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千万别客气
从文渊帝这边出来，江豆蔻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
到了没人的路，她实在憋不住跟秦辰睿说：“这也太夸张了吧？那是他亲生儿子吗？不喜欢他的母亲，连孩子都不管的吗？”
秦辰睿淡道：“管那么多作甚？他高兴就好，又不是你的孩子。”
“什么鬼？”江豆蔻真的很想对着文渊帝大骂一顿，真的太过分了。“就算不是我的孩子，那你看见一个小孩过得那么惨，就一点也不同情么？”
“他亲爹都不同情，我们再同情能把他带回去养？”
这倒也是……皇家还真是无情。
江豆蔻在心里感慨了一句，只是觉得那个在病中喊娘的小孩过于可怜罢了。
回到寒月宫，老四也带了一大袋的米，够他们吃好几个月。
若是按人头算的米，寒月宫每个月都没领完，老四说了之后，查了数目，那些人便把少了的米给了他们。
“这合规矩么？”江豆蔻还是问了一句。
他们这是好心，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以权谋私。
老四答道：“回夫人，该他们份额的米是可以带走的，原本是有牌子可以分好几次带米，但寒月宫没钱打点那个发粮之人，这才不许带。”
闻言，江豆蔻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在宫里还真是处处都要打点，而且要的钱还不少，这也是种歪风邪气了吧？怎么不明着说要钱？
怪不得都说免费才是最贵的……
因为菜是按人头算，他们几个不是寒月宫的人，所以得花钱买。
江豆蔻想体验一下御膳房的菜，就没让人去太医院带，花了二十两银子买了五个人的菜，有荤有素，倒是还不错。
只是二十两还是贵，不过，比起那些暗戳戳收费的，这个明着收费贵了也就贵了，好歹走的明账。
子车祈吃了药睡了一觉，醒来吃了点温热的米粥，其他的根本入不了口，就连粥吃下去都很痛苦。
醒了最难受的便是全身发痒还不能挠，只能让人用扇子扇风缓解一下。
作为一个十一岁小孩，子车祈的意志力比江豆蔻想象中更强，实在受不了了就抠着被褥，也很少哼唧，还一板一眼的跟他们道谢。
讲真，他要不是皇子，江豆蔻还真想把人带回去养，又乖又有自制力。
成年人都不一定有这么强的自制力，可子车祈有，对这些仿佛习以为常，很难想象他以前遭受过什么，这样的小孩也更容易让人心疼。
晚上俩人住在隔壁，绿颦将他们的换洗衣裳带了过来。
而文渊帝还真就让人送了些金银便不管了，无情的像个继父。
躺在床上，江豆蔻怎么也想不通：“你说圣上到底是为了什么啊？他不是想选个继承人么？我看六皇子就很不错，坚韧又聪慧，放在身边养着过几年接手他的位置不好吗？”
秦辰睿轻抚着她的后背，淡道：“许是想让我们帮他养。”
“嗯？”
江豆蔻抬眼看他，“不是吧？”
“朝中上下，很难找到能教导六皇子的人。廉太傅教的太子还被关着，刘丞相思虑太重。”秦辰睿说到这顿了顿，见小媳妇还是一脸不信，便道：“你若不信明日去跟圣上说，六皇子的病难治，让他跟我们回家，看圣上怎么说。”
“我觉得不太可能……”
“皇帝不是那么好当的，太子更难，预备当太子的人难上加难。”
江豆蔻大致明白了，他们不愿意当皇帝，不代表别人也不愿意，有的是人想要文渊帝那个位置。
要是把十一岁的子车祈推到人前，好处肯定比坏处少。
装作不受宠的样子或许只是吃不饱穿不暖，可如果明晃晃告诉别人文渊帝想选子车祈当太子的话，那就会有性命之忧。这么小的孩子，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江豆蔻又想到她从子车祈的书架上看到的书，那些说的都是政治军事啊！
一般的小孩会给他这种书么？
她不爱猜来猜去，所以，第二天下了朝，江豆蔻直接对御书房的文渊帝说：“圣上如果没意见的话，我俩就带六皇子回家了。”
正在喝水的文渊帝也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一口水呛住，咳了好一会。
江豆蔻眨眨眼，“圣上不愿意么？”
“不是！”
文渊帝估计也意识到自己说的太快了点，故作淡定道：“这，老六好歹是个皇子，你们带回去是觉得他乖巧还是投缘？”
好嘛，这理由都给她想好了，十成十是秦辰睿说的那样。
江豆蔻无奈道：“这孩子跟我们比较投缘，我夫君打算收他当徒弟。”
“那太好了。”文渊帝心情愉悦道：“你们缺什么跟朕说，该怎么教就怎么教，千万别客气。”
“……嗯。”
从御书房出来，江豆蔻在外面的柱子旁看见了等候的秦辰睿。
“怎么说？”
江豆蔻哭笑不得：“圣上就差没亲自把人打包送咱们那去了。”
早就料到是这样，秦辰睿并不意外：“带回去？”
“对啊。”江豆蔻又想了想：“还是问一下六皇子的意见吧。”
他们想教，那也得人肯学才是。
结果问了一遍，子车祈艰难的从床上爬了起来，郑重的对他们磕头：“拜见师父、师娘。”
让秦辰睿喝了拜师茶，俩人把子车祈给领了回去。
江豆蔻这么做并不是想给自己找麻烦，而是为了文渊帝不再惦记秦辰睿。
能让儿子上位，谁又想把皇位传给异姓？
顶着个皇帝师父的名号，在这个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时代，秦家也算是有了安全保障。
更何况，他们教出来的徒弟，要是品性不行的话，那就该问问自己是怎么教的了。
秦夫人看见他们一夜未归带回了个半大的孩子愣住了，“这是？”
江豆蔻说：“这是六皇子，现在叫云祈，也可以叫小六。”
“你们怎么把皇子带回来了？”
秦夫人把“皇子”两个字说的很轻，还特意看了下四周，确定没什么人听到后才放下心来。
“这事说起来很长，他身上长了水痘不能晒，进去再说吧。”
实在不是他们要惹事，而是权衡之下，不得不养。
这么说吧，万一上位的是那个在外的五皇子，秦家恐怕要被灭门。
即便是这种程度，文渊帝想把皇位传给秦辰睿都没想传五皇子，可见还有什么隐情，但文渊帝不说，他们也不好开口问。