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 。\"孔秋珊说:\"你又不在家,就说我是给你看家的,这
理由是没有问题的。\"
伍海军还想说什么,孔秋珊忙说:\"难道你还非得赶我走不成?你
们这些男人真不是个物,用完了人就什么也不管了,你可要知道,我现
在可是个无家可归的人了,你怎么就这么狠心让我流浪街头呀!\"
伍海军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如果这个时候赶人家走也是有
点太不近人情了,可是,伍海军不明白,孔秋珊为什么要赖在他这儿不
走,难道她真的没有住的地方?
孔秋珊见伍海军不说话,便来到伍海军跟前,将两只胳膊搭在伍
海军的肩上,用一种女人所特有的情调说道:\"你就让我在你这儿住几
天嘛!\"
伍海军实在是想不出来别的什么理由再赶孔秋珊走了。他无可
奈何地说:\"真拿你没办法。不过,如果有人来了,你就说是我临时雇
来看家的,明白吗?\"
\"这你就放心吧。\"孔秋珊见伍海军答应她留在办事处住了,高兴地在伍海军的脸上亲了一口,伍海军的脸上留下了一个扁圆形的红印。
第二天,伍海军上街买了一些东西,准备带回家。晚上的时候,孟
小姐送来了一张火车票,并向他交代了交贷的具体事宜。孟小姐临走
时对伍海军说:\"明白天早上我送你上火车。\"
孟小姐走了,伍海军心里便有点发慌。做这种买卖,他必定是
头一回干,前面是刀山还是火海,他伍海军心里是很清楚的,他想, 要
是点子不正,那就得脑袋落地了。想到这儿,伍海军出了一身的冷汗。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伍海军怎么也无法入睡。他翻了个身,
见孔秋珊也没有睡,正在看一本杂志。那杂志的封面是一个女人,
头向上仰着,前胸高高地向前突出着,屁股向后撅着,整个身体成S形,
一缕黑发象瀑布般洒落下来。一个头发有点发白的老头双手搂着女人。
伍海军似乎也是受到了感染,伸手将杂志拿了过来翻看了几眼,
觉得里面没有什么内容,就将杂志扔在一边,然后 将孔秋珊搂了过来。
孔秋珊把头埋在伍海军的胸前,不停地在他的胸脯上吸吮着。伍
海军用手抚摸着孔秋珊的头发,任凭她的头在自己的胸前来回地摩擦
着。
两个人就这样度过了两个小时。当第二天一早起来时,已经是八
点多了,伍海军顾不得吃早点,向孔秋珊安排了几句,拎着唐老大那天
拿来的皮包,慌忙来到大街上,搭了一辆出租车,直奔火车站。
孟小姐早已等在了火车站的检票口。她提前来到了火车站,以送
站为名找了个熟人,把伍海军送上了火车。
一切都是意想不到的顺利,伍海军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是落了
地。
离开车还有几分钟, 孟小姐下了火车,在站台上给伍海军买了一
堆的食品,从车窗送给了伍海军。
开车的铃声响了,火车缓缓地开动了。伍海军将头从车窗伸了出
去,向孟小姐招了招手。
火车离站台越来越远了,伍海军的心情也随着那远离站台的列车
一样渐渐地平稳下来。
经过三天的旅行,伍海军带着一身的旅途的疲惫回到了家,那颗
吊着的心总算放到了肚子里。
伍海军休息了一天后,就按着唐老大的交待到指定的地点和那个
毒品贩子接头。他不知道那个来取货的是个什么样的人,也就只好按
着唐老大说的办法等着那个人来找他。
一天晚上,伍海军家里来了一个男人。伍海军打开门把那个人让
进了屋。
伍海军把来人打量了一番。只见那个来人的个头不算太高,脸又
黑又瘦,嘴唇发紫,明白人一看便是个大烟鬼。
\"你找我有什么事?\"伍海军让了坐,然后自己也坐在了沙发上,从
茶几上的烟缸里取出两支烟,递给来人一颗。
\"听说伍大哥在做买卖?\"来人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好长时间没有
吐出来。
\"我是刚开始学着做的。\"伍海军在没有弄清楚来人的真实身份
之前,是不能随便乱说的。
\"只要是能务进去,就有发财的机会的。\"那个人屋里屋外看了一
遍,见没有别的什么人,又回到了沙发上,冲着伍海军说:\"我认识一个
人,不知道你是否熟悉?\"
\"什么人?\"伍海军问。
\"你要是能够认识他,肯定能够挣着大钱。\"那个人说。
伍海军看了那个人一眼,意思是问你到底说的是谁。
那个人见伍海军没吱声,就又说道:\"他可是个干大买卖的人。\"
\"但愿你能为我介绍一下。\"伍海军说:\"我这个人也是挺喜欢交
朋友的。\"
\"我说的是唐大哥,他叫唐亚财。\"那个人用眼睛打量着伍海军说
道:\"这个人是很有名气的。\"
伍海军说:\"那是我中学时的同学,我这次在南方还见到他了呢。\"
伍海军见来人并没有着急提货的事,所以他也就信口开河地跟那
个人扯了起来。
那个人见伍海军不提货的事,就有点沉不住气了。他对伍海军说:\"
不瞒你说吧,是唐大哥叫我来找你的,说是给我带来点东西,叫我到你
这儿来取。\"
伍海军见那个人把话扯到了正题上,就问那个。\"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朱二喜,是唐大哥的弟兄。\"那个人说。
伍海军见眼前这个人同唐老大所说的那个的模样差不多,而且名
子也对,于是,他问那个叫朱二喜的人。\"唐大哥是怎么同你讲的?\"
朱二喜说:\"他就是让我到你这儿来取货,别的就不叫我管了。\"
\"钱的事他没提?\"伍海军问。
\"没提。\"朱二喜肯定地说:\"我们和唐大哥做生意都是这么做的,
等交了货,然后再给钱。\"
\"不行。\"伍海军一听就急了。他本想把这批货带回来把钱收齐
了,先把公司那笔钱顶上,没想到他唐老大早就算计到了这一点,让他
先交货,然后再给他钱,这不明明地耍我伍海军吗!
想到这儿,伍海军拿定了主意,他对朱二喜说:\"这样吧,你先把钱
准备好,到时候咱们找个地点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怎么样?\"
朱二喜一听急了,他对伍海军说:\"唐大哥叫我先取货的,然后他
再给你钱。\"
伍海军说:\"我和你也是第一次见面,说不好听的,我认识你老大
贵姓?你把东西拿走了,我管谁要钱去?你说是不是?\"
朱二喜打了一个哈欠,用手抹了一把鼻子说:\"是唐大哥叫我来取
的。他跟我说,让我先拿货,然后由他给钱呢!\"
\"他可没有跟我那么说。\"伍海军说:\"你知道,现在做生意的人都
鬼着呢,把货拿走了,你再管他要钱,那可就不容易了。没听说么,现
在是欠钱的是爷爷,要钱的是孙子,我可不愿意当孙子啊!\"
\"那你说怎么办?\"朱二喜一时也没了办法。
\"就按我说的办。\"伍海军说:\"货现在还没在我这儿,等你把钱准
备好了,我们再约个地点,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你看怎么样?\"
\"那我回去再给唐大哥打个电话,看看他是什么意思。\"朱二喜无
可奈何地说。
\"就这么办吧!\"伍海军站起身,拍了拍朱二喜的肩膀,笑着说:\"咱
们必定是第一次打交道,等以后了解了就好办了,你说对么?\"
\"这都是可以理解的。\"朱二喜心里不高兴,但嘴上不得不附和着,
他担心伍海军如果真的不给他货,那他这几天可就没法活啦!
送走了朱二喜,伍海军得意地笑了,他想,要是这批货一出手,只
要是能拿到钱,就先把那批货款还上,下一步怎么办再说。
朱二喜一走就是两三天没有消息,伍海军不免有点着急。那么多
的货放在家里,他实在是有点不放心,万一被盗,他伍海军是没法交待
的。
伍海军像个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他后悔没有留下朱二喜
的电话号码,现在上哪儿去找他呢?
伍海军的焦躁和不安引起了王东梅的注意。她见丈夫这几天吃
吃不下睡睡不香,就觉得他的心里好像是有什么心事。她问伍海军:\"
你这几天是怎么了,像掉了魂似的?\"
\"没什么 。\"伍海军掩饰着说:\"这几天我有点不太舒服。\"
王东梅以为伍海军这几天坐车累了,也就没有往心里去。她对伍
海军说:\"是不是坐车累的。\"
\"可能是吧。\"伍海军说:\"一连坐了四、五天的车,一般人是受不
了的。\"
\"那你就好好地歇几天,我给你做点好吃的,补养补养。\"
\"那我就先谢谢了。\"伍海军装模做样地说:\"你对我真好,我这一
辈子也忘不了你。\"
王东梅上班走了,伍海军就在家等着朱二喜。可是一连几天,还
是不见朱二喜的影子,伍海军心里开始犯嘀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