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没有多大问题,吃了一顿饭之后就生龙活虎的,嚷嚷着要和吴斜他们一块进去,吴斜从听了他们的经过之后就沉默了。
时间推迟到明天一早,吴辜就在他这帐篷里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胖子说话来着,结果云彩进来的时候,吴辜就感觉哪里不对。
眼看着他们两个越来越充满爱心的气氛吴辜直接出来了,大概能看出来这是个什么苗头,吴辜只觉得有意思。
出了帐篷之后刚准备回自己的帐篷,旁边的阴影里钻出来一个人影子,吓了他一跳再仔细一看就发现是张海客。
他今天换了一张脸,人皮面具遮住了吴斜的那张脸,吴辜没见过这张脸,但是看着还挺帅的,不知道从哪来的。
吴辜皱着眉看着他走近了一些:“干嘛呢?”
张海客就站在那没动,看着吴辜往这边过来了一些,没有说话就那样看着吴辜。
吴辜只感觉这人真莫名其妙,已经黑透了的天从阴影里出来也不说话也没有动作,正在想他该不会是梦游了吧,就听见他终于说话了。
“你跟我去个地方吧。”
他说话的声音很奇怪,总感觉带着一种什么不明确的感觉,吴辜挑眉又走近了一点看清楚他的脸。
“干嘛去?”
张海客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有些话感觉不说出来会后悔。”
吴辜看他认真的表情也没好意思拒绝,点了点头让张海客带路,张海客带着他一路出了营地,到了旁边的树林里。
月光洒在树林里勉强能够看清楚脚下,但还是不太好走,吴辜走起来挺费劲的,前面的张海客转头伸手给他。
意思非常明确就是让他牵着自己,吴辜看着面前的手愣了一下,好一会才伸手过去,如果现在能够看清的话,就会发现,吴辜现在的脸非常红。
他们两个就那样也不说话牵着手一点点前进,一直到目的地,那是一个山坡上,四周只有石头和一棵大树,张海客带着他到树下的一块石头那坐下。
他没有松开手,两个人就那样牵着手坐在一块石头上,张海客抬头去看明晃晃的月亮。
今天的月亮还差一点,不是非常圆。
吴辜看了一会只想到了这个,两个人坐在那好一会没有人开口,吴辜尽可能的保持自己的平静,思考着张海客这是什么意思。
大半夜的把他带到这里来,也不说话,四周只能听见虫鸣,还有自己一直在不停跳动的心脏,说不出来的悸动。
好半天张海客突然开口打断了吴辜乱飞的思绪,周围很安静,他说的声音不大但是听得很清楚。
“我喜欢你。”
四个字让吴辜感觉自己的体温正在极速升高,脸上越来越烫,根本不知道怎么回复,好在张海客并没有要他的回答,自己又说着。
“准确的来说是,我想要和你有未来。这句话说出来很奇怪,我是张家人,虽然算不上本家人,但骨子里还是那个血,寿命或多或少都比正常人更长一些。我以为我这辈子不会喜欢任何人,甚至都可能一辈子不知道心动的感觉。”
“但是,和你接触之后,我发现,我控制不住了,那种不受命运控制的心动越来越明显,第一次我跟随自己的内心行动,很庆幸我猜测的没错,我确实动心了,而且想要一个有你存在的未来。”
“也许你会觉得我这个人真奇怪,一百多岁的人,这么多年下来没有喜欢的人不说,居然还喜欢上了比自己小这么多的人,而且还是男的。但不管别人怎么觉得,怎么说,我说的,做的,感受到的,全部来自自己的内心。”
他话说到这里停了下来转头去看吴辜,吴辜也转头去看他,借着月光对视着,张海客的脸上带上一种勉强的笑容。
“一百年…对于我来说太短了,所以我不想浪费时间了,我想争取一下,如果你觉得可以接受我,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
他说话的时候吴辜能够感觉到他眼睛里带着一种无奈又不舍的感觉,说不明白是因为什么,吴辜不由自主的愣了一下,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自己需要回答。
“我…我也…我不知道怎么说…就…太残忍了。”
他最后几个字说的很轻,张海客甚至听的不是很真切,有些奇怪的看着他问了一句什么。
吴辜就像是想到了什么很难过的事情,整个人的精神一下低落了,似乎是思考了一下才开口:“太残忍了,对你来说。”
张海客没明白刚想问他什么太残忍了,但是吴辜很快的给了他答案。
“你的寿命那么长,和我在一起,你会看着我一点点的变老,然后离开,这对你来说太残忍了,拥有过所以失去的时候会非常难受,那个时候没有人在你旁边…”
张海客听着他的话愣在了原地,他以为吴辜会在意家里的看法,在意世人的看法,唯独没有想过他会在意自己。
看着吴辜,张海客靠近他:“那不靠近就不会难过吗?我只觉得如果不试试,没有拥有过才会遗憾,才会难过,至少在一起那么多年之后,我还会记住所有拥有过的幸福,而不是冷冰冰没有任何美好回忆的平淡。”
听见他的回答吴辜愣住了,他也不清楚到底哪个更难过,心里摇摆不定,张海客伸手捧住他的脸,让他和自己对视。
“没有发生的事情,如果现在就纠结,那么一共就会伤害你两次,未来如果我不在意,至少让我现在跟随心的选择。”
他说的非常肯定,一字一句砸进吴辜的心里引起共鸣,吴辜不知道怎么回答,张海客就那样看着他,两个人的目光交汇,张海客越来越近。
“如果,你要拒绝我,就推开我。”
他把吴辜的一只手放到自己的肩膀上,看着他月光被她挡住在吴辜的脸上遮出一片阴影。
吴辜看着越来越靠近的人,手在他的肩膀上纠结着,一直到最后也没有用力,反而把眼睛闭上了。
张海客低笑一声,带着得逞的快意,这一吻终于在吴辜的唇上落下。
两个人没有注意到的不远处,树枝上的渡云溪拍了拍安玦云的肩膀:“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