右斜三点四十方向的松树!”
“好嘞!”谢昭风噌地一声从下面的石阶里跳出来,之前的十五分钟他一直趴在那里,“燎原之火,星零散!”
元炁言·流刃·烛天星
谢昭风吟唱结束,脚边的几片落叶无火自燃,零星的火绒浮在空中一顿,化为几十道光焰,涌向祁元白身后的松树,像是群夏夜里闪光的萤火虫。
松树间,一股模糊又透明的光影动了一下,一片由水滴包裹着的松针带着尖厉的嘶鸣离开松树的枝杈,对上迎面而来的光焰,双方在空中相撞,烟水四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