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虞宁被她拽着往前走了两步，不明所以。
“怎么了？你要拉我去哪里？”
许漉言冷着脸色：“换衣服，我带你去医院。”
“……”
风虞宁顿时面露无奈之色，反向一用力，强行拽住了许漉言的手，把她拉了回来。
“我没得绝症。”
她无奈地说，“别闹，我人没事，你想什么呢？”
许漉言放开她的手，没好气地说。
“你这个语气，我以为你得绝症马上就要死了呢，那你是什么意思？”
听她的语气，看来是真的生气了。
但是这也说明……
她对她的事情非常上心，甚至把她看得比自己还要重要。
风虞宁一时觉得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该说什么，有些复杂。
她叹了口气，慢慢走过去，绕到她身后，轻轻地一步步把她推到了房间里，让她坐下。
“你相信我，什么事都没有，好吗？”
许漉言认真地看了她一会儿，手指慢慢攥成拳，又重新松开。
她似乎是反复深呼吸了好几次，才把情绪平复下来。
最后，她叹了口气。
“行吧，我现在不说什么，但是你也记住你说的话，我是不会离开的。”
“就算这两天你一直不回来，我也会一直在家里等着你，等着你的消息，你别想一个人偷偷干伤害自己的事。”
她语气很恶劣，好像又回到了当初那个性情顽劣不羁的许漉言。
紧接着，她冷笑了一声，带着货真价实的怒气。
“我就知道，你这个人从来没有想过接受某个人走进你心里，风虞宁，你还是那个你。”
风虞宁垂下眼，没有反驳，也没有多说什么。
许漉言觉得是什么……那就是什么吧，她现在暂时不会反驳的。
毕竟有些事情，她只能自己决定，而且很多事，本来就不是她想做的。
良久之后，风虞宁苦笑了一声。
“你别生气，其实真的没有什么，都是一些很小的事情，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我没有问你‘大事’还是‘小事’，我是问你……”
许漉言忍无可忍，“就那么不能告诉我吗？”
“……”
许漉言冷着脸。
这是大事小事，又或者是大局小局的问题吗？
她从来都不关心那些东西，跟她有什么关系。
她从来关心的都是风虞宁这个人而已。
接着，不等风虞宁继续找补解释，她就笑了笑。
“其实我猜到了，《天明落地》这个剧本，你一开始就没打算接对不对？《九天城》就是你最后一个作品了吗？”
或者说……短时间内，《九天城》就是你最后一个作品了吗？
眼看她即将猜出真相，风虞宁的瞳孔微微缩小，她几乎是不敢再听后面的话。
许漉言比她想象中还要更加敏锐，也更加洞若观火一点，很多事情都是瞒不过她的。
风虞宁几乎是落荒而逃。
许漉言坐在床上，看着风虞宁离开的背影，看着她离开家门，听着一声门响。
然后她悠悠地叹了口气。
时隔几个月，她翻起了自己的联系方式，找到了一个人，拨打了电话。
电话另一边的秦言显然也是忘了自己为什么会加这个号码，接起来的时候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喂？你是谁？”
“是我。”
许漉言吐出了一口气。
秦言沉默了一会儿，反应过来，小心翼翼地问道。
“……呃，许漉言，许姐姐？”
“是我，你们酒吧现在还有座位吗？怎么说，给我预约一个。”
许漉言面不改色地站起来，开始换衣服。
秦言又沉默了一会儿，毫不犹豫地同意了。
“当然有座了，您能来对我们来说那是蓬荜生辉寒舍三生有幸啊……呃，风女神同意吗？”
显然，她确实已经被风虞宁的气场吓怕了，但是这肯定又是个大生意，还是个大噱头，不能轻易放过。
“你管她同不同意呢？等着我过去！她风虞宁算哪根葱啊！”
许漉言暴躁地说，拎着包就出门了。
什么东西，她一个成年人了，难道还什么事情都需要跟风虞宁报备吗？
风虞宁哪根葱啊？
秦言似乎是有点后怕：“呃，我们随时欢迎……”
啪一下，许漉言那边挂断了。
秦言有点意外地挑了挑眉，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电话。
她们这里是les酒吧，女孩和女孩谈恋爱比比皆是，没人觉得意外。
所以之前她还在跟自己的朋友们打赌，赌风虞宁和许漉言到底有没有在一起。
但是看现在许漉言这个语气……
坏了，她该不会是赌错了，那两个人根本没在一起吧？
她的钱啊。
红色超跑已经被风虞宁开走了，风虞宁如她所说的那样不知道一个人去了哪里。
可能是去了公司，也可能是去了别的地方。
但是，她不会告诉自己，也不会和自己说实话的。
她只不过是……
她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罢了，即使是恋人，也不该过多干涉对方的生活。
她叫了一辆车，别墅区相对冷清，没那么好叫车，她等了几分钟才有车。
去les酒吧的路上，许漉言想了很多，但是她也没有把自己的行踪告诉风虞宁。
就这样，她和风虞宁的关系似乎再一次降到了冰点，风虞宁也没有主动跟她说什么。
她已经好几个月没有来这个les酒吧了，门面有了一些装修和改变，但是大致的方向是没什么变化的。
所以她还是能认出来，也轻车熟路地走了进去。
秦言站在吧台之后调酒，看见她来了以后，熟门熟路地打了个招呼。
“许姐来了啊，给你留座了，你自己看是坐这里还是坐那边。”
许漉言懒得挑了，也懒得看周围人的目光，随便往吧台附近一坐，点了两杯高度酒。
秦言一边开始调酒，一边惊奇道。
“什么情况，这两杯姐姐你以前从来没有点过，今天怎么点了 没人陪你，你一会儿怎么回去？”
“不用你管，跟你没关系。”
许漉言暴躁地回答，脸色苍白，眼底一片青黑，整个人一身戾气。
秦言看了她一眼，有些吃惊，但是最终她也什么都没有问。
确实与她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