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闭嘴。”林文清沉声开口，眼底压抑着疯魔。
“我没有说错吧，一个心甘情愿拿自己的命格与你交换的小师弟，一个心疼你的际遇，愿意把自己的天赋交给你的人，而你到现在却在讽刺他算一次命只挣五十？
“林文清，如果不是你犯了大忌，你有什么资格成为人人称道的‘林先生’？
“我猜你那个善良的小师弟恐怕都没想过要你的感谢，只是希望你能在拥有天赋以后不再那么自怨自艾。
“可笑的是，他为你着想这么多，你一点他的好心都没有感受到。
“你不会觉得这一切是你自己争夺来的吧？是别人送给你的！”
林文清目眦欲裂，“你闭嘴！”
他的脑子里全是小师弟在阵法面前满脸微笑地看着他，说祝他以后一切都好的话。
“破防了？”顾允棠冷声反问，“你还觉得自己命不好吗？你的命好极了！你至少还遇到了像你的小师弟那样善良的人，如果你遇到的是我，那现在在天桥下坑蒙拐骗的人必定是你！”
林文清一个箭步冲过来，紧紧攥着顾允棠的衣领，凶狠的目光像是要立刻活活吞了她。
“你什么意思？你想说，你绝不可能愿意把你的命格给我了？”
“当然啊！我凭什么给你？我自己的命我自己享受都来不及！给你？我给一条狗也不给你！”
“顾允棠，你太不上道了！孟时衍已经死了你明不明白！你没有家了没有依靠了只有我！你还能仰仗谁啊？！”
林文清攥着顾允棠的衣领不停地摇晃，发了疯一般的想要把她摇醒。
可是——
“噗嗤”一声，利器刺入骨肉。
林文清所有疯狂的动作全都停止了。
他发红的双眼蓦地变得冷静下来，带着不可置信地眼神看着眼前的顾允棠。
他低头，星星点点的血迹顺着他白色的衣衫往下滴。
腹部中央，插着一块黄色的木片。
木片的主人，正是顾允棠。
“你……你伤我？”
顾允棠一脸倔强坚韧，眸子里火光乍现。
“林文清，你可能不明白，布罗斯老爷子跟我讲过，如果有人欺负我，威胁我，试图伤害我，我一定要还回去。不论……我用多么出格的手段进行报复，爷爷和时衍，都会为我……兜底。”
顾允棠颤抖着说完，愤恨地用力地抽出插在林文清腹部的木片。
林文清吃痛闷哼一声，捂着肚子，连连向后退去。
他步伐不稳，眼里充斥着不相信和不甘心。
顾允棠松开手里的木片，盯着他，冷声道：
“不准……再说孟时衍已经死了。”
“呵……呵呵。”
林文清苦笑着，摇晃的步伐踢倒了原本摆放得整齐的蜡烛。
他看着顾允棠，那张冷漠的脸上除了对他的恨和厌恶，再也没有其他。
疼痛让他再也难以支撑着站立，他跌坐在木头堆，靠着那许多大块大块的木材努力地喘息。
“顾小姐，你冷漠的样子也很好看。”他说。
顾允棠瞪了他一眼，“你闭嘴吧！”
“我不想闭嘴，顾小姐，你不害怕吗？我了解你，你这辈子连只鸡都不敢杀，却敢拿木片子刺我……其实你刺得不准，你没刺重要害，我死不了的。”
顾允棠沾满双手的血就那样无力地垂在身侧，脸上没有一丝波澜起伏，只剩下一双满带恨意的眸子还在发光。
“我该刺你的脖子。”
“呵呵……顾小姐，你真天真，竟然会相信一个贵族老爷子面子上对你的承诺，你会后悔的，你失去了一个唯一能够自保的机会。”
“我不会。”顾允棠的双手忍不住颤抖。
血色让她的大脑有些眩晕。
林文清看着她的样子，表情增添了几分算计，他接着问：
“顾小姐，如果你早知道的选择，会让孟时衍死掉，你还会坚持和他在一起吗？”
顾允棠看向他，脸上竟然有些迷茫。
林文清得意地笑出声来：
“如果你答应了我，选择和孟时衍离婚，我就用不着走这一步，孟时衍就用不着死了。
“顾小姐，害死孟时衍的人，是你啊，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