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礼强这次回来,倒没有引起多大的风波,在官场上,雷司同等人早已经知道严礼强这次“走火入魔”的因由是什么,卫无忌一被抓,雷司同等人就觉得严礼强应该差不多“裁了”,所以并不意外,二在明间,此刻无论是大汉帝国国内的帝京城中,还是在古浪草原上,都有大事发生,在这样的背景下,严礼强回来的事情,也就是新了。
当然,在某些精于世故的老狐狸的眼中,对严礼强这次回来,却自然有另外的评价,因为这已经是严礼强第二次借“病”避祸,第一次是严礼强在帝京城中,也是借着身体有问题,避开了由林擎天安排的那匙险的盲比,这第二次,严礼强故技重施,居然又避过了安西大将军卫无忌的杀招,在那些老狐狸的眼中,严礼强两次避祸,不仅不是软弱的表现,而简直是油滑老辣至极的权谋手段,一个年轻人能做到这一点,让人不得不佩服,因为这事,他们对严礼强的评价还更高!
就拿这一次来说,卫无忌来到西北才几个月,地方都还没有彻底熟悉,麾下兵马粮草还没咏齐呢,卫无忌想搞严礼强,但最后却连严礼强的面都没有见过一次,就已经被重新拿下,一下子成了阶下囚,这不,卫无忌一倒,朝中时局一变化,严礼强果然就又回来了!
严礼强这次回来,最高兴的当然是他身边的那些人,无论是严德昌,还是弓道社,陆家,或者是制造局这边,不少人都一下子松了一大口气,一个个高兴起来,这几个月中,因为有雷司同和王建北等人的照顾,无论是制造局还是严安堡和弓道社,虽然都受到了卫无忌的一些骚扰,但大体上却没有什么损失,严礼强这次回来,所有人就像一下子吃了定心丸一样。
六月二十九日,下午,严安堡正门口。
五百弓道社的学员祭肃立,严安堡堡内的大街酗重新打扫一新,严礼强穿着一身新衣,就在严安堡的门口,一脸期待的眺望着远处,沈腾,石达丰,还有钱肃等严礼强身边的一堆铁杆,也各自在严礼强的身边,看着远处,脸上的神色有些兴奋。
不一会儿的功夫,一骑如飞而来,在冲到距离严礼强十多米的地方才一下子停下,马上的严家家而下马,迅速来到严礼强的身边,行礼之后禀告,“启禀公子,西北转运衙门的队伍即将到了响水桥,距离严安堡已经只有十五里!”
严礼强点了点头,搓了搓手,转头看了石达丰和沈腾一眼,已经有些按捺不住,“我们也不用在这里干等了,不如去路上迎接吧!”
石达丰嘿嘿一笑,“好!”,沈腾也点了点头。
“那走”严礼强大笑着,让人牵过准备好的乌云盖雪,一夹马腹,直接就带着石达丰,沈腾,还有一队侍卫冲了出去。
十多里的距离,对两只脚的人来说可能还算鱼距离,但对四只脚的犀龙马来说,却是几分钟的功夫就到来。
果然,严礼强带着一干人还没有跑出十多里,就看到前面的路上旌旗招展,一支数百人的骑兵队伍,押着几十辆大车,如一条长蛇一样,正走在那乡道之上,朝着严礼强他们这边走来。
那支队伍开头的骑兵手上举着的是西北转运衙门的旗帜,在那面旗帜的后面,则是西北转运使的旗帜仪仗,在那些仪仗之中,一面红底金字,上面绣着一个“梁”字的大旗,在阳光下闪闪生辉,分外耀眼。
“梁大哥”远远的,严礼强叫了一声,胯下的乌云盖雪,四蹄一发力,就像一支箭矢一样的冲到了前面,朝着那支西北转运衙门的队伍冲了过来。
“哈哈哈”西北转运衙门的队伍里响起一声豪迈的大笑声,然后一匹枣红色的犀龙马,也同样越过不紧不慢行走着的队伍,一马当先朝着严礼强这边冲了过来。
两匹马在路中相遇,两个人同时从马上飞跃下来,在地上快走几步,四只手臂就互相紧紧的抓在了一起,两个人互相打量了几眼,然后同时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个人,正是梁义节,只是此刻的梁义节,和几年前比起来,整个人,也有一番不小的变化。
比起以前,此刻的梁义节的气息更加的凝重,嘴唇上留起了两撇黑色的胡须,看起来一下子成熟了很多,更大的变化是,他穿在身上的那一身绯红色的官府——那可是权威赫赫的转运使的身份标志,地位不下于一州刺史,这些变化加在一起,梁义节的身上,一下子就多了一股威势。
孙冰臣几年去到越州,就是带着梁义节去的,这几年梁义节在孙冰臣身边立下不少汗马功劳,特别是在清剿越州等地白莲教中立下不少大功,在孙冰臣的提携栽培之下,梁义节这几年也是一路平步青云,几乎半年就上一个套,去年的年底,梁义节已经坐到了越州督军的位置,成为孙冰臣的左膀右臂,这次帝京事变,孙冰臣被皇帝陛下征召入主内阁,梁义节自然也得到重用,水涨船高,随着孙冰臣到了帝京城。前些日子,梁义节作为钦差,直接带着圣旨和人马秘密来到西北,拿下了卫无忌和江天华两人,又立一功,然后顺理成章,被朝廷任命为新任的西北转运使,接替了江天华的职务。
在正式接任西北转运使之后,一理清了转运衙门中江天华的那些关节旧部,掌握了转运使的权柄,梁义节就直接来到了甘州平溪郡,和严礼强相会。
两人的关系,那可是鲜血凝成的情谊,真正的战友加兄弟了,自然不用说,几年不见,这个时候再见,两个人把着对方的手臂,心中都有一番感触!
梁义节目光灼灼的从头到脚打量了严礼强一眼,“礼强,几年不见,你变化不小啊,我刚来西北,就听到了你西北第一弓道强者的名头,你现在的修为,可是连我都看不出来,深不可测啊,我都感觉自己好像不是你的对手了”
“哈哈,梁大哥又说笑了,我哪里是梁大哥你的对手!”严礼强开怀大笑,也认真打量了梁义节一遍,“我再变,也没有梁大哥变化大啊,几年不见,梁大哥都已经是西北转运使了,听说梁大哥去年还当了爸爸,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啊,这你也知道了!”梁义节眉头一扬。
严礼强挤了挤眼睛,“那当然,不管怎么说,我还是梁大哥你和凤婷姐的半个媒人,这样的事情,我自然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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