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川闻言冷笑：“看来你们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他敢推门进来挑破这事，自然是留有后手的。
顾长川按下手里的录音笔。
“……老子说他们是投机倒把，他们就是投机倒把！”
“可是……”
“没有可是！别忘了，你们大家都是收了人家好处的，收了钱就得帮人家把事情办好，不然每人一百的好处费是这么好拿的？”
……
几人的声音清清楚楚从顾长川裤兜里传出来，保真！
众人脸色大变。
这是什么妖法？
呸呸呸，不能说妖法，建国后不许成精，且破四旧，破封建迷信！
但是！但是这是他们刚才的对话啊，从头开始一字不差！
是，现在是有录音机，可是录音机那大块头，裤兜里也放不下啊！
啊啊啊啊啊，要死了！他们要怎么办？
顾长川：“现在还不肯说是收了谁的好处吗？”
王主任垂死挣扎：“雕虫小计！你以为这样就可以吓唬我们？”
顾长川嗤笑：“你怕是不知道，这世上有种技术叫声纹鉴定，是不是你们说的，对比一下就知道了。”
虽然这技术国内现在还没有，但并不妨碍顾长川用来吓唬他们。
空间里那么多的科技产品，每一件都让他叹为观止，也让他更加坚定努力学习的心。
科技改变生活，科技改变的，不止是生活！
王主任他们哪里分辨得出真假，在他们听见自己说话的录音那一刻，就已经方寸大乱了。
顾长川这时又道：“现在不说，那就明天去跟公安说。”
他说完这话，竟然不再多问什么，反而转身走了。
众人大惊。
这录音一旦交到公安，他们所有人都要倒霉，还要连累一家大小。
除了王主任，小李，杨爱国，还有其他几个打投办的人全追了出去。
“顾主任！顾主任，有话好说！”
“顾主任，您别急着走，有什么话，我们进去慢慢说。”
“对对对，顾主任，我们和贵员工之间确实存在一点误会，说开了就好。”
“顾主任您放心，明天，明天一上班，保证你们合作社的员工平安回去。”
几人连拉带拽，好容易把顾长川拉回病房，砰一声关上门，隔绝外面视线。
值班护士面面相觑，摇了摇头，继续低头干自己的工作。
病房里，王主任憋屈道：“这些的事情，是我们打投办没有了解清楚，误会了你们的员工，明天我们就放人。”
顾长川拉过一把椅子，大马金刀往那儿一坐，道：“白天让你们放人你们不放，现在只放人，怕是不够了。”
王主任：“你别欺人太甚！”
顾长川：“谁欺人太甚？我们好好的做生意，是谁假公济私，收受贿赂，冤枉陷害我们？”
“怎么，王主任还想倒打一耙？”
“主任！”小李等人一个劲给王主任使眼色，提醒他赶紧把这事糊弄过去。
王主任深吸口气，不情愿问道：“那你想怎么样？”
顾长川：“简单。”
“一，把收买你们的人说出来。”
“二，给我们的员工赔礼道歉，并且赔偿我们的一切损失，包括不仅限于营业损失，员工的精神损失，名誉损失，我们合作社的名誉损失！”
“做到这两点，这事我就不追究。”
打投办的人，人都麻了。
王主任还想谈条件：“没有人收买我们，只是我们工作出现失误，错抓了你们合作社的员工，这点我们道歉。”
“至于赔偿，我们也会尽量向上级部门申请。”
顾长川：“没有条件可讲，要么照办，要么，这份录音带就会出现在公安，革委会，以及县政府各个相关部门。”
“我问不出来，公安总问得出来。”
“你！！”王主任恨声道：“顾主任一定要这么赶尽杀绝吗？”
顾长川：“难道不是你们先赶尽杀绝吗？”
“你们打投办能做出这种诬蔑陷害的事，还不许我们反抗？”
小李见王主任到这个时候还不肯把人供出来，心里急得不行，也顾不得会不会得罪王主任，直接开口道：“顾主任！是一个叫王发贵的人。”
“纺织厂瑕疵布这些年都是归了此人处理，今天，这些瑕疵布让你们拉走，他气不过，才想给你们一个教训。”
顾长川：“那他这本钱下得够大的，一人一百的好处费呢。”
“王主任一直不肯把人供出来，怕是得了不止一百的好处吧？”
众人一愣，齐齐看向王主任。
王主任脸色变了变，强自镇定道：“没有的事！”
他虽然否认，但众人看他的神色，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王主任脸上挂不住，对顾长川道：“两个条件我们都答应了，顾主任是不是也该履行承诺，把录音带交给我们。”
顾长川：“什么录音带？王主任你在说什么？”
王主任咬牙：“就你刚才用来威胁我们的录音带。”
顾长川笑了笑：“王主任说笑了，我可没威胁你们，更没什么录间带。
他说着，把手从裤兜里拿出来，什么也没有，而裤兜平平，一看就没东西。
众人都快疯了。
王主任厉声道：“顾主任这般言而无信，就不怕你们合作社的员工明天回不去？”
顾长川：“我再说一次，你们没有讲条件的资格。”
“不要让我再说第三次。”
小李赶紧打圆场：“我们相信顾主任言而有信，明天一上班，你们合作社的员工就会被放回去。”
顾长川：“还有当时被你们拉走的那些布，一尺不少的还回来。”
小李：“一定，一定，顾主任放心，我们肯定办妥。”
顾长川：“最后，王发贵的地址给我。”
王主任喝道：“小李！”
小李充耳不闻，飞快把王发贵的地址说了，还多附送了一点消息：“这个住址是最近新换的，他一直和黑市的人打交道，这里离新的黑市更近，行动方便。”
顾长川挑了挑眉，讽刺道：“看来你们打投办对黑市很熟嘛。”
“看来投机倒把的黑市给了你们不少好处，不然怎么会对黑市视而不见呢？”
众人尴尬。
他们打投办，最多也就是抓几个农村老太太卖鸡，城里老太太卖布……真正黑市大买卖，县领导都有份，他们是脑子进水了才会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