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愿委身从仆从之职，汝自可离去！”
“吾……”
“黄帝，寡人不妨坦言相告，若寡人败北，世间恐再无人皇。”
“此言谬矣！即便不敌，天道亦不能将吾等诛杀。”
“…哦？不知其余五十四位人皇现今何处？”
“这……”
黄帝神色一滞，竟被问得无言以对。
虽知被项羽吞噬的众人皇乃是天道之阴谋，从中亦可窥得，天道并非无彻底铲除人皇之法。
而此法门，必定与那龙珠紧密相关。
有此猜测，黄帝赶忙躬身施礼，他面带微笑，看向项羽。
“……呃，莫非龙珠可吞噬吾等？”
“寡人仅是推断。”
“既有此推断，汝缘何将龙珠归还于天道？此举，岂不是助纣为虐？”
“糊涂！设身处地思考一番，汝可看出其中端倪？”
“汝乃后辈，竟敢对吾如此无礼？”
“此乃关乎吾等生死存亡之事，望汝深思。”
“汝……”
遭项羽斥责，黄帝脸色有些难看。
然细思之，项羽所提换位思考，确有几分道理。
首先，天道既有铲除人皇之法，直接动手即可，何必大费周章设下这局中局呢？
如此煞费苦心，莫非，其中存在变数？
怀着好奇，黄帝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嗨嗨，依汝之见，天道为何如此行事？”
“…呃，想必是龙珠存在缺陷！”
“龙珠有何缺陷？”
“此龙珠伴寡人多年，据寡人观察，此物虽能吞噬邪祟之物，然，其吞噬范围颇为有限。……经多次吞噬验证，若对手身形敏捷，……则难以主动完成吞噬。”
“……身法极快？……莫非吾等瞬移神通？”
“然。”
“汝早已知晓此事？”
“若不知晓此事，寡人岂会一而再～再而三容忍汝等？”
“……呃，汝又怎知此物乃龙珠，而非吾等人皇气运？”
“天道有意透露。”
“天道乃吾等死敌，他为何如此好心？”
“…好心？哼！此乃欲望也！”
“吾实难理解。”
“当初，吾等关系如何？”
“呃，棋手与棋子之关系。”
“若汝为棋子，汝可心甘？”
“吾心不甘。”
“既不甘为棋子，一旦赐予汝摆脱傀儡之希望，汝又将作何选择？”
闻此，黄帝双眼圆睁。
“如此说来，此龙珠，乃天道有意赠予汝？”
“确切而言，乃借汝等之欲望，间接赠予寡人。然，寡人乃不甘屈服之人，为摆脱傀儡之困境，必当善用龙珠以改境遇。”
“如此说来，帝乙率先为汝所吞噬，乃汝蓄意为之？”
“吞噬帝乙，实非寡人本意。此事过后，寡人方知晓吞噬之神通。”
“哦，原来如此！不对，汝将龙珠归还于天道，又是何缘故？”
“其因有三。其一，汝等复生后，瞬移神通消失。若无此神通，汝等于寡人眼中，将毫无威胁之力。汝等失去此神通，寡人只需略施手段，便可将汝等尽数吞噬。”
“此事，汝何时得知？”
“吞噬五十三位人皇，未见其使用瞬移神通，又见汝孤身缓缓而来，方生疑虑。若非汝言明失去瞬移神通，此刻，世间人皇恐唯寡人而已！”
“哦！汝果真心思缜密！…嗯，那其他缘由何在？”
“其二，乃天神所告。天神皆为天道之人，与汝等为敌，岂会好心告知巨蛇有人皇气运之事？”
“汝继续讲来。”
“其三，寡人诸王曾私下透露，人皇合体方可破除天道。”
“…哦？汝之诸王皆是天道之人？”
“非也，他等皆是忠心之人，好心告知寡人此机密，必是被天道所利用。”
“吾仍有不明，吾等乃天道之威胁，汝何时激怒于天道？”
“非激怒，吾等皆是天道布局之棋子也！”
“对了，此局从何说起？”
“若寡人所料不错，应从商朝灭亡时，即帝辛自焚鹿台之际开始。”
“近乎九百年？”
“此乃寡人猜测，此外，汝等苦苦寻觅之人皇气运，应称国运更为恰当。”
“…国运？非人皇气运？”
“此气运如何凝结，汝岂会不知？”
“呃，乃万民供养……”
话至中途，黄帝恍然顿悟。
“原来如此，吾明白了！商朝亡国并非国运衰落，如此看来，此乃天道断吾人皇国运之举动。只需断此国运，此后，世间将不再有人皇之说。既无人皇，世人皆受天子掌控，而天子不正是天道之傀儡吗！”
“哼！”
“如此说来，吾等之国运岂不是早已断绝？”
“非也，自寡人夺取天下后，国运已然重启。”
“…汝之楚国否？…此国运自楚国而兴矣？”
“寡人以人皇自居，汝岂敢质疑？”
“这…，…然，楚国已亡，灭亡楚国者，竟是吾等！”
“寡人之楚国并未亡国。”
“世间已无楚国，何来未亡国之说？”
“寡人可复活世人，汝莫非忘却了？”
黄帝一怔，他凝视着项羽，双目圆睁，仿佛见到了稀世奇珍。
“哈哈哈，妙哉！妙哉！”
大笑声中，黄帝紧紧抱住项羽。
他又是摸鼻子，又是摸眼睛，其激动之态，几欲亲吻其脸颊。
项羽一脸不耐，他用力将黄帝推开。
“为仆为从之重任，此刻汝可有怨言？”
“并无怨言，吾绝无怨言，人皇国运系于手中，汝日后之衣食起居皆由吾全权负责。”
“既如此，寡人欲食牛肉矣！”
“莫说牛肉，即便龙肝凤髓，吾亦会为汝寻觅。”
黄帝满口应承，他转身之际，即刻为项羽寻觅牛肉去了。
……………
在接下来的时光里，项羽和天道皆为对方的光芒所困。
此困局甚为煎熬，二人实力旗鼓相当，皆难以将对方剿灭，亦无法逃离周身的圆形区域。
长此以往，天道于冥想中持续坚守，而项羽在黄帝的悉心照料下，生活得颇为自在。
每日，他除不可离开圆形区域外，于衣食住行方面，可谓一应俱全。
各类珍馐美馔不断，美酒佳肴亦是遍尝。
酒足饭饱后，他便进入假寐之态。
待其睡醒，黄帝便为他讲述往昔之事。
昔日，他曾与炎帝联手共战蚩尤。
提及蚩尤，黄帝便绘声绘色地描述起来。
此乃九黎部落之首领，身高一丈，三头六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