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听了县令的吩咐,就要拉着陈大虎去打板子。
陈大虎被吓得吱哇乱叫,使劲挣扎,却还是被衙役拖了出去,压在了一张长条木凳上就开始用刑。
随着板子落下,陈大虎凄惨的叫声瞬间响彻整个县衙大堂。
才刚刚打了几板子,陈大虎就快支撑不住了,胡乱叫喊着:“啊……大人!大人别打了,草民知错了,我招了我招了!”
一旁的魏氏和其他陈家人见陈大虎被用刑,也是跪在地上不停磕头求饶。
“大人,别打了别打了,求求大人,饶大虎一命吧!”
县令大人往下瞥了戚宁一眼,只见戚宁冷眼看着陈大虎受刑,什么都没说。
县令大人见状,端起茶杯慢悠悠喝了一口,也并未叫停。
直到陈大虎结结实实挨了二十大板,行刑的衙役才停了下来。
这时陈大虎的臀部都已经有血迹透过布料溢出,脸上头上更是疼的全是汗水。
县令大人这才漫不经心道:“说吧。”
陈大虎哪里吃过这样的苦头,他反手摸着自己的屁股,哎哟哎哟地倒吸凉气。
挨了一顿打,他已经被打服了,生怕再不老实交代又要挨打,只好涕泪横流地开口:“大人,草民招了……”
他结结巴巴,断断续续地把陈荷花丧礼那日的实情说了出来。
不过他只说了丧礼那日的事情,陈荷花和他想要算计戚宁生孩子这件事情他没说,否则不就是不打自招,罪加一等了吗。
在一旁围观审案的人听了陈大虎的招供,这才得知原来真是陈大虎意图对戚宁不轨,孟少青是去救人的,反被他给污蔑了。
霎时间他们议论纷纷,对陈大虎指指点点。
“陈大虎可真是个畜生,居然想要欺辱自己表弟的娘子!”
“是啊,那日还是他姑母的葬礼呢,简直是不要脸,丧良心!”
“以前还以为他是个老实的,真没看出来他是这种人。”
“阿宁真是可怜,夫君死在京城,婆母也淹死了,还差点被陈大虎欺辱,少青也是,他好心去救人,到头来还被冤枉……”
此刻众人的态度,和一开始简直是截然相反了。
而陈家人听了陈大虎的话,都有些不可置信。
魏氏得知真相,差点两眼一黑。
她又气又急,指着陈大虎骂道:“陈大虎,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居然敢偷腥!”
更让陈家人和魏氏担忧的是,陈大虎这样招供了,那他们的那点算盘可能就要落空,拿不到陈荷花留下的东西和院子了。
陈大虎此刻疼的脸色发白,脑袋也蒙了,只知道老实交代。
早知道会这样,他说什么也不会来县衙状告戚宁和孟少青的,这下他们俩没事,他倒是差点被打死。
陈大虎可没心思管别人怎么想了,只盼着他老实交代了,县令大人能饶了他。
岂料,他说完之后,县令却勃然大怒:“大胆,岂有此理!”
这时戚宁也抽泣着说:“大人,您都听见了,民妇和孟少青都是被冤枉的,这陈大虎心肝黑透了。”
县令沉吟片刻,便要结案了。
他拿起惊堂木重重一拍:“刁民陈大虎,意图对戚氏不轨,被人阻止后倒打一耙,还来胆敢在本官面前诬告,你把县衙当成什么地方了!”
“既然戚氏和孟少青是被冤枉的,你们可以回去了。”
“至于陈大虎,你意图欺辱戚氏,目无王法,肆意诬告,戏耍本官,来人,把陈大虎拖出去再打五十大板!”
听到县令说还要再打他五十大板,陈大虎彻底慌了,跪在地上不停求饶。
“大人,大人饶命啊!”
陈家人也是蒙了,就算这件事是陈大虎的错,可陈大虎终究是陈家人,他们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受刑而什么都不做,也跟着一起求饶。
但县令却丝毫不为所动,他交代完就站起身,宣布退堂,然后甩了甩袖子离开了。
陈大虎再次被衙役拉了出去,结结实实打了五十大板,惨叫声不断,整个后臀更是被打烂了,场面凄惨可怖,围观众人都吓得不敢出声。
板子还没打完,陈大虎便直接晕死过去。
就算这样,衙役也没停下来,依旧打着板子,直到五十大板打完,才算了结。
行刑一结束,陈家人立刻扑了上去,哭喊声一片。
魏氏原本还气愤于丈夫想偷腥,可此刻见陈大虎这副惨状,她也顾不得太多了。
她一边摇晃着陈大虎,一边嚎叫着:“大虎!大虎!你没事吧,快醒醒啊!”
陈大虎瘫软着趴在木凳上,自然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陈家人试了试他的鼻息,见他还有一点点气息,连忙带他去看郎中了。
围观的众人围观完这场热闹,议论着渐渐散去。
而戚宁和孟少青被判了无罪,自然可以离开了。
他们走出了县衙,在门口,孟少青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嫂子,我怎么觉得,县令大人今日格外站在我们这一方,未曾对我们多加审问,反而对陈大虎用了两道刑,可是你做了什么?”
孟少青记得,正式升堂之前,戚宁去过一趟后院。
虽说是去后院的茅房,可县令大人也在后院的宅子里。
戚宁并未否认。
她轻声说:“是,我在升堂前去找过县令大人,你可知,有钱能使鬼推磨吗?”
戚宁事先让系统查过,这个县令最是贪财。
孟少青恍然大悟:“你收买了县令大人?”
戚宁点了点头,她抬眸看着孟少青。
“若只是我自己被冤枉也就罢了,可这件事情把你牵扯了进来,我怎么敢拿你的性命冒险,自然要确保你的安全。”
孟少青微微一怔。
原来是这样吗。
为了他,所以才特意花银子去收买县令大人,还当场说出了陈大虎意图对她不轨的事情。
要知道,戚宁可是一个很在乎名声的人,她能当众把这件事情说出来,真的不易。
戚宁见孟少青不说话,问他:“你可是觉得我这样做不妥?”
“当然不是。”孟少青否认道。
戚宁都说了,她这样做是为了他。
他又不是什么顽固不化的人,不至对戚宁花钱收买县令这件事情有什么成见。
孟少青轻咳一声,背在身后的手动了动:“那陈大虎本就是蓄意污蔑我们,你这样做,是为了让县令大人为我们主持公道,能有何不妥?”
戚宁心中暗笑,她收买县令确实是为了让他替他们主持公道没错,但不仅仅如此。
她没有告诉孟少青的是,她还特意让县令对陈大虎用重刑。
陈大虎今日一共被打了七十大板,这七十大板下去,恐怕后他的腰臀都成了一滩烂泥了,能活下来的几率微乎其微。
孟少青犹豫了一会儿,又问:“那……那荷花婶的死,真的是意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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