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荷叶鱼
很快，江豆蔻就知道了秦辰睿的真实饭量。
满满一桌子的菜，酒糟鸭、荷叶鱼、红烧排骨、麻婆豆腐还有三珍。
这里的三珍是红薯、土豆和芋头，一个汤一个炒一个炖，听着一般，吃起来味道还真不错。
刘婶就坐在一边看他们吃，期待的问：“丫头，爱吃不？”
江豆蔻吃得腮帮子鼓鼓，用力点头，竖了个大拇指给她：“好次。”
“哈哈，爱吃就多吃点。看你瘦的……要是我亲闺女，我得揣兜里好好养。”刘婶满眼欢喜，越看越喜欢。
胖婶婶笑说：“那不得变成我这样？”
“我要能有闺女，变成你这样也可爱。”
江豆蔻咽下嘴里的饭，“刘婶，你看着年纪也不是很大，是先天不孕还是后天伤到了？”
闻言，刘婶愣了愣。
秦辰睿夹了个鸭爪给江豆蔻：“她是大夫。”
刘婶了然，她就说一个小丫头怎么问起这种事来那么自然。“年轻那会流了一个，请了很多大夫都说底子伤透了，就算再怀上也生不下来，后面就再也没怀上过。”
“月事如何？”江豆蔻问完把鸭爪吃了，又啃鸭脖。
“呃……有时一个月来一回，有时两三个月才来。嗨，我都三十了，年纪大了正常……”
江豆蔻皱了皱眉，抽出帕子擦了下手，“介意我摸摸你的肚子么？”
刘婶哭笑不得，爽朗道：“行，随便摸。摸不出个娃娃，你就得给我做闺女。”
江豆蔻知道她在说笑，回了一个浅笑，伸手摸她的小腹。
四处摁了几下，摁到了一个硬块，“疼不疼？”
“不疼。”
“来月事的时候疼不？”
刘婶回想了一下，点头：“会疼。”
江豆蔻收回手，拿起筷子继续吃：“上回没流干净，还有些胎盘在里头，吃点药，过十天半个月，流干净就好了。三十而已，养好身子，明年可以试着怀一个。”
听她说的轻松，刘婶只觉很不真实：“丫头，你说真的？好多大夫都说不行。”
江豆蔻淡道：“可能是庸医吧。”
刘婶：“……”
好有自信。
秦辰睿看了看她，更觉可爱。把挑了刺的鱼肉放在碗里：“吃鱼？”
“昂。”
荷叶鱼是烤鱼，香辣酥脆，也不知是怎么烤出来的，没有那种炭的焦味，特别好吃，就是有刺。
吃着没刺的鱼肉，江豆蔻无比感慨，这挑刺的手艺真好，嫁他绝对不亏。
胖婶婶感兴趣道：“小丫头，你吃完也帮我看看呗？我老是会失眠做梦，还有风湿，一到阴天下雨就腿疼。”
江豆蔻笑着应下，这都是小事，多来点更好，毕竟还跟她性命挂钩。
说到底还是给秦辰睿面子，要说有多相信江豆蔻的医术，那倒没有。
吃完饭，江豆蔻给开了方子，还教了胖婶婶一套按摩的手法，说的跟真的一样。
刘婶半信半疑，看了眼秦辰睿，见他点头，便应了下来。
“记得，早晚吃，流十天半个月是正常的，超过这个时间来找我。刚开始肚子会疼，用我开的艾草包敷肚子会好很多。等到干净了，再来找我要调理身子的方子，我看你的身体怎么样。对了，吃点清淡的，不要吃重口味和海鲜，其他正常吃。”
“……好。”
胖婶婶的是针灸，因为她怕针，所以先按摩一段时间，配合药物，若还是忍不了那疼痛，再试试针灸。
回去的路上，江豆蔻奇怪的问：“你下午没事？”
“看看这条街的地形算不算？”
“算。”
俩人在安静的街道上走着，走到一半，江豆蔻忽然想起：“乖乖呢？”
她跟秦辰睿走的时候没想起来还有个大白狼，他们也没带任何人走，吃饱了才想起来。
秦辰睿顿了下才明白她说的是白狼：“老三看着它。”
“嗯……”
满屏的尴尬快要溢出来，江豆蔻没有恋爱经验，那些相亲的经验又没有能当做参考的，不知道聊些什么好。
秦辰睿问：“喜欢喝汤么？”
“要看是哪种了，好喝的不是很奇怪的都喜欢。”
秦辰睿嗯了一声，没有下文。
还以为他会介绍哪里有好喝的汤，江豆蔻觉得自己想太多。
沉默的走了一段路，江豆蔻发现他真就是问问，也没说继续这个话题聊，顿时想给自己一巴掌，到底在期待些什么？
“忘了问，你知道早上来的那些衙役是谁的人吗？这边的人一直被人选着抓走，你知道这事么？”
秦辰睿沉默了一会，“最近听说过一些，你别管。”
江豆蔻了然，看来是知道那几个衙役是谁派来的。“好。”
明面上去管，她又不傻，先不说那个人是王爷，就算是其他的大官，她这身份又能做什么？
大将军买下暗街的事不到一天，大半个东安城传了个遍，那些人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消息。
之后在传秦辰睿是为了江豆蔻能安心给人治病才买下来的，还有的人说江豆蔻治死了不少人，为了不让事情宣扬出去，他才花这么多银子来堵住悠悠众口。
又有人觉得不对，暗街的人死几个不是很正常么？用来练练医术怎么了？反正是跟臭虫差不多的玩意，若江豆蔻能因此把医术练好，也是造福百姓，那些人死的也不冤。
让江豆蔻无语的是这个观点居然有很多人认同，哪怕她知道是假的，也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积分一多，江豆蔻又忙了起来，忙着成亲的事。
按理说选好喜服的款式和花样，绣娘们量了她的尺寸应该没事需要她着手操办，都是柳氏和秦夫人去写请柬准备花生桂圆贴纸那些才对。
然而江豆蔻看见柳氏给她备的嫁妆清单后，彻底怒了。
多亏了秦辰睿把黄雁和绿颦送来，这俩见识比她和素荷多。
清单上的东西多半是侯爷府不要的，半新不旧的玩意，也不知是猴年马月收进来的礼物，数量虽多，没一个能看的。
江豆蔻以为柳氏不会那么愚蠢，但她想多了，这人就是又蠢又自私。
送这些嫁妆给她，就以为大将军府会对她不好，还会为了面子不敢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