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当中。
小李同学哀怨地看着自己的父皇。
就好像皇帝欠了他多少银子一般。
文治皇帝瞥见了李格的眼神,却是狠狠地瞪了回去,你个太子要那么多银子干什么?
文治皇帝收起来了名录,转而问道:“严介溪的同党,大概几日能够全然摸清楚?”
赵宁妄想了想,“大概七日时间。”
文治皇帝颔首,“好,朕便给你七天时间,摸清楚哪些人跟严介溪走得近,这些年来与他狼狈为奸者,尽数流放!”
赵宁妄应了一声。
只是却有些勉强。
让他去得罪人,背负骂名?皇帝老子算得还真清楚。
不过赵宁妄还真的不得不去做。
想要让太子党势大,那就必须让某些人让一让位子。
他们不下去,赵宁妄这边的人又怎么上去呢?
不过文治皇帝接着又道。
“此间事了,朕许你封侯!”
赵宁妄猛然抬头,他还以为文治皇帝起码要等到他从北方回来之后才会封赏他。
文治皇帝笑道:“不必如此惊讶,这是朕欠你的,你能培育出来良种,功在千秋,本想着再磨砺你一段时间,可如今看来,倒是没有必要再加磨炼了!”
赵宁妄行礼,单膝跪地,“谢陛下恩典,必然为陛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文治皇帝笑道,“起来吧,虽然朕是皇帝,可你毕竟如同朕的子侄一般,不必如此多礼。”
……
马匹在京城的街道上肆意奔走,周围的百姓们看见了也不敢多说两句。
甚至是避而不及!
因为坐在马匹上的,正是穿着飞鱼服的锦衣卫。
锦衣卫以百户为单位,正在京城的各处稽查。
上到各部尚书,下到普通差役,都在这一次的稽查名单当中。
若是有人仔细当中的人物便会发现,这些人或多或少都和严介溪有过接触。
“我不是,真不是乱党!”
某一处府邸当中,一位中年人被锦衣卫拖着出去。
其家中的亲眷在一旁默默淌着眼泪,但却根本一句话都不敢出。
“诏狱当中去说,是不是我们锦衣卫自会有判断!”
如这样的一幕还有很多。
京城里各处都被闹得鸡飞狗跳。
但却又很快地归于安静。
没有人敢反抗现在的锦衣卫。
“大人,咱们还要接着查吗?”
大理寺的一干官员,此刻正在锦衣卫的门口,看着锦衣卫犹如勤劳的蚂蚁军团,不断地从外面搬运食物回来。
大理寺卿李承箕背着双手,看着眼前的一幕,眉毛一挑。
“查,为什么不查,不过不要和锦衣卫他们起冲突,他们查他们的,咱们查咱们的!”
“可是……大人,人都被他们抓了回来,咱们还怎么查?”
“那咱们就去锦衣卫里面看看,也算是省了咱们一番功夫。”
李承箕说着,转身就往锦衣卫当中而去。
旁边的一众官员顿时面面相觑。
他们不敢进去,可看着自家大人都已经踏入了锦衣卫,他们也没有办法,只好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
秦府。
“老爷,最近奴家这心口总是不安宁地厉害。”
“没事,老爷我给你瞧一瞧!”
秦牧之脸上带着笑意,把手伸向自己的小妾。
忽然,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锦衣卫办案,违抗者杀无赦!”
秦牧之的脸色一沉,继而带着愠怒。
“锦衣卫竟然敢查到老夫的家里,来人呐,随老夫过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不用了秦大人,我们过来了!”
秦牧之目光一凝,语气不悦地缓缓道:“赵宁妄?”
赵宁妄笑着走上前来,看了一眼坐在秦牧之怀里的小妾。
“秦大人可真是好雅兴啊,竟然这个时候还想着插花弄玉?”
秦牧之怒骂,“小子,老夫乃是礼部尚书,谁允许你带着锦衣卫擅闯老夫的府邸,就不怕老夫明日参你一本吗?”
正骂着,秦牧之的目光快速地打量着外面的情况。
只见他秦府的家丁,几乎全都被锦衣卫给羁押起来。
赵宁妄笑着上前,“啧啧,秦大人的小妾姿色挺不错的!”
秦牧之站了起来,眯起眼睛,“赵宁妄,你什么意思?”
赵宁妄微微一笑,感叹道:“真是可惜!”
秦牧之眉头皱的更深了,“可惜什么?”
“可惜不久之后,她就要在别人的怀里了!”
赵宁妄看着秦牧之,冷笑道:“不好意思了秦大人,奉陛下之命,收你们来了!”
说着,赵宁妄身后的几名锦衣卫直接冲上来,将秦牧之团团围住。
秦牧之气急了,“赵宁妄,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赵宁妄看了一眼周围的锦衣卫,“秦大人不都看见了吗,当然是收你们进诏狱。”
“我可是礼部尚书!”
秦牧之看着眼前的架势,似乎并不像是在吓唬人。
“若是你们敢缉拿老夫,明日朝堂陛下看见了,定然会纠察下去。”
赵宁妄的眼神也冷冽起来,“这么说秦大人是冥顽不灵,非要跟着严介溪一条道走到黑了?”
秦牧之一甩袖子,“你敢污蔑本官,本官何时与严介溪勾结?”
赵宁妄反问道:“若是没有与严党勾结,那秦大人为何不敢跟我们走一趟?”
秦牧之当然不可能跟赵宁妄回锦衣卫衙门。
若是回了锦衣卫衙门的话,就算秦牧之能够出来,不死也得脱层皮。
所以秦牧之现在哪怕心里面虚得很,面子上也得装一装,“本官若是有错,也是陛下亲自领着三司会审,而不是你们锦衣卫!”
赵宁妄打了个哈哈,“放心秦大人,这就是陛下允许的,难道秦大人忘记了陛下在朝堂上说过的话吗,一切由锦衣卫和大理寺调查。”
“若是秦大人执意不跟我们走一趟,那也不能怪我们锦衣卫没有提前告知秦大人了!”
说着,赵宁妄招了招手。
然而后方的锦衣卫,却是将一张张弓弩对准了秦牧之。
“我就喜欢秦大人这样的,有种,十八年后必然又是一条好汉!”
说完,赵宁妄脸上都已经带上了得意之色。
反而秦牧之额头上滴落大颗的汗珠。
换做别人,秦牧之甚至都能赌他们是在吓唬人。
可是赵宁妄在这里那就不一样了!
赵宁妄办事不靠谱,爱冲动谁不知道?
当下秦牧之吸了一口气,鼓足胸膛。
“有话好说,放下手里面的弓弩,老夫陪你们走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