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允澜非常听话，她去找到了吴到现的事务所，莽撞上门。
王醒看见她的时候完全没当回事，该嗑瓜子嗑瓜子，看方允澜这个年纪的，顶多钱多烧的慌来查查自己男朋友有没有出轨。
“我来查一个人，找你们老板跟我谈。”方允澜把名字写在纸上，龙飞凤舞的三个字“周清冉”，推给了王醒。
王醒把手里的瓜子壳往垃圾桶里一倒，拍拍手，“怎么，觉得男朋友出轨了？我们老板暂时不在所里，有什么事情我来帮你查也行。”
“不是男朋友，你做不了主，给你老板打电话。”方允澜眼光有些凌冽地看着王醒，“说了找你老板，不要敷衍我，这件事情牵扯很大。”
“能有多大，周家？哪个周，周荣天那个周吗？”王醒嬉笑着问，然后慢慢收敛起笑容，打量着方允澜的神色。
“对，这是他早死的儿子。”方允澜问，“现在可以找你的老板了吗？”
周家家主周荣天，就是这个周，周清玉的养父。
王醒想狂扇自己两个耳光，怎么一天到晚没个正形，还以貌取人，差点丢了大单。
吴到现接起电话，听完王醒转述的内容后，让王醒把人稳在店里，他马上就回去。
事情大发了，王醒看着方允澜，要是方允澜投诉他的服务态度不好的话，估计后面三个月的工资都别想了，别说什么生活费了，一日三餐都要在事务所吃了。
吴到现匆匆赶回来，看起来还有些未散的酒意，是刚从酒局上下来的。
“您是？”吴到现微微凝神，看向方允澜，看见方允澜这么年轻的时候，他还愣了一下。
“我是听了金洙赫的建议来的，她说查显贵的家族，就找你们的事务所。”方允澜有些紧张地看着吴到现，他看起来也很年轻，能靠谱吗？
“你要查周家人是吧？”吴到现清清嗓子，“是为了什么，想要和周家合作，还是想......”
“我想搞周清玉。”方允澜直截了当，“死仇，我不杀她她就杀我，我会不计代价地跟她死磕到底。”
“据我所知，跟周清玉有点什么矛盾的只有宋明珍，你是谁？”吴到现疑惑地看着方允澜。
“你要是对周清玉的人际关系了如指掌的话，应该听过我的名字。”方允澜回答，“我叫方允澜，曾经做过周清玉的女佣。”
“哦，你前任在我们事务所，你介意吗？”吴到现点点头，“哦对了，你跟周清玉有什么仇？我在档案里记录一下。”
“就是让你们帮我查的事情，那个周家早夭的子嗣，是怎么死的。”方允澜说，“如果你们不能帮我查清楚的话，这个帽子就要扣在宋明珍头上了。”
“所以呢？”吴到现没转过这个弯来，“你不是跟宋明珍闹掰了吗？”
“你们没查我吗？”方允澜也懵了，“不知道我最近跟宋明珍来往密切吗？”
吴到现和王醒对视一眼，他们早就不在关注宋明珍了，连宋家人都放弃她了，他们还有什么理由继续看着一个掀不起什么大水花的人？
“所以你们现在是和好了？”吴到现试探着问。
“我们在一起了，就像朴敏熙和金洙赫。”方允澜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
吴到现沉默，没人告诉他，开侦探事务所会捅一个女同窝。
“所以你是要帮宋明珍。”吴到现说，“你知道宋明珍杀了闵莎，也就是你前任的妹妹吧？你前任现在是我们事务所的法律顾问。”
“我知道，这一单我可以加钱。”方允澜说，“我就是希望真正的凶手受到惩戒，而不是无辜的人代她受过，我想你们也不希望看着周清玉这么逍遥吧？”
不好说，但是朴敏熙肯定不希望看见周清玉这么逍遥。那一场车祸的事情他们还没好好跟周清玉算账呢，周清玉就上赶着又去得罪人了。
“这一单，二十万起。”吴到现说，“后续的费用每次不低于两万，你能承受吗？”
方允澜听到报价反而松了口气，还好她之前攒了足够多的钱，果然从周家身上薅的钱最后还是为了周家花出去，世界的金钱果然是守恒的。
方允澜接受了这个报价，也在吴到现的意料之中。就是专门为了方允澜才考虑设下这样的价格，保证方允澜能付得起，自己也能赚到。
“周家，你确定你们事务所能......”方允澜还是不太放心，毕竟她已经碰了好几次壁了。
“我出马，肯定是没问题的。”吴到现挥挥手，不在意地说，“告诉我一定会死磕下去吗？如果一定会死磕下去，我肯定会帮你的。毕竟我们也有点私人恩怨。”
“我可以提供周清玉的录音文件。”方允澜拿出手机，迟疑了一下，“你们要吗？”
“什么文件？”吴到现愣了一下，“我看看。”
“就是她说要让人撞朴敏熙的通话录音，你需要吗？”方允澜眼睛里闪烁着迟疑和清澈的愚蠢。
“有这种东西怎么不早拿出来？”吴到现一把抓住方允澜的手，“我给你减五万，你这一单十五万起步，你这个消息我五万拿下了。”
“怎么说？”方允澜一愣一愣的，“你们要拿这个干什么？”
“到时候拿来连着你查的东西，一起起诉周清玉，这个来得快，官司都不用完全打赢，让周家把她赶出家门，没钱继续打官司了就行了。”吴到现说，“轻松得很。”
“可以这么轻松吗？”方允澜反问，她觉得有点不真实，为什么在吴到现的嘴里，好像周家就是区区一个周家，完全不算什么的样子。
“不是很轻松，只是周家人跟我有点熟。”吴到现说，“我算是比较了解他们。他们对于没有真正看成自己家人的人，其实是很冷血的。”
方允澜想到之前周清玉跟自己倒过的苦水，慢慢反应过来。
一个犯了错的养女，是不值得他们浪费羽毛去帮助的，他们需要有用的女儿，而不是一个惹祸精。
那周清玉自己看清楚了没有？方允澜不知道，她想是看清楚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