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坑一把
上一回去皇宫走的是偏门，去的是后宫。
这回先去的正殿书房，今日朝中大臣们都休沐，递了帖子很快便得到了传召。
长长的走道过后是一个偌大的广场，有两队守卫站着，大殿周围还有守卫巡逻。
秦辰睿带着她熟门熟路的往书房的方向走去，到了门口等了一会，小黄门客客气气的把他们请了进去。
书房里坐着一个眉目慈善的大叔，一身金灿灿的龙袍，看他们进来笑道：“这么早？昨下午不是说人去国公府了么？”
一开口就把秦辰睿卖了个彻底，江豆蔻还以为是她自作多情，只是皇帝召见她，秦辰睿才会那么早来接。
听这话的意思，皇帝是知道她去了国公府治病的，昨日没急着喊，没道理今天这么早让秦辰睿接她进宫。
似笑非笑的看了眼一旁的秦辰睿，江豆蔻等他行礼。虽然男女的礼仪不太一样，但她也能学一下，总比傻乎乎的站着好。
秦辰睿拱手一礼，江豆蔻有样学样。
文渊帝也没在意，让他们免礼后，又吩咐小黄门去搬了两个椅子，说是坐着聊聊。
等他们坐下，文渊帝疑惑道：“朕想问问，你们这方子是哪来的？”
江豆蔻想了下说：“自己鼓捣出来的，也不难。方子圣上都看过，就是把一些细节弄好，原料什么的都很简单。”
要说是自己弄的，文渊帝也不是不信，那些办法巧是巧，又不是想不出来。
所以问了一句，听到回答，文渊帝也就没在意了。“朕昨日看了一遍，想法是极好的，只是你们可知如今的香膏是哪几家做来卖的？”
这个……她还真不知。
秦辰睿说：“刘家、李家和云家。”
“没错，这三家，李家和云家是皇商，刘家是盐商，三家独大。这些香膏出来，若是不与他们合作，怕是占不了多少甜头。”文渊帝看着那些计划确实很心动，可心动又如何？还是要看能不能落实。
秦辰睿没说话，江豆蔻眨眨眼，“圣上是一国之主，这些事放在明面上还是很好办的。”
她还想继续说，秦辰睿打断了她的话：“非要合作也可以。”
即便不理解他为什么不让自己说下去，但江豆蔻还是停了下来。
文渊帝意味深长的看了看他俩，最后视线定在秦辰睿身上：“你说什么个合作法？”
“依旧是入股，小份的，一家最多只给买两成，要不要买全在他们。”
“不买呢？”
秦辰睿淡道：“日后发现有人做小动作，定不轻饶。”
文渊帝认真思索了片刻，书房里一时安静了下来，过了一会他才说：“既是小动作，又怎么能被发现？且这香膏终究还是要卖的，若他们鼓动百姓，咱们又如何卖得出去？前些年从外族引进的红薯要普及，还不是熬了那么多年才被百姓们接受？朕这个皇帝，说是国主，手里也就这几年有了权，钱有多少你可以去国库看，朕真是历代最穷的皇帝。”
闻言，秦辰睿没怎么说话。
江豆蔻很奇怪，却老老实实的闭着嘴。
见她欲言又止，文渊帝和蔼可亲的笑道：“有话就说吧，这也没外人，说起来你们还要叫朕一声伯伯。”
江豆蔻瞅了瞅秦辰睿，看他没什么异议道：“那我就如实说了哈。”
“嗯，但说无妨。”
“有权怎么会没钱？圣上这是在做好事，我们的初衷是为了让老百姓们过的更好。圣上说的那些商人确实会有点小麻烦，我也不太了解那俩皇商有没有外心，您要是没钱了，可以加税啊。如果……我是说如果有灾荒，需要一大把银子。这不还有我夫君么？他带些军队过去，再带一份圣旨和一块匾额，敲锣打鼓的去收钱，就说他们是为国为民捐钱，那么多人看着，收多少钱全公开透明，用到哪里也公开，那老百姓们自然欢喜，为了名声，那几个也不得不给银子。”
文渊帝听着有那么几分道理，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眼睛一亮，换了个姿势，抬了抬下巴，“接着说。”
“只要香膏做出来，总能卖出去，咱们讲究的是薄利多销，原意是能让家家户户都用上。我夫君说得对，先告诉他们，问他们要不要合作，要就交钱，以后分红，不要就算，暗暗警告一番，不管他们。若挡了咱们的财路，那我们也不客气，耍流氓谁不会？搞我们一个铺子，那就让我夫君搞他们两个，别的也不管了，就盯着他们的铺子弄，商人不能太惯着。”
“可我们的香膏没有招牌……”
听到文渊帝自称我们，这是让她成功忽悠到一条船上来了，江豆蔻浅笑道：“谁说没有？您不就是最大的金字招牌么？再编几个传说，嗯，比如圣上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梦到了仙人，得到仙人指点，仙人给了圣上一盒香膏。”
“这……能行？”文渊帝越听越离谱。
“能啊，编故事嘛，一个两个人说，可能没几个人信，但八卦是很容易被传开的，只要稍加控制走向，不管传成什么样都无所谓，最终，百姓们只要知道圣上确实在用，香膏确实好用，价格也便宜就行。”
一向兢兢业业的文渊帝真没想到还有如此不要脸的方法，可还真别说，听着很像那么一回事。
江豆蔻喝了一口小黄门递来放在一边的茶水，“圣上，恕我直言，这皇商，还是皇在前，商在后的。”
终于被点醒的文渊帝摸着胡子哈哈大笑，“好一个皇在前商在后，不错。这事就由你们去做罢，需要什么只管说。”
“我只会纸上谈兵，让我夫君上，让他找几个善于经营的人一块弄，我只负责提供技术，宣传、买卖这些不太懂，毕竟我只是个大夫。”
毫不犹豫坑了自家夫君，江豆蔻说完还俏皮的对秦辰睿笑了下。
被委以重任的秦辰睿不动声色的勾了下她的手指，江豆蔻也不甘示弱的勾回去。
还想说点什么的文渊帝一抬眼，看见这一幕嘴角一抽，干咳一声：“那这事就交由大将军去办。”
“臣遵旨。”
忽然记起什么，江豆蔻真诚的建议：“这事办起来有点麻烦，不如圣上指几个皇子来帮帮忙？或者是学习一下？让老百姓们也知道皇家是可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